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所有人都陷入了深度睡眠，汪洋又一次借着月光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蹑手蹑脚的反锁了卧室门，小心翼翼的打开电脑，戴上耳机，插上硬盘，点开视频，一步步动作在黑暗里进行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发出一点儿多余的响动。
硬盘里李亚楠为他精心准备的教学视频又一次动了起来。
是的，汪洋同志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和长足的自我激励之后，秉持着对媳妇儿负责的原则，终于决定要学习一下实战技术。
距离他跟方申正式确立恋爱关系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期间方申百忙之中抽空一周跟他约会三四次，但是仅止于做饭吃饭散步看电影。
从他上次在方申的水床上说了没准备之后，方申再也没有给过他那方面的暗示，但是俩人在一起难免会亲亲抱抱摸摸的，方申虽然没暗示，但是汪洋作为一个十八/九的荷尔蒙怪，火一烧起来简直要燎原，汪洋憋得嘴里都起泡了。
可惜理想到现实是有距离的，付诸实践是需要理论指导的，汪洋这时候才理解了李亚楠那句“我们多年的革命友情可全在里边儿了”的含义。
如果没有李亚楠这500g的教学视频，他还真的无处下手。
虽然知道自己的取向已经很多年了，可是他潜意识里一直逃避这这个问题，从来没有研究过这方面的任何东西，让他自己找片子他一准儿会抓瞎。
不过即使是有了视频学习起来也是挺不容易的。汪洋大气儿不敢喘，面红耳赤的看完了最后三个视频，此时窗外天已经要亮了。结束了半个月的午夜电大，汪洋的大脑已经融化成一团浆糊，他迷迷瞪瞪的关了电脑，上床睡觉。
理论知识已经掌握的足够多了，接下来就是养精蓄锐，准备实践出真知了。
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两点，汪洋起床洗了个澡，斗志昂扬的出了门。只可惜依然没有逃过帅不过三秒的人设，他在保健用品店门口脚下一软，拐了个弯进了旁边的超市。
最后汪洋买了个冰激凌站在路边，一边啃一边往保健用品店瞄，看着有点儿贼眉鼠眼的，不知道的估计以为他是来蹲点行/窃的。
一个冰激凌下肚，汪洋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后槽牙冲进了保健用品店。
买东西的时候店员都以为他买来是要害人的，还仔细琢磨了一下他买的这两样东西到底有没有致死的可能性，在内心排除了一万种可能才打消了打妖妖灵的想法。
汪洋到了方申家附近顺便去超市买了晚上做饭要用的菜，方申还没下班，不过前阵子方申已经给了他公寓的钥匙，他算好方申下班的时间，掐着点儿开始做饭。
头一回实战，没有经验，要用多长时间他还不知道。不过方申明天还得上班，他不想耽误方申工作，所以得早点吃完饭，最好吃完饭再在家看个电影什么的营造一下氛围。
汪洋计划着，最后还从方申的酒柜里找出一瓶红酒，酒壮怂人胆，他觉得喝了酒可能会有助于他的发挥。
毕竟方申是有经验的，汪洋想到这个就多少有点儿紧张，在这种事上不能跌份儿可能是男人本性里的雄性意识决定的。
方申下班回家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饭菜香，汪洋听见开门的声音，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喊了一句：“回来啦？还剩最后一个汤就可以吃饭了，你先去洗澡换衣服吧。”
这温馨的一幕这段时间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的公寓里上演了，可每一次都能让方申在门口回味好一阵儿。
方申换好鞋子把下班时候顺路买的水果拎进厨房，汪洋正在尝汤的浓淡，顺手把汤勺递过来，“来，尝尝浓淡。”
方申就着汤勺抿了一口：“嗯，刚好。”
“那就好，再炖一会儿就可以出锅了。”汪洋回身在砂锅里轻轻搅动了一下，奶白色的鱼汤色泽饱满鲜香四溢。
方申伸手从背后抱着汪洋的腰，在他后脖子上亲了一下：“辛苦了。”
汪洋缩了一下脖子，捏了捏方申的手，“这有什么辛苦的，你忙一天了，快去冲个澡换个衣服来吃饭吧，饿了没？”
方申下巴搁在汪洋肩膀上点了点，“本来没觉得饿，一进家门闻到饭菜的香味儿就饿了。”
“那就快去吧，别饿坏了。”汪洋用侧脸蹭了蹭方申的脸，方申大概是在外面出了汗，脸上有点儿黏，但是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儿，是他给方申挑的那一款，范思哲的绅情。
俩人一起逛商场的时候，汪洋闻到这个味道就觉得很适合方申，清新淡雅，有一种大海般的清爽却又深沉的内涵。
方申洗完澡换完衣服出来汪洋已经摆好了桌子，依旧是标准的四菜一汤两碗米饭，但是今晚的桌子上多了两杯红酒。
方申眯了眯眼睛，拉开椅子坐下，“今天有什么好事儿吗？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汪洋坐在方申对面，给方申夹了一块排骨，想着晚上要做的事儿，他喉咙莫名有点儿发紧：“没什么，看你酒柜里那么多酒就随便开了一瓶，干吃饭多没劲。”
方申“哦”了一声，低头啃着排骨，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不过汪洋紧张的神经都绷着，根本没注意到。
一顿饭吃的倒也和谐，两个人一边聊一边吃一边喝，不知不觉半瓶红酒就下肚了。红酒度数不高，倒不至于醉，但是红酒容易上头，没多久汪洋的脸就黑里透红了。
吃完饭汪洋又拉着方申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选了一个欧洲独立电影开始看。他揽着方申的腰，一下一下的捏着方申的手指，电影演了什么他根本没注意，口音浓重的北欧英语他只听懂了一小半，他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强化记忆着最近努力学习记下来的步骤。
方申靠在汪洋肩膀上，清晰的感觉到汪洋的僵硬和魂不守舍，他有点儿想乐，又怕真把孩子笑坏了，强忍着逼自己看电影。
这个电影节奏很慢，有点儿枯燥，满屏幕北欧的冰天雪地倒是很适合夏天看，看的方申都感觉不到热了。
一部电影结束，方申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去厨房洗水果，问汪洋要吃什么的时候汪洋才回过神儿来，他揉了揉自己已经僵硬了的胳膊，脑袋里还是轰轰隆隆的在开火车。
方申洗了一碟草莓，端着碟子窝在沙发里一颗一颗慢条斯理的吃着，一边吃一边瞄着僵硬的汪洋。汪洋像个脱了线的机器人，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方申喂他一颗草莓他就机械的咀嚼，方申不喂他吃他也不知道自己去碟子里拿，就那么坐着。
脑袋里的步骤因为回忆了太多遍已经开始有点儿混乱了，这让汪洋更紧张了。
一碟草莓吃完，方申放下碟子看着汪洋，“我送你回家？”他问。
“啊？”汪洋愣了一下，大脑回归正常运转，他捏了一下膝盖，“那个什么，我今天，就先不回家了。”
“嗯？”方申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还是不动声色的说：“你跟你爸妈说好了？”
“嗯，我说我今晚在同学家玩儿。”汪洋扣着大短裤的边儿，手指有点儿想抽筋，后背起了一层薄汗，比告白还紧张。
方申嘴角的弧度展开了，他站起来把手里的碟子拿进厨房，一边走一边说：“那你先去洗个澡吧，挺晚了早点儿睡。”
方申在厨房里洗碗，哗啦啦的水声和锅碗瓢盆清脆的碰撞声一下一下的撞击着汪洋紧绷的脑神经。他机械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卧室脱了t恤又蹿了出来，一边儿瞄着方申的动静一边儿从书包里拿出下午买好的东西，小心的揣在口袋里，才重新进了卧室。
那两个东西他放哪儿都觉得有点儿尴尬，最后只好塞到了枕头下边儿。洗澡的时候热水淋在身上他就有点儿蠢蠢欲动要升旗的意思，他只好把淋浴的水调成了凉水，冲了半天才好点儿。
方申洗完碗，听着浴室里的哗啦啦的水流声，去卧室转了一圈，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新的家居服放在床上。眼角瞥到枕头的时候他小心的把枕头擡起来看了一眼，乐了。
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罐红枣酸奶坐在沙发上喝着，有点儿纠结。
看汪洋摆的这个架势，是打算在上边儿？
方申啧了一声，捏了捏手里的空了的酸奶罐子。
这个问题挺难抉择的，但是横不能折腾一年都在一起了，最后因为型号不对就掰了。
其实按理说，方申有经验，这事儿让他来主导，起码能保证不会弄伤汪洋。
可是方申看汪洋认真紧张的这股劲儿，又莫名觉得心软。
上次他说没准备，那这次是准备好了的吧？
准备了多久？
准备了什么？
方申是了解汪洋的，这孩子干什么都有一股认真劲儿，而且小处男脸皮儿又薄，就今天这事儿他不知道计划了多久准备了多长时间，还知道买好东西备着，估计理论知识积攒了不短时间了。
让汪洋的一番心意就这样落空，方申不落忍。
可是就由着他？方申叹了口气，扔了手里的酸奶罐儿，他还没有过做零的经验呢，汪洋又是第一次，想想他就觉得牙酸腿软。
方申眯了眯眼睛，手指在手腕的银手环上来回摩挲着，下了这辈子最大的决心。
就由着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o⊙)…那个什么，我不是卡肉，你们不要有期待哈，快过年了,yAn dA什么的你们懂的，这里是脖子以下皆gan的大jj啊~于是你们就脑补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