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香蕉皮再黄,芯子里也是烂的!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躺着的堂主似乎下定了决心,“大d对于小弟还是挺照顾的。”
“我想加入东星,我听说东星的龙头郑继敏对小弟也很照顾。”
这时,另外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毒蛇帮红棍,捂着受伤的脸,对这两个扛把子说道。
他的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草,你踏马是真蠢!”
“东星现在和洪兴是作对的,你加入东星是去找死啊。”
扛把子瞪大了眼睛,大声呵斥道。
“额,好吧,那我那我也加入和联胜。”
红棍被这一吼,顿时清醒过来,赶忙改口说道: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无奈。
在这残酷的江湖现实面前,他们已没有太多的选择。
只能在有限的“活路”中,寻找一丝生存的希望。
……
在毒蛇帮一众马仔为自己的未来出路忧心忡忡、匆忙谋划着寻找下家之时。
城市的另一头,太平山88号。
利家别墅门前正上演着一幕别样的场景。
静谧的夜晚,阿布站在车旁。
身旁的面包车车门敞开着,两个青龙堂成员将一个大箱子从车上抬下。
这箱子,更像是一个大铁笼。
原本是西贡训练基地用来关狗的,此刻却囚禁着一个东瀛女人。
铁笼在路面上拖行,发出沉闷的“嘎吱”声。
两个青龙堂成员将铁笼放置在利兆天别墅的门口。
铁笼中的东瀛女人蜷缩在角落,眼神中透露出恐惧与绝望。
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脸上,身上的衣服也已变得破烂。
阿布走上前,对着两个青龙堂成员使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迅速回到面包车上。
车子缓缓驶离,只留下铁笼中的东瀛女人。
……
毒蛇帮一夜被灭,港岛地下江湖的神经已被这则消息狠狠刺痛。
尖沙咀的茶餐厅里,戴着金链子的堂主们压低帽檐窃窃私语。
大哥大屏幕的冷光映在他们骤变的脸色上——谁都知道,能在一夜间将盘踞旺角十年的毒蛇帮连根拔起。
洪兴绝不是他们这些中小社团能抗衡的。
反洪兴联盟也炸锅。
这些平日里唯利是图的江湖老油条,此刻却像受惊的野犬般四散奔逃,生怕沾上一丝被清算的晦气。
唯有新记纹丝不动。
王宝已经和利兆天深度绑定。
办公室里,洪兴马仔袭击新记地盘的照片被王宝反复翻阅。
王宝盯着照片里弟弟王福福扭曲的面容,指节捏得发白,却始终没敢下达复仇指令。
他比谁都清楚,洪兴绑走陈忠信不过是诱饵,真正的目标是逼他主动挑起战端。
而此刻利兆天正坐在别墅的真皮沙发上,指尖摩挲着雪茄。
六千万,就这么没了,利兆天很愤怒,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那些曾信誓旦旦要与他共进退的社团龙头,如今连电话都不敢接。
他将威士忌酒杯狠狠砸在防弹玻璃上,碎渣飞溅的瞬间,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得不亲自下场——西装革履的港岛上层精英,终究要拾起父辈染血的江湖手段。
……
另一边。
油麻地,天耀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录像机屏幕亮起利兆天以前参加政商晚宴的新闻照片。
照片里,利兆天操着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却在接受采访时用蹩脚粤语强调“港岛情怀”。
虚伪的嘴脸让利耀胃部一阵抽搐。
“香蕉皮再黄,芯子里也是烂的。”
一场比毒蛇帮覆灭更惨烈的风暴,正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下翻涌。
林耀将烟头弹向夜空,火星划出的抛物线,恰似悬在利家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
晨,太平山,利家别墅。
晨光穿透藤蔓缠绕的铁艺拱门,在草坪上投下斑驳碎影。
利兆天的拳风扫过晨露未干的空气,黑色真丝睡袍下的脊背微微佝偻
四十岁后的肌肉线条虽不复往昔凌厉,出拳时却仍带着经年累月打磨出的狠劲。
一记直拳击中沙袋,发出闷响惊飞了树梢的白鸽。
他摘下拳套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目光扫过环绕别墅的红外线警报器——那些退役特种兵和雇佣兵如沉默的影子。
“利先生!”
管家阿才踩着青石板匆匆跑来,金丝眼镜滑落鼻梁,镜片后的眼神满是惊惶,
“别墅门口被搬来一个巨大的狗笼子,里面关着……”
他咽了咽唾沫,压低声音:
“是一个女人。”
利兆天捏着毛巾的手骤然收紧。
远处传来铁门开启的吱呀声,隐约夹杂着铁链拖拽的哗啦响。
他缓步走到雕花栏杆前,晨风掀起睡袍下摆,露出藏在绑腿里的勃朗宁枪柄。
“是谁?”冷气从齿缝间溢出。
“佐佐木沙子。”
阿才话音未落,利兆天的瞳孔猛地收缩。
毒蛇帮帮主夫人那张惨白的脸瞬间在脑海中浮现。
几天前,她穿着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斟酒的模样,此刻却与眼前“狗笼囚人”的画面重叠。
“林耀,肯定是他!”
利兆天一拳砸在栏杆上,檀木纹路在拳力下裂开细缝。
“草,这是把我的地盘当示威场了!”
他盯着远处正在搬运铁笼的保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佐佐木沙子是利兆天的情人,江湖上的人都知道。
可此刻沦为笼中困兽,分明是在向整个江湖宣告:连利兆天庇护的人,都逃不过洪兴的清算。
“抬进来。”
利兆天突然转身,续道:“有伤治伤,找套像样的和服。”
他扯松真丝睡袍的系带,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刀疤,那是二十年前在尖东火拼留下的印记。
“告诉厨房炖盅参汤,再让人盯着周围的摄像头——林耀想看戏,我们就演场大戏给他看。”
“是,利先生!”
阿才踩着满地碎瓷片匆匆折返时,利兆天正将沾着拳套血迹的毛巾甩在雕花茶几上。
晨光透过防弹玻璃斜照进来,在他阴沉的侧脸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
管家递来的纸条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像是某种挑衅的印记。
\"利先生,这字迹...\"阿才话音未落,利兆天已经展开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