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四皇子染上天花,密谋为母报仇

看见对方这副态度,刘玉鑫感觉自己受了奇耻大辱,怒不可遏,挣扎着从床上下来,一脚踹在医徒小腿上。

直接把人踹跪在地上,发出疼痛的闷哼声,面色瞬间惨白,额头渗出汗珠来。

她特意穿上鞋,抬脚狠狠踩在对方指尖碾了碾:“纵使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我也是皇上嫔妃,是侍奉皇上多年的人,你岂敢对我无礼?”

盛怒之下,急火攻心,气性大的刘玉鑫,身子摇摇欲坠,直接抚胸呕出鲜血,春玲和觉临桂忙伸手去搀扶:“小主!!!”

把人搀扶上床,伸手拽跪在地上疼得面部狰狞,指甲渗血的医徒,言辞犀利催促:“赶紧给小主诊脉!”

“若是敢耽误了小主的病,你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保不住。”

落难的凤凰,确实不如鸡,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医徒殷红的眼眸一点点往上攀,下巴微抬,视线和躺在床上大口喘息的刘玉鑫交汇,他紧绷面皮,颤颤巍巍伸出渗血的手指,搭在刘玉鑫手腕上,不到片刻,立即收手。

轻轻磕一个响头:“小主邪风入体,久病不愈,落下病根,奴才医术不佳,有恐不能为小主分忧,还请小主另请高明。”

都怪他贪财,接别人不敢接的钱财,还敢在雇主面前故作清高。

被摔打一番,糊涂的脑子才惊醒过来,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之外,还有一句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可是在此之外,还有一句叫阎王易请小鬼难缠,大家都是在皇宫里混迹多年的老人了,总不能一点规矩都不懂吧?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能找的就自己一人,其他太医早早就找好借口,把这件事情推了,也就他眼馋,两袖清风,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这才被迷了眼。

听见这话,觉临桂淡定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看上去却轻飘飘的荷包,俯身拉着医徒的手,把荷包重重塞到对方手中,软语警告:“皇上顾念旧情,还请大人先帮小主开药方煎药,先渡过今夜。”

“等明日黄太医等人当值后,奴才自会去请他们过来给小主诊脉,不会耽误大人的事情。”

荷包入手,方才还疼得心尖颤,现在手也不抖了,浑身充满力量,渗血的指尖微微紧握,目光下移,把荷包收入囊中:“能为小主分忧,是奴才的荣幸,奴才这就去给小主开药方。”

一次千两诊费,确实是块肥差。

等对方退出去,身影融于夜色后,刘玉鑫努力控制粗重错乱的呼吸声,对春霖使眼色,后者了然,给她顺背的手点了点。

饮了药,刘玉鑫陷入沉睡中。

而路过水井的医徒,却意外脚滑摔进去没了声息,身上的银票成了他的陪葬品。

与此同时,夜里的风波还在上升,东三所。

有奴才匆匆推开大皇子寝房,把他叫醒,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恐惧:“大皇子,四皇子发热了,奴才看着像是染上天花,奴才小时候也出过痘,认得染上天花后,出痘前兆是什么样的。”

一听这话,睡得迷迷糊糊,被惊醒后本想发怒的大皇子一瞬间清醒,掀开被子,赤脚下地,欲想冲出门外,便被身旁的奴才拦腰相抱,焦急劝阻:“还请大皇子三思,您未出痘……”

对方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盛怒的大皇子甩了一巴掌,打断他未语的话,训斥道:“我的兄弟缠绵于病榻之上,你难道就要我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管不顾吗?”

“滚开,看清自己的身份,我主你仆,不管结局如何,我是一定要护住我四弟的。”

说完,大皇子奋力挣脱对方禁锢,冲出去,走到隔间去,里面的奴才正着急给四皇子降温。

烧得迷迷糊糊的四皇子,看清来人是谁,顿时勃然大怒,扯过被子盖住头:“还请大哥回去,我身子不适,不宜见人。”

大皇子对他的病情都快急得火烧眉毛了,哪管得了那么多,直接冲过去,坐在床沿,伸手扯开四皇子死死抓住的被子。

从奴才手中抽出湿帕子,亲自给四皇子擦身降温:“咱们兄弟俩守望相助,你何必说这些话来戳我的心?”

“母妃不在,大哥陪你。”说完,扭头对奴才们催促道:“快去请太医!”

话音刚落,四皇子垂死病中惊坐起,急忙出声:“不许去。”

烧红的一张脸,连双目都已经充血猩红,宛如一块烧透的炭火一般,连呼吸都是炽热的。

大皇子不解:“为何?”

四皇子呼哧大口喘息,握紧拳头重重砸在被子上泄愤,咬牙切齿阴狠道:“母妃蒙冤,惨遭飞来横祸,而罪魁祸首却尚在逍遥,步步高升,我身为人子不能为母报仇,简直就是枉为人子。”

“当日,母妃棋差一招,今日,能否逆风翻盘,就看这一次了,反正病都病了,若是不能利用起来,岂不可惜?”

简单一语,大皇子便明白他的心思,但这样做,代价太大,若是他的话,倒可行。

可让四弟去做的话,他不敢预想风险。

大皇子摇头拒绝:“断断不可,袁爽说了,你这是天花,尚未出痘,正处于发热期,若是能及时降温的话,有恐会……”

话说到一般,被四皇子抬手捂嘴,强行闭嘴。

“大哥别说了,你连死都不怕,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作陪,我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就算是死,只要把她拉下来陪葬,也算是值了。”

“再说了,我不过是染上风寒,普通发热罢了,怎会是天花?若真是天花,大哥岂敢过来作伴?”

说着,对自己的心腹使眼色,后者迅速捂住袁爽口鼻,见状,大皇子也对自己的心腹使眼色,其他几个人冲上去帮忙制服挣扎的袁爽,袁爽扑腾几下,惊恐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扔进井里。”大皇子果断吩咐道。

不管是言语还是神情都极为淡漠,毫无惧意,像是处理惯了这种事情。

皇宫里的孩子,不聪颖的,全都坟头草九丈高了。

“是。”

其中一个身形较高壮的小太监把袁爽背在后背,带出去,此人正是白韶敏带进宫的陪嫁奴才,世代忠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