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拉皇上一起蹚浑水
次日,白德媛亲自领人上门,沈佳怡也不好继续躺在床上,病歪歪的。本文搜:零点看书 免费阅读
只得起身收拾妥当,坐在正殿候着,等对方踏入内殿,静云立即搀扶她起身相迎:“白姐姐安好。”
程玉莲起身行礼:“婢妾给白德媛娘娘请安!”
白德媛见她先对自己行礼,紧拧的眉头缓缓舒缓开来,脸上的笑真诚不少,还平礼:“沈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怎么瞧着,唇色还是这般惨白?”眼神半点都没舍得落在程玉莲身上,幸好后者也不在意。
随着话音,俩人落座在自己的专属位置上,虽说俩人平级,但沈佳怡才是怡景宫的主位娘娘,故而,她坐在上首。
白德媛坐在下首,程玉莲次之。
看着她带来的人,沈佳怡故作不知,好奇问道:“不知姐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跪着的人,浑身鲜血淋漓,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连跪都是有人在一旁搀扶,这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怡景宫正殿内,随着风吹,钻入鼻腔里,令人身体不适,撇了一眼,匆匆挪开眼神。
白德媛举杯,用唇轻轻碰了一下杯沿后立即放下,听见这话,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奴才身上,笑应:“这奴才便是给妹妹下毒的罪魁祸首。”
“本宫查到这个奴才和刘婕妤宫中的宫女是老相好,而这个宫女至亲,又是在胡婕妤母族庄子上干活的。”
“且,这个宫女在宫里,还认了一个干亲,是王婕妤宫里的,不过是个早逝的嬷嬷,这关系网四通八达的,怀疑谁,都不对。”
“索性本宫命人扭送到慎刑司,叫人撬开他的嘴,这小子是块硬骨头,愣是挺到现在,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暗害的是妹妹,本宫也不好越过处置了他,便把人带过来,是好是歹,由妹妹做主。”
沈佳怡将信将疑,是他不想说,还是不敢说,亦或者是不能说?
不过这关系网,她倒是知晓,因为金祥子塞了不少银子,后宫是见钱眼开,且没有秘密的后宫。
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肯定是筹码不够,当筹码够的时候,别说是秘密了,就是想要小鬼推磨,都能行得通。
因为人被白德媛先一步带走,慎刑司,目前她的手,还伸不进去,所以对这小子的情况,一无所知。
思索片刻,沈佳怡捏着手绢捂鼻,故作害怕道:“我佛慈悲,臣妾对于这些事情不甚了解,臣妾听姐姐的。”
对此,白德媛十分满意沈佳怡的识趣,愿意把处置权交还给自己:“那便按照宫规处置,赐死。”
不管后面的真正主人是谁,只要这个人不愿吐出来,那线索就在这断了,只能翻篇,这是众人喜闻乐见的。
“咳咳……,有劳姐姐了。”
沈佳怡虚弱轻咳一声,用手绢虚虚遮掩惨白颤抖的唇,眉头染上病气,浑身娇弱无力歪靠在靠枕上,显得她越发憔悴不堪。
“妹妹身子不适,本宫就先回去了,待来日再请妹妹过去饮茶。”
目的达成,白德媛也不愿意留下来和沈佳怡寒暄,浪费时间,语毕,径直起身,带着人回去。
在静云的搀扶下,沈佳怡起身对其颔首:“姐姐慢走!”
程玉莲起身相送:“婢妾恭送白德媛娘娘。”
等人走后,金祥子立即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太监,拿着湿帕子擦洗地板上遗留的血渍。
就这样翻篇,沈佳怡自是心有不甘,抬眉看向金祥子吩咐道:“去请紫宸宫请皇上过来用晚膳。”
“是!”
得到命令,金祥子快速把自己手中的湿帕子匆匆塞给一旁的小太监手里,简单收拾一下出门。
“你去吩咐小厨房弄爽口的菜来。”
眼看金祥子已经出门请人,静云也没让闲着,直接派她去盯小厨房安排晚膳。
“是。”
沈佳怡轻瞌眼皮,慵懒道:“都出去候着。”
“是。”
众人散场后,殿内独留沈佳怡和程玉莲俩人。
她对程玉莲伸手,后者小碎步迎上前,把自己的手落在她掌心里,双手紧握,落座在身侧。
程玉莲柔柔道:“姐姐~”
沈佳怡言语间染上一丝祈求:“我这身子肯定是不能侍寝了,若皇上来,还请妹妹留住皇上。”
跟熟悉的人,她不想绕弯子,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程玉莲乖巧点头:“婢妾自当努力,只是婢妾害怕,自己过于愚笨,会拖姐姐后腿。”
说话间,亮晶晶的眼睛,随着腔调落寞,眼皮子渐渐低垂,自行惭愧。
沈佳怡捏了捏她的手,言语恳切:“玉莲是我此生见过最聪颖的姑娘,容貌绝色,才情亦是上佳,你若是说自己愚笨,那实在是太过自谦了。”
“而且,拖后腿的人,从来都不是你,而是我,是我思虑不周,总是鲁莽冲动,瞻前顾后。”
话说到这个份上,身下多余的客套话,不用宣之于口,俩人都心知肚明,默契闭口不谈。
但接下来的话,确实要和程玉莲通个气,以免她蒙蔽在鼓里,影响后续配合。
“我对白德媛娘娘的处置,心有不甘,审犯人过程中,怎能就这样轻而易举就把人从慎刑司提溜出来,血淋淋带进怡景宫?”
“这一路上,不知吓坏了多少人,而且,看见鲜血,不免沾染晦气。”
“就算她自己不顾及,但好歹这是咱们的寝宫,她再没有脑子,也应该知会咱们一声。”
“这里面的水太荤,我不想一个人蹚,所以咱们只能请皇上一同前往。”
仅凭那个小太监的关系网,就说明了很多问题,后面若是无人的话,他一个奴才怎敢对自己动手?
他们无冤无仇,连面都没有见过。
最主要的是,方才白德媛把人带进来的时候,人已经奄奄一息,连睁开眼皮子都极为困难,口齿溢血,张不开嘴。
她就是想要问点害自己的缘由,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白德媛也没有说对方害自己的动机,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亦是不愿说。
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事情,是她这个苦主不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