第318章 崔琥恃强凌弱、宠妾灭妻
崔琥本想单身一骑出城接薛镌。
但孟晚晚撒娇缠着他。
无奈,他只得带着她,改坐马车出城。
可刚刚出城,已然过了约定的时辰。
崔琥心中焦急,无奈半道解下一匹马,便急匆匆赶去接人。
临行前,叮嘱孟晚晚先行回府。
岂料就这一会儿功夫,孟晚晚就惹出祸事。
崔琥和薛镌一前一后打马进京,却被堵在城门外。
一打听,竟然是孟晚晚出事了。
同行的薛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姐夫,喝酒之事不急,等你解决眼前小事,咱们再约。
小弟我先回府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打马离开。
崔琥头疼至极,只得留了下来。
他牵着马,来到马车前。
“晚晚,出什么事了?”
孟晚晚一听到崔琥的声音,立刻嘤嘤哭了起来。
这一哭,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还说得出话。
圆月、月芽两位婢女上前告状。
周围的人也在边上帮腔。
一时间,孟晚晚成了无辜受害之人。
宋黎在边上打量崔琥。
他与崔氏几兄弟关系一般,和崔琥更是连照面都没打。
他从旁人嘴里了解到,崔琥长相威武,为人能干有本事,宠妻爱女,是个有担当的男子。
可崔琥刚一回京,便传出宠妾灭妻的行为。
这令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三哥。
崔琥蹙着眉,正想着怎么快速解决此事,自己好赴薛镌的约。
突然感受到一道打量的目光,他转过头去,与宋黎的视线对个正着。
宋黎抱拳一礼,“三哥。”
崔琥了然,这便是母妃认的义子。
他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
没有说话,更没有回礼。
“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崔琥的无礼,宋黎不以为意,淡然开口。
“孟氏的婢女要娘退让,与娘的车夫起了冲突,狠狠抽了他一鞭子。”
宋黎的话一出,众人讶然!
“不会吧,马车里真的是长公主?”
“若真是长公主,这位还敢挑事?!”
“这么看来,此事不简单,只怕另有蹊跷。”
孟晚晚心中咯噔一下。
马车里坐着的是长公主?
转念一想,怎么可能?
她也是大家出身,长公主怎么可能坐如此朴素的马车?
连个身份标记也没有!
她心中大定,肯定是宋黎瞎说。
“这位公子,你若想息事宁人,也不是不可以!说谎完全没必要!”
顿了顿,她接着开口。
“长公主出行,怎么可能坐连标识都没有的马车?”
崔琥原本心中忐忑,一听孟晚晚的话,深觉有道理。
“没错!母妃素有特权,进城哪里需要排队,只要出现腰牌,进城不是分分钟的事?”
他眯着眼打量宋黎。
“你的确没必要说谎!”
一锤定音,竟然相信孟晚晚的说辞,认定宋黎在瞎说。
宋谨央坐在马车里,嗤笑一声。
这,就是她的好儿子。
一个个不辨是非、听信谗言!
崔琥说完话,几步走到车夫跟前,一把拎住他的衣襟。
“说,谁纵你行凶?为何伤我的人?”
车夫吓了一跳,挣得脸色通红,恼怒地辩解。
“三爷,马车上坐的真是长公主!”
崔琥的手一松,车夫压力一轻,呼吸一畅,立时咳嗽起来。
“爷,您别上当!若马车里真的是长公主,怎的到现在还不露面?”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
“是啊,若真是长公主,至少派个下人来解围。”
“没错,分明这车夫耍滑头!为了解决麻烦,脸都不要了。”
“这车里若是长公主,我就是长公主驸马爷!”
有个糙汉子天不怕地不怕地嚷嚷。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崔琥脸色一变,刚想喝斥。
圆月突然大喊一声:“主子,您怎么了?”
崔琥的脚步生生顿住,急忙上了马车,孟晚晚半晕在他怀里,脸色白得如水晶。
“爷,是我的错,我不该惹事生非,平白给您抹黑了。”
若说上马车前,崔琥心里还窝着三分火气。
这时见她脆弱的模样,听她软软地致歉,心顿时软了下来。
“你啊你,我一个错眼,便被人欺辱!你叫我怎么放心?”
孟晚晚娇嗔地瞥他一眼。
崔琥立刻握了握她的柔夷。
“放心,咱们马上入城。”
宋黎在崔琥上马车的同时,疾步来到刚才说浑话的汉子面前。
一把将他拎起来。
百来斤的汉子,竟被他拎住后颈,双脚离地。
汉子受了惊,狂骂出声。
“##¥%…………&&yyt&**(())”
宋黎丝毫不受威胁。
“长公主何等尊贵,岂是你可以随意污蔑的?来啊,将他送去东厂,好好洗洗他的臭嘴。”
宋府的护卫立刻上前,结结实实地将人捆了,直接绑去了东厂。
崔琥说完话,立刻跳下马车,命公车夫强行插入宋谨央坐的马车前,提前进入城门。
“三哥,事有先来后到。别说马车里坐的是侍妾,就是正头夫人,也没有插队的理!
你这样做,不怕旁人说你恃强凌弱,外加宠妾灭妻?”
崔琥大怒。
腾地回身,怒目而视宋黎。
“臭小子,凭什么指责我?就凭你脸大?凭你成了我母妃的新宠?”
马车里的淳阳一听这话,怒火中烧。
眼见宋谨央仍淡定地坐着,她却不想再忍下去。
什么孟晚晚,竟敢把屎阿到她头上,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她身形刚刚一动,外面传来咏书的声音。
“三叔,咏书给您见礼!”
众人回过头去,只见一个戴着幕篱的曼妙身姿,娉娉婷婷地站在三步开外。
通身气度令人赞叹。
崔琥脸色稍霁。
“咏书啊,你赶紧回马车!三叔立刻疏散人群,马上可以入城了。”
咏书微微福了福身。
“三叔,你信一个侍妾的话,为何不信小叔的话?”
崔琥脸色一沉。
“姑娘家,别侍妾侍妾的,同为女子,你该有同情心。”
“同情心该给值得同情的人。
三叔没有听到吗?马车里的人自称夫人,自称是长公主的媳妇。
若此话传入三婶耳中,她该如何自处?”
崔琥面色一僵。
被一个晚辈指责,他的脸面何在?
他强忍怒气,对着咏书挥挥手。
“三叔不与你计较,你快些回去。”
幕篱下的咏书哂笑。
“三叔,我和小叔在这里,您就不觉得奇怪?”
她这么一说,崔琥顿时一惊。
宋黎和咏书同时同现在此,只有一个可能,宋谨央的确在此。
想到昨日他们跪在府门前,却被告知宋谨央不在府中的事。
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糟糕!他竟然忘了此事。
咏书叹了口气。
“三叔,不止祖母在,三婶也在!”
“轰”的一声响,崔琥瞳仁猛然紧缩。
“不,不可能!娉婷昨日一直在老宅,从未出府!”
话虽如此说,崔琥隐约觉得不安。
老宅那扇没被推开的院门,成了横亘在他心上的一道谜。
他的面色渐渐发白。
孟晚晚眼见不妙,带着哭腔说道。
“爷,都是我的错,您没必要为我得罪京里的权贵。我的身子受得住,咱们还是排队入城吧!”
崔琥眸色一疼。
刚一回头,瞥见站在马车旁的娉婷。
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