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巴托里
“我还以为巴托里财团的总部在匈牙利。”翻起衣领,黎凯咧站在巴黎街头,黑色长风衣戴着墨镜的装束在这里一点都不出奇,即使有人回头张望,那也只是因为难得有两个各具特色的男人站在一起。
“女人都喜欢巴黎。”和黎凯烈一起看着面前的标志性建筑,巫维浅压低头上的帽子,“别忘了,薇薇安早就过了喜欢洋娃娃的年纪。”
埃菲尔铁塔所在的第七区,薇薇安在这里有一个家,也可以称作它是“行宫”,毗邻多个国家机构以及使馆,外交部、经济财政部、国防部、教育部、还有工商业部都在这个街区。
“刚下飞机你不累吗?先去休息下,走。”往周围看了看,不打算等回答,黎凯烈拉起巫维浅走向露天咖啡屋。
巴黎这个城市里,好像每个人都是气质出众的艺术家,都想显示出自己的品味与个性,已经入秋,衣着清凉的美女还是随处可见,打扮的无懈可击,犹如t台上的女王,路边的回家音乐家,各种行为艺术的参与者,任何场所都是舞台。
在这里深呼吸一下就能闻到时尚和奢华的气息,巴黎人的浪漫,注重品味和享受,巫维浅脱下手套,喝了口热咖啡,“看起来你很享受这里的气氛。”
“我更喜欢意大利。”招来服务生,要了点威士忌加到杯子里,黎凯烈这才满意的靠在椅背上。
意大利一样浪漫,但他们的浪漫热情狂放,纯粹天然的野兽派,巫维浅了然,低沉的哼笑声让另一个男人邪气的挑眉,“又在想什么?笑我?你是不是在笑我?嗯?”
他捉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凉的温度,黎凯烈的体温很高,更显得手掌里的触感那么冰冷,坚硬,“你就想块冰。”他把他的手捂在掌心里。
“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你会负责融化我?”挑起的眼神像是在鄙夷,眼底却有笑,端起黎凯烈面前加了酒精的热咖啡,一口喝下去,热气升腾到脸上。
手指的温度渐渐回升,他摸摸黎凯烈的脸,往账单里夹了法郎,“走吧,看来你没错。”
他抓着黎凯烈的手站起来,两个人穿行在人群里,“还在吗?”他对这里很熟悉,头也不回的问,黎凯烈也看着前方,“还在,有六个人。”
“薇薇安如果想要邀请我,她会自己出现。”已经到了这里,以巴托里财团的影响力,达维拉人的敏锐,被人知道他们到了这里巫维浅不意外,只是不该是那些人。
黎凯烈发现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调降低了,那里面是凝结的寒气。
一下飞机,黎凯烈就发现在他们身后有几个人跟着,他提议休息一下,是为了确认对方是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对方身份不明,以巫维浅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不得不小心。
像普通旅客,他们继续往前走,走向人少的地方,街道很宽,周围那些雄伟的建筑物别具特色,与另一个街区的香榭丽舍大道稍有不同,哪里遍布时装店与香水屋,热闹繁华,这里却有种萧瑟和奢靡同时存在的矛盾感。
走进一条人较少的路,他们转了个弯,后面的几个人也加快脚步,到了转弯的地方放满速度,慢慢走过去,两个人就站在那里,双方似乎找到了合适的谈话地点,谁也没有移动。
黎凯烈的头发扎成一个短马尾,黑色长风衣穿在身上像从t台走下来,他摘下墨镜,“你们是谁?”简短的问题,那双从墨镜下露出的兽眼没有引起对方的任何关注,那些人没有回答。
巫维浅把双手插进口袋里,“是巴托里,还是达维拉?”
巴托里财团作为一个世界级的大集团许多人都知道,也是达维拉人的保护罩,可以说巴托里财团之所以存在,全都是为了为真正的掌权者达维拉人服务。
达维拉人才是核心,与薇薇安认识多年,巫维浅知道很多事,那几个人听到他这个问题,互相交换了眼色。
有人站出来一步,那是个高瘦的白人,显得异常有礼貌,“请问是维尔特先生吗?”他只问巫维浅,对一旁的黎凯烈视而不见。
兽瞳转动,笑意微冷,这倒确实像薇薇安的做法,会这么明显的表示出对他的不欢迎,也只有那个薇薇安,黎凯烈走上去,“你们如果不确定他是谁,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们?客人上门,主人应该出现接待,薇薇安在哪里?”
薇薇安是巴托里的最高掌权者,她的名字不是那么随便能叫的,瘦高个当下就板下脸孔,“小姐没有时间亲自招待你们,请跟我们走。”
他退开几步,后面开上来一辆黑色轿车,几个人虽然没有亮出武器,但那阵势俨然是不容许他们拒绝的,巫维浅感觉到其中的不友善,端正的脸上多了几丝不悦的痕迹。
“如果不呢?”他的双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手里没有武器,但几个人却不能不盯着他的双手,经过训练或者经历过比训练更艰难的环境,很多人身上会有种特别的气质,巫维浅能给人这种压迫感。
黎凯烈站到他身后,秋风吹动衣摆,也吹散他的头发,如同鬃毛的头发披散着,“用不着你出生,让我来。”那双眼睛是属于嗜血者的。
“别太惨,留着命,我还有话要问。”他站到旁边,在旁人看来那是准备看戏的架势。
“先生这是逼我们动手?就算是小姐的客人,你们也太不礼貌了。”本该是来邀请,结果却弄的这么僵,那瘦高个是几个人中间的负责任,他知道这个东方男人很特别,却没想到他的态度这么傲慢。
“请你上车,维尔特先生。”生硬的继续邀请,在他身后的伙伴已经不耐烦了,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东方人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这样礼貌。
“请你是对你的客气,如果你们想动手,那就来吧!”几个人里有人忍不住轻蔑的笑,现在是六个对两个。
风声,黑影划过,几个人连他的动作都没看清楚,只来得及挡,但是以黎凯烈现在的能力,将这些人在几个呼吸里放倒那是绰绰有余。
动作比风更快,手指比爪更厉,扑向刚才还笑着的人,尖锐的利光,血光,有几个窟窿,在他落地之后开始冒血。
其他几个人都被抓伤,那是类似野兽的抓痕,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只看到那个狂野剽悍的男人扬起嘴角冷哼,“只是这种程度,最好不是达维拉人,否则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达维拉人有怎么样?”瘦高个脸色怒红,“我们都姓巴托里!而你,你杀了他!”几个人围着自己的同伴,互相对视,悲愤之中有种异样的神采,像是达成某种共识。
黎凯烈的手指还在滴血,而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看起来是活不了了,他胸口的血洞很深,还没有和薇薇安见面,她的人就死在他们手里。
尽管不是巫维浅动的手,但黎凯烈做的,就和他做的没什么区别,“你又控制不住了?”他看着那个快死的人,他不想情况变成这样。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高兴,黎凯烈从胸前拿出一块手帕,“你就不能确认之后在责备我?我知道你不想和薇薇安闹翻,我也知道她对你来说很重要。”
语声渐冷,擦着手上的血迹,他手里的那块手帕绣有字母w,曾是属于巫维浅的,手帕的原主人听了他的话,看了那个人几眼,伤口在要害附近,及时送医院的话应该有救,他知道是他太心急。
看黎凯烈还眉头紧皱,他把手帕拿过来,“是我说错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过来。”他拉过黎凯烈的手,一边擦着上面的血,对几个巴托里说道,“还想救他就尽快送医院。”他扫了眼地上的人。
但那几个巴托里并不想领情,为首的那个瘦高个冷笑,“你们是小姐请来的客人,但是你们杀了人,这是事实,我们就是人证,你们想这么算了?没那么容易。”
受重伤的倒在地上的人动了动手臂,气若游丝的叫了声“教我”,但瘦高个看都不看他一眼,另外几个人就像没听到,看着巫维浅和黎凯烈的眼神很不友善。
这是怎么回事?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巫维浅停下手,薇薇安手下的人从不会出这种差错,黎凯烈从察觉到他们身上的敌意开始就慢慢收紧了拳头,兴味的目光如同缭绕着火光,只等谁去点燃。
“把这两个凶手抓起来!”导火索出现,瘦高个一句话,五个人围上去,从腰后拔出枪来。
“维,别怪我,这是他们自找的!”扔下这句话,黎凯烈眸色一厉,把巫维浅拉到边上,自己迎了上去枪快还是他快,就要见分晓。
“都住手——”一个熟悉的黑影突然出现,一身黑衣,发色雪白,瘦高个动作一顿,其他人也停下来,对这个黑衣白发的人,他们都很熟悉。
巫维浅他们也不陌生,那是伍德利。
“弗伦!你在做什么?你就是这样迎接小姐的客人?”伍德利捏住了枪把。
叫弗伦的男人这才发现,除了手腕被伍德利擒住,他的脖子上还停着一只手,只差半秒不到,他可能和地上的人一样。
已经抓到咽喉的手就停在他脖子上,一滴血从尖利似爪的锋口低落,残忍微笑的眼眸,他就像被猛兽盯上了,不敢再动,手上的枪落地,人都退开,黎凯烈看了眼伍德利,放开了手。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中枪怎么办?!”把黎凯烈拉回来,巫维浅疾言厉色,黎凯烈不在意的笑了笑,抽走他还拿在着的手帕,“还给我,你给我它就是属于我的了。”他把染血的手帕重新收好。
巫维浅瞪着他,好像不知道是该继续冲他大吼还是应该摇头微笑,想到前面过度担心以为黎凯烈嗜杀,最终按了按他胸口的位置,“以前只剩下这块,别给我弄丢。”
“放心,没见它好好在我心上吗?”黎凯烈连他的手一起按住,按在自己心口。
伍德利制止了那几个人,也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还有伤口和血迹,“很抱歉让你们遇到这样的麻烦,维尔特先生,相见小姐的话,请随我来。”一转身,他对他们这么说,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