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章 疯批摄政王强制爱9
一刹那,炙热的氛围瞬间冷却下来,楚洵舟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泼下,从头到尾凉了个彻底。
又像是被从天而降重物重重砸在心头,砸得他仿佛一脚踏空,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坠入无底深渊。
殿内变得安静。
僵滞冷硬的氛围中,只有幽暗的烛火一点点跳动,清晰的映出床上之人鲜活昳丽的面容。
楚洵舟慢慢抬起手,轻轻落在宴清白皙纤细的脖颈处,缓缓收紧,眸色深不见底,面色平静的近乎冷漠。
“阿玦?”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声音很轻,像是在呢喃心上人的名字。
“太傅有我还不够吗,阿玦,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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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又梦到了鬼压床。
经过上一个世界的三百年,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令人印象太深刻了,嘴唇更是又麻又痒,他以为是沈玦那个小崽子,梦中下意识的喊了声他的名字。
果然,下一刻,鬼压床的感觉就消失了。
但紧接着,就感觉到一道时而炙热时而阴森的目光直直落在身上,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糊成一团浆糊的大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还是陷入更沉的梦境中去。
等再次睁开眼时,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他还有些不习惯,一边打哈欠一边慢吞吞的坐起了身。
身上的里衣睡的松松垮垮的,腰间的系带都开了,他仗着屋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大喇喇的敞着衣襟伸了个懒腰。
懒腰刚伸到一半整个人的身体就僵住了。
他目光定在了离床不远的桌案处,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正逆着光坐在那里,天光透过窗户的娟纱映照在轮廓深邃的眉眼处,明暗交错,晦涩难辨。
宴清被他这个眼神看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瞬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立刻拢好自己的衣襟,待到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后才再度看向那边,问:“王……王爷,您怎么在这?”
楚洵舟没什么温度的勾了勾唇,眼底一片沉寂,出口的嗓音更是喑哑低沉:“本王不能在这里吗?”
宴清条件反射的开口:“当然能,这是您的王府,你想在哪都行,我这就走。”
说完他抓起一旁架子上的外衣披在身上,楚洵舟面色淡淡的坐在一旁看他穿衣。
他的腰很细,腰带随意在腰间一裹,就勾勒出了一把细腰。
他自己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匆匆穿好衣服就往殿门口走去,像是一刻也不愿意跟他多待,避他如洪水猛兽。
楚洵舟难以忍受的闭了下眼,在人经过自己身边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往回一拽,让他跌进自己怀中。
宴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炸的耳边嗡鸣,他一边挣扎一边疯狂呼唤系统!!!
日了鬼了,不就过去了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的男主怎么说疯就疯!
【来了来了,宿主,发生什么事了?】
宴清无能狂怒:“你自己看啊,男主又发疯了!”
系统:【呃……啊,也没什么吧,不就是宿主快要跌倒了,男主扶了你一把而已——】
【等等!】
宴清:“等个屁等——”
系统:【……黑化值又有变化了。】
宴清被转移了注意力,下意识问:“下降了多少?”
系统语气沉重:【没降,又涨到一百了,就过去了一夜,宿主你到底做了什么?】
宴清如遭雷劈,“我能做什么?吃过饭就睡觉了,我还能做什么?”
【现在男主的状态有点危险,宿主你……行不行?】
宴清下意识接话:“真男人不能说不行,你退下——”
系统麻利的溜了。
宴清回过神,楚洵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眼前,距离很近,近到两人的呼吸都要交融在一起了。
他一只手依旧紧紧攥着他的手腕不放开,面色冷然,一双眸子更是幽深难辨。
下一刻,宴清听见他开口,嗓音沉冷:“阿玦是谁?”
嘎???
宴清眼睛猛然睁大。
神他妈的阿玦,这个世界哪来的阿玦?
兴许是他的表情太过震惊,楚洵舟手上动作微微放松了些,却还是接着道:“昨天夜里,你一直在喊这个名字。”
“他是你什么人?”
宴清抬起另一只还空着的手,啪的一巴掌盖在自己脸上,整个人已经快自闭了。
早就知道做这种梦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做梦就做梦吧,他竟然还真喊出来了。
“说不出来?”楚洵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如寒星。
敢勾引他的太傅,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否则他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宴清只觉得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再度收紧了些,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红了。
脑中想法千回百转,宴清深呼了口气,信口胡邹:“阿玦是我曾经养过的一条狗。”
舔狗也是狗,不要太在意细节。
楚洵舟眸光隐有松动,“真的?”
宴清不带丝毫犹豫的点头:“他陪了我好多年,我们一直同吃同睡。”
楚洵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面色柔和了些,又问:“那它现在在哪,为何本王从来没有见过它?”
宴清一脸沉痛:“他死了。”
确实是死了,他眼睁睁看着他身死道消的,要不然他也不能成功离开。
楚洵舟眸光微微闪了闪,终于松开了他的手,原本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抱歉,本王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系统处也传来播报声:【叮!黑化值降低20,当前黑化值80!恭喜宿主!】
宴清松了一口,立刻跳出了他的怀抱,离他足足三米远,楚洵舟的眸色不可自制的再度沉了沉。
宴清已经先开口说话了:“虽说我和王爷同为男子,但男男同样授受不亲,还是应当避嫌的。”
楚洵舟直直望进他那双澄澈透明的桃花眸中,半晌道:“今日是我思念旧人有些唐突了,还望沐公子勿要怪罪。”
宴清没说话,还警惕的放下了袖子,抬腕间那道红痕却还是若隐若现。
楚洵舟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自然没错过他白皙手腕上那道十分显眼的红痕,
一眼看去,无端多了几分脆弱可怜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更想摧毁,蹂躏。
他垂下睫毛掩去眸底的晦暗,嗓音微哑道:“我看你手腕都红了,要不我替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