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故人
赵无量在安顿好几人后，就没影了，想来应该是回家去了吧。
而玖自明他们自然也不会安生的待在宾馆之中。
一个个拿着赵无亮发给他们的通行证，结伴在52号城的二环城游玩起来。
103号城虽是52号城的下城，但两地之间相隔了数百公里。
无论是风土人情，还是特色美食，各个方面都有较大的区别。
当然他们也邀请了玖自明一起，不过玖自明并没有答应。
而是独自一人走出了二环城，来到了52号城的外城。
52号城的外城很大，大到比一环二环加起来还要大。
毕竟外城没有城墙的限制，只要有足够多的人，他们就会不停的往外扩张修建房屋。
不过，贴近于城墙的一圈，还都是修建的一些安置房。
但是越往外，房屋也就越简陋，甚至最外层基本都是一些茅草平房。
生存的条件也有天壤之别。
52号城虽为大城，物资充足，但奈何人口实在太多了。
毕竟52号城只有那么大，周围能够汲取到的资源也有限，工厂，产业链全部都已经达到了饱和。
多余的人根本无法创造出相应的价值。
玖自明便是因为此原因，才被送去了103号城。
其实不只是52号城如此，许多大城，甚至名城，都有极其严重的人口超载问题。
至于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目前只有两个答案。
要么继续扩建， 但是每多加一环城，消耗的资源都将倍增。
经过计算，建立第三环城墙，所需要的资源能够建立10个一环城！
而除去扩张之外，另一个办法便是，投资建造下城。
但并不是每个下城都能转亏为盈的。
甚至有些地理条件较差的下城，经营数百年都不能做到自主独立。
不过无所谓，毕竟下城的建立要投入大量的人力，许多人都会为此而丧生。
也从侧面削减了人口的压力。
虽然听起来这很残酷，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走在外城之中，玖自明终于找到了那记忆之中无比熟悉的街道。
街道两旁的商铺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那家包子店，从他记忆时便在那里，如今又过了多年，还是那样拥挤。
转角的裁缝铺，已经换了老板，好心的陈大姨似乎没在店里了。
玖自明戴着面具，穿着信徒常服，走在大街之上，不少人都对他投去了敬畏的目光。
如今物是人非，当初那个满大街乱窜的混小子，已经彻底回不来了。
玖自明按照记忆之中的方向，走到了一家锁店前。
说起来也算不上什么店铺，只是在一狭窄的巷道之中，支起的一个小摊位。
摊位的老板是一个50多岁，看着很是沧桑的男人。
此时他，正专心摆弄着一把门锁。
或许是腰弯累了，抬头想伸个懒腰，然而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他小摊前，穿着信徒常服的玖自明。
顿时浑身一震，连忙丢下手上的活儿，站了起来。
“大人好！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找小的？”
男人的手无意识的交织在一起，尤其是右手，还不住的在颤抖。
玖自明摇了摇头，开口说道：“黄大叔，是我，小玖子。”
“小玖子？”
中年男人一愣，似乎是在思考，在回忆。
“我啊！玖自明啊！黄大叔，你不记得我啦！”
“小玖子！！！不，不可能，你怎么……”
“我成为信徒啦，这次来52号城是教会有事情，我想着这么多年没见了，特地回来看看你。”
“真是小玖子啊！”
黄大哥原本浑浊的双眼顿时迸发出了亮光。
激动地向着玖自明走了过去，双手张开，似乎想要给一个拥抱。
但一靠近，他的动作却又僵住了。
玖自明身上的衣服，无不在诉说着眼前之人已经不再是那当初那个跟在他后面玩耍的小孩了。
然而还没等黄大哥继续动作，玖自明却是一步上前拥住了这个男人。
“黄大叔，对不起。
我小时候不懂事，要不是你，我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当年玖自明一家出事之后，他也就没有了任何依靠，全靠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愿意收他做徒弟，才勉强活了下去。
没错，玖自明赖以生存的手艺，便是从眼前这个男人这里学会的。
不过学会之后，他就走上了歪路。
跟着一群混混到处乱窜，靠着这门手艺溜门撬锁。
虽然他之后因为这门手艺成为了罪犯，但他对这个男人从始至终，心里都怀着感激之情。
毕竟如果没有这手艺，他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荷雅了。
黄大叔其实也很是激动：
“我马上收摊，走走，去我家，弄两菜，咱们好好聊聊！”
“好好，黄大叔，我来帮你收。”
……
黄大叔的家距离这里并不远，收拢器物，到回家，之间一共也没花费十分钟。
期间玖自明还在抽空买了点半拉猪头肉，两斤鱼肉干，还有一大壶米酒。
黄大叔本来是要给钱的，但是没能犟地过玖自明。
拎着东西，两人走进了老旧的安置房。
“叔，姨和二毛呢？”
“你姨在工厂里面做工，估计在等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
二毛……唉，这混小子，不说了，不说了。”
玖自明也看出了黄大叔眼里的难过，自然也能猜到二毛多半是出事了。
“不说了叔，我来热菜。”
“不行不行，又让你花钱，又让你干活这怎么行呢！
你坐好，马上！一会就热好了。”
没一会儿，两人坐在桌前，玖自明自然也摘下面具。
看着他脸上的烙印，黄大叔一时间也愣住了。
“小玖，你……你这……”
玖自明摇了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起来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我在那边偷东西被抓着了，不过后来却也因祸得福，成为了信徒。”
黄大叔闷一口酒后，也叹气说道：“二毛要有你这个运气就好了。”
“话说黄大叔，二毛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还能什么事，被抓了呗。
当初我就说，溜门撬锁的活儿干不得，可你两个偏偏不听。
你被移民走以后，没过到一年，二毛，还有你们一起玩的那几个小子，全都被抓了。
现在也不知道被发配到哪里做苦力。”
“黄大叔，你也别担心，二毛身体不错，一定扛得过去的。
等过几年服役满了，就会回来的。”
“唉……希望吧……不说这个了，你回来大喜的日子不提那些事。
来小玖子，你和我讲讲，你们信徒的事儿。
等改天啊，我和老李他们几个也好吹吹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