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相大白
“下不护幼,上不尊老,袁玉兰,我给你脸了!”
赵老太中气十足,从地上爬了起来,那架势恨不得把袁玉兰给撕了。
袁玉兰也怕了,慌张说:“李琴她就是得了时疫,我确定!”
“她不能留在院子里了!”
“拿出证据啊?”
就在这时,屋子里传来了几声咳嗽声。
袁玉兰像找着底气一般,目光灼灼:“看吧,我就说,她们俩你一定是在演戏!”
“村长,快把李琴扔进万人坑里去,咱们村子里的人可别被她害死了!”
“到底是被她还是被你,你心里头清楚!”
杜青说着,猛地上前,一把抓住袁玉兰的胳膊:“你不是想看李琴吗,我这就带你去看。”
袁玉兰躲闪不及,被杜青一把抓住手腕。
杜青做惯了苦力活,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袁玉兰不是她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她拉到李琴的屋门口。
“来,你不是想看看李琴吗,咱俩一块进去看!”
袁玉兰吓得急忙闪躲:“我不去,我不去!”
“谁要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不是你要看的吗,你今天必须给我进去!”
杜青一手抱着赵思妍,一手拽住袁玉兰的手。
饶是如此,袁玉兰也没能挣脱开她的手。
就在这时,李琴屋子那扇紧闭着的门,突然从里面拉开。
“啊!”
袁玉兰尖叫着跑开:“离我远点!”
院子里的人也都一瞬间移到了外面。
田桂枝拉着村长往外走,村长瞪她一眼,她讪讪地收了手,躲到了门口。
李琴身上披了件墨色小袄,暮色倾洒,脸色苍白,一脸病容。
“难为你们还记挂着我。”
李琴笑了声,缓缓看向袁玉兰:“我病重时,你倒掉我的药,如今又叫来这么多人,是真以为我欺负是吗!”
“我娘家兄弟八个,只要我一句话,明日便是你的死期!”
“你不是病重吗!说什么胡话!”袁玉兰怒道。
瞧着她到此时此刻都还以为李琴是得了时疫,杜青心里更加确信了那件事情就是她干的。
“不可能,你染的就是时疫!就是时疫!”
李琴笑了声,“我染的是不是时疫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也纳闷呢,为何我的床铺下平白多了一件儿赵大婶的衣裳,上头还沾着血,红泥都没有扣干净就藏在了我床底下,袁玉兰,你安得什么心!”
“胡说八道,我可没有干这缺德事儿!”
袁玉兰慌张在人群中找赵老太,赵老太此刻正恶狠狠盯着她。
东边屋子里烛光闪烁了下,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
袁玉兰红着眼,“娘,秀秀哭了,你去看看。”
赵老太哼一声:“丫头片子,哭哭哭,一天天就知道哭!”
“娘,她可是你们赵家的福宝啊!”
“福宝!”李琴冷笑:“你处处逼迫大嫂,造谣大嫂孩子是灾星,你也是当娘的,你的孩子是孩子,大嫂的孩子就不是了!”
“后山坟场的泥是红泥,袁玉兰,你敢脱了鞋子,让我们看看吗!”杜青冷冷地道。
赵思妍打了个哈欠,这场戏看到这里,结局已定。
如今正逢旱年,吃水都不够,袁玉兰去了躺坟场,自然不会想着将鞋底擦干净。
红泥黏脚,又带着腥臭味,常年在山上行走的人一闻便知。
袁玉兰若是不敢,便是做贼心虚。
“是啊,你要是什么都没干,就将脚上的鞋脱了,也让我们大家伙都看看。”李琴冷冷地看着她。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鞋脱了给我们看看吧。”
赵思妍感觉到血液沸腾,袁玉兰做了这么多坏事,今天终于被审判了。
“你倒是把鞋脱了!”杜青催促。
袁玉兰缓缓后退,扭头看向赵老太。
“秀秀哭的厉害,我进去看看。”
“小孩子哭两声没事,倒是你先把这事儿解决了再说!”
杜青没那么好惹,以前是顾念着都是一家人,不想把事闹得太难看。
后来袁玉兰做了那么多事,丝毫没有给她们母女留后路。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心慈手软,自讨苦吃。
趁着袁玉兰慌乱无主,杜青把赵思妍往李琴怀里一塞,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一把扯住袁玉兰的裤腰带,又猛的用力将她按在地上。长臂一伸,抓住她脚上穿的那双绣花鞋,用力往外一转,鞋子转而落到村长面前。
袁玉兰尖叫一声,与杜青厮打到一起。
杜青哪里会让她如愿,手指插入袁玉兰发缝,使命往外拉扯。
加油加油!
赵思妍在李琴怀里也不安生,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厮打在一起的两人。
突然,一声怒喝传来。
“住手!”
杜青顿时停了下来,手上紧紧攥着袁玉兰的衣角。
袁玉兰一只手抓着她的一头秀发,瘫坐在青石板上,鬓发散乱,那双冠会装可怜的眼睛此刻正怨毒地盯着杜青。
“袁玉兰,你还有何话要说?”
村长眉眼微垂,锋利的眼神直逼袁玉兰。
袁玉兰攥着杜青发丝的时候在发抖,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枯黄的指甲指着杜青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呸!”
“那个丧门星,生了个小灾星,克我们全家,如今还要来害我,我那鞋子上的红泥分明是……”
袁玉兰话音未落,李琴便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你个黑心肝的贱妇!”
“前日,你闹着肚子疼,不愿意去挖野菜,我顾念着是一家人便替你去了,你竟然在背后使坏,手段极其阴险毒辣!”
“若不是大嫂,我连连起了三日的高热,早就死于床榻上了!”
院子里顿时炸开锅。
叫嚷的最厉害的当属村长家的媳妇田桂枝。
赵家村里,谁不知道田桂枝和袁玉兰关系最好。
袁玉兰脚上脱下来的那双绣花鞋,鞋底粘着的红泥,村子里别处没有,就只有后山坟场才有。
正是因为只有那处才出红泥,村子里才说那是一块宝地。
现如今板上钉钉的事,袁玉兰百口莫辩。
田桂枝举着豁口的油灯走到最前头:“难怪这个月初八,你问我赵大脚她娘埋在哪儿,原来,心里窝着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