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是我,是我呀
太子步履匆忙,他带人出了皇宫直奔公主府。
这几日他叫人在城门外十里处的小树林那里等那位淮南道来的富商,一直没等到人。他叫人去打听,结果那商人已然打道回府,还说东西已经交给了一个黑袍青年男子。那个黑袍男子手持太子腰牌,他不得不给云云。
太子勃然大怒,认定是新安公主搞的鬼。新安公主要独吞这笔银子,表面上装作昏迷,背地里叫人截了这五十万两银票。
好一个新安公主。
枉顾他的信任。
我可以吞掉整个地窖,但是你不能吞掉一分钱。
要问凭什么?
就凭我是太子,我是将来大周的皇帝。大周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
公主府内弥漫着浓郁的中药味,驸马爷朱淳也在。
太子皮笑肉不笑地和朱淳打招呼:“驸马也在。”
上次太子给朱淳带话,说遇到了朱澜,还说朱澜的小鱼缸让堂姐给打碎了,朱澜很委屈。
朱淳于是选了个玉料,计划给朱澜重新雕刻一个小鱼缸。他现在手艺好多了,一个精致的小鱼缸初见雏形。
看到太子,朱淳识趣地收拾了石料和雕刻工具,离开了公主的内室。
新安公主依旧躺着,双眼紧闭,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她胸口上的伤口不大,刀口偏离了心脏一寸,加上就医及时,大量的补品灌进去,救了她一条命。
“皇姑姑,你可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昨日新安公主苏醒,大理寺卿和薛从俭商量后,决定暂时封锁消息,不要惊动凶手。等新安公主恢复一下,再让公主画图抓捕凶犯。
太子狞笑着坐在床沿:“皇姑姑,你好恶毒。你实话告诉我,地窖里那一千多万两点银票你藏哪儿了?要是不说,我杀了阿荷。”
新安公主还非常虚弱,她微微睁开眼睛,很是震惊:“---”
她还没力气说话。
“皇姑姑,那个淮南道富商的银票,五十万两,你就独吞了,你不觉得你做得太过分了吗?”
新安公主奋力摇头:“---”
太子审视的看着她:“不承认?你以为本太子是傻瓜不成?那件事只有你和孤知道。皇姑姑,你好阴毒啊。你监守自盗还不知足,竟然假装重伤昏迷,背地里安排人手截了那五十万两银票。皇姑姑,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新安公主依旧摇头,积攒了全身的力气从嗓子眼挤出来两个字:“我没---”
太子大怒,他掐住新安公主的衣领往上一提,新安公主如同破布一样被提拉起来,脑袋往后面垂着。太子有些歇斯底里:“说,那一千多万两银票在何处?那五十万两银票在何处?”
有人在后面惊叫:“太子,不可以。”
是新安公主的老嬷嬷。
太子怎么会把老嬷嬷放在眼里,盛怒之下,他抬脚一踹,老嬷嬷就撞在墙上,随后顺着墙滑下去。
那老嬷嬷是看着新安公主长大的,如何舍得让太子欺辱新安,于是蜷缩着身子往前爬:“太子,太子,公主还未痊愈。如何能截留太子的银票?”
这老太婆听到了自己的秘密?
太子松开新安公主,走到老嬷嬷面前,奋力抬脚,毫不犹豫踩下去,恰好踩到老嬷嬷的脖子上,咔嚓,老嬷嬷的脖子断了。
新安公主一急,也跟着晕死过去。
太子气得一甩袖子:“来人,把这里收拾好,叫御医过来。”
老嬷嬷的尸体就这么被拖出去,不知道丢到何处去了。
太子背着手去了朱淳的院子,看到朱淳依旧在雕刻小鱼缸。他阴恻恻地看了一会儿,开口问道:“驸马日夜陪伴公主,夜里可曾听到过什么动静?”
截留淮南道富商的银票是大事,那个黑袍青年男子拿到银票后必定回来找公主交接。
他这话问得极为隐晦,朱淳说:“禀告太子,我夜里入睡,门外均有公主的护卫看守,未曾听到什么可疑的动静。”
说的也对,新安公主如何对待驸马,太子心知肚明。他不过是心中着急,问道于盲了。
太子突然想到朱澜那个小美人,于是说道:“驸马爷,公主过于爱你,日日关着你。这样很不好。想不想见见你小女儿?我把她带进来如何?”
朱淳面无表情:“多谢太子,她还小,不懂事。就不麻烦太子了。”
不识趣的东西。
太子愤然离开了院子进了假山。
这地窖里的金山银山和孤本、字画,玉器古玩,怎么才能带出去?
新安公主还未恢复,无力和他争抢,两人已经撕破脸,今后无法合作,这是他转移财物的最好机会。
然而公主府外被金吾卫和羽林卫层层护住,一时半会也不会撤离。
太子就很发愁。
他本来生得俊美,如今面色冷漠,带着上位者的漠然,一身上乘衣袍,腰缠玉带,走在大街上就是行走的风景,收获无数少女的目光。
太子无心这等风月,目不斜视快步而行,身后的少女们粉红的心碎了一地。
朱颂两眼发直,扯着二夫人的衣袖:“母亲,就是这位公子,薛公子,薛公子。”
她说着就朝着太子跑过去,二夫人一个愣神,也没拉住朱颂,眼睁睁看着她宠爱的小女儿冲人家跑过去了。
朱颂自幼得宠,夫妻俩爱她护她,导致她做事有些不计后果,反正她惹了祸,父母自然会替她收拾烂摊子。
二夫人心里也有小九九。
这位薛公子如此贵气,应该是皇族中很有权势的人。人又生得俊美,女儿如果能嫁入这等人家,那可就烧高香了。
朱颂已经在大街上等了好几日,然而日日失望,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了这位薛公子,他如此华贵,仿佛天上的月亮。
她奔过去,娇美的笑着:“公子。”
太子正在气头上,冷不防扑过来一个陌生女子,气得一甩衣袖:“何人如此大胆?给孤拿下。”
羽林卫们如狼似虎扭住朱颂,使劲一压,朱颂就被压得跪在地上。
朱颂吓得目眦尽裂,朝着太子的背影哭喊:“公子,是我,是我呀。”
太子已经远去了。
二夫人吓得奔过去:“大人,大人,此乃小女。她没坏心眼的,她还是小孩子。大人,快放了她放了她。”
羽林卫们岂会听她的,推开二夫人,押送朱吟入了牢房。
二夫人大叫:“来人,来人,快叫二老爷回府。”
整条大街上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哇哦,朱家的四姑娘生扑一贵公子,就这么缺男人?就这么喜欢人家?就这么不要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