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拉扯试探,犯贱的男人!
苏云眠沉默了。
这男的怎么这么麻烦,又麻烦又难搞,跟孟梁景一个狗样,不对,比孟梁景还要麻烦!
可她也只敢在心里骂骂。
深吸口气,乖乖用勺子挖一小口蛋糕,忍着那股子难受劲递到男人面前,男人微微低头含上。
厨房内,静默异常。
苏云眠心神紧绷,她害怕做出的口味不对,男人会生气发火,那就完了。
许久,
科西奥突然伸手接过盘子。
应该是要自己吃。
她顿时松口气,那味道应该就对了。
不曾想,蛋糕刚接过男人就松手了,盘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香甜的蛋糕粉碎在地。
苏云眠心凉了。
下一秒,她就听到面前的男人淡淡道:“错了,她从不会主动喂我蛋糕......昨晚的事情我不能容忍,你必须接受惩罚。”
“?!”
苏云眠想骂街了。
什么意思?这什么意思!
她万万没想到,蛋糕味道没问题,有问题的竟然是行为,更让她无法忍受的,这男的这话什么意思,有病吧,把她当成孟梁景的母亲了?
她们到底哪里像了?
有病吧!
反正也被发现了,惩罚也躲不过,她也不想忍了,愤声开口:“先生,你抓我到底什么目的,想用我来威胁孟家吗?那我告诉你,孟梁景从不把我当回事,他看重的是夏知若!夏知若!你抓我一点用也没有,我和孟家已经没关系了!”
她不觉得男人会放过她。
以这些天对男人的了解,对方相当喜爱戏耍羞辱人,性格残忍冷漠,那些基本手段已经很让人难受了,与其去接受不知道会是什么的恶心惩罚,不如破罐子破摔。
不忍了!
“不管你对我做什么,都报复不了孟家,也达不成任何目的,都是白费力气!”
苏云眠语气缓和些,走近几步,“我们不如谈谈,钱也好什么都好,我用这些来交换我的性命,我只想好好活着,您和孟家的任何事,我不关心也绝不会掺和,您......”
......
“她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男人突然开口。
苏云眠卡壳了一瞬,却见男人突然靠近,她下意识后退,腰部抵在厨台上再无退路。男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落在脸上,隔着面纱轻轻触碰,她头皮都要炸了。
抬手想要打落,却被牢牢锁住,只听男人极轻极淡的声音——
“我不在乎你和孟家的关系。”
“但你和她生活了很久,你很熟悉她,她也很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像她。”
“如果不能,我会教你。”
“带她去地下。”
男人话落,后退一步,从外面走来两个金发女仆,拽着苏云眠就往外拖。
女人懵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两手死死抓着门框,死活不松手,顾不上左手伤口破裂,鲜血溢出,冲着里面的男人怒喊:“你个疯子变态!”
知道求饶无用,她没去求。
但那所谓的惩罚她绝对不要,之前在森林宴会,听了那些男人的谈话......那些对付女人的恶心手段,还有面前这人到目前为止的所作所为,她很清楚,这人根本没一点道德底线的。
他口中的惩罚绝不会是好事!
方凝心精神都是那个状况了,她必须往最坏的情况去猜,绝不能被惩罚!
无论如何都不能!
脑子飞速旋转,顾不上后果,她嘶声开口:“难怪她会离开你,你就是个变态!烂人!她这辈子都不会留在你身边!”
“砰!”
枪声响,女人倒在血泊中。
“啊啊啊啊啊——!”
苏云眠捂住肩上的伤口,压抑不住的尖叫,心里却是一松......她宁可受伤。
男人走近,一脚踩在她肩上伤口,听着她口中的哀嚎声,居高临下望着她,面纱遮面瞧不见神色,语气却不再是以往的轻描淡写,但也听不出情绪。
“你很聪明。”
“这次原谅你了,没有下次。”
......
血色床幔内。
苏云眠静静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狼一闻到浓郁血味发了狂要咬她,被带走了。
此时屋内只有她一人。
空荡荡的极安静。
她此时此刻才极为深刻地认识到,森林宴会口中科西奥朋友口中那些话的含义——他是个很疯狂很粗暴的男人,跟着他会受伤的。
岂止是受伤。
这就是个纯种变态!
她不可自制地想,如果二十多年前那个东方美人真的是方凝心,她在科西奥身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虽然很少见,
但她见过方凝心发病时歇斯底里的模样。
那样温柔的女人,犯病时几乎谁也不认,但凡是个男人靠近过来她都会疯了一般尖叫撕咬打人,只有她靠近过去,女人才会平静依偎在她怀里,很是依恋安心的模样,那样全身心地信赖她。
心脏揪紧。
她难受地想要蜷缩起来,却因为肩膀的疼痛只能平躺不动,忍了一会,她艰难挪动,从床板缝隙摸出那半块巧克力,从厨房里弄来的东西都被搜走了,只有这一颗半巧克力还在。
将巧克力塞入嘴里,细细咀嚼。
甜的。
甜味麻痹着痛苦的神经,完好的右手盖在眼上,有泪从指缝溢出滚落,只消片刻,晕染出一片深色痕迹。
好难受。
她好难受。
心里、全身都痛到不行。
太疼了。
她轻轻开口,在无声静寂的房间里,沙哑哽咽,“但是妈妈,巧克力是甜的。”
很甜。
她还想吃更多。
但是只剩一颗了,只有一颗了。
......
京市,老宅。
正在花房小憩午睡的方凝心骤然惊醒,手按在心口大口喘息,眼泪不受控地落个不停。
睡在一旁的孟承墨见她情绪不对,忙将人揽在怀里,轻顺她后背安抚,又小声轻哄,“心心怎么了,别怕,我在身边呢,别害怕,我在......”
方凝心缓过来气,茫然摇头。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突然很难过,但她经常这样突然无端地难过,许久茫然开口,本能地问:“眠眠呢?她好久没来了,我很想她。”
孟承墨动作一顿,面上平静,“她出差了,梁景陪着她,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梁景陪着吗?”
方凝心轻轻靠在孟承墨胸口,听着男人有力平稳的心跳,眼皮逐渐沉重,昏沉间低喃了一句。
“那就好......”
孟承墨盯着女人苍白睡容,面上忧虑。
这段时间女人病情又开始反复,可能也有药物的作用,异常嗜睡,每天几乎大半时间都在睡眠中度过,精神越来越差......医生提醒过,再这样下去,她会再次走入极端绝地。
多年服药,
药物能起的作用已微乎其微。
而那剂最有效的良药,却失踪了。
轻叹了一声,给在国外的孟梁景发了消息,让他尽快些,孟承墨将女人小心护在怀里,在花房中依偎沉眠。
......
尽管刚受伤,苏云眠却不被允许休息。
再疼再累,她也必须在白天时刻陪在科西奥身边,当一个称职的‘手办玩具’,穿那些不合身的衣裙,为他试菜......装成方凝心的模样,让他开心。
她彻底乖了。
受了伤,不敢再折腾。
她乖乖听话,回忆着方凝心在家里的一举一动,好在面纱遮盖不用模仿表情,也亏得男人洁癖不喜触碰,她只需要当自己是台上的演员,无声演绎着另一个人。
也不算白演。
男人开心了,会纵容允许她多吃几口饭......有时候吃着吃着,苏云眠真想把桌子掀了,把刀叉戳进一旁的男人身上。
太可恨了。
但她必须忍,也只能忍。
忍不下去的后果,她已经品尝到了,不想再来一次了,再来一次人就要废了。
餐桌上,
男人再次要求她喂他,这次苏云眠学乖了,直接无视,对方不依不饶,抓住她手腕,就要把她刚叉到的鸡肉咬在嘴里,她毫不客气挣开,刀叉携肉落地。
苏云眠紧张抿唇。
她在赌,赌某个可能的猜想。
花园静默片刻,却听男人一声低笑,带些细微的沙哑,很是好听,并未生气,反而很愉悦的样子。
不光如此,
男人还把一盘煎小牛肉排端在她面前,是奖励她的。
苏云眠深吸气。
赌对了。
果然,这科西奥过去和方凝心的相处方式,很大可能就是方凝心一直在拒绝,这男的一直上赶着,怕是都成固定模式了......直到最后恼羞成怒。
所以会生气她主动喂他,但不会生气她拒绝他。
犯贱的男人!
贱人!
就因为这个她生挨了一枪,不,两枪了已经!
这个死变态!
不过这个拒绝的度也要把握好,毕竟看方凝心那个精神状态,这男的后来肯定是恼羞成怒,做了什么!
她要是想在这里安全活着,就要演的恰到好处,把握好那个度。
先活着才有逃的机会。
但想了想,她还是气,纳闷又不解,她今年当真是命犯太岁,事事不顺,倒霉到家了,身上的药味就没停过......明明她都拜了佛的,拜几次了都!
余光透过面纱瞥向一旁静坐的男人,气得心口疼。
贱男人!
苏云眠忍痛把那盘喷香的肉排推开,侧过身,身体力行地表示自己不想吃。
她要再试探试探这男人的底线。
她突然有个想法——
在这样严密的古堡内,或许逃出去的契机,就在这个变态男人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