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吗
“哥,你终于回来了,”方致源大老远便瞧见了萧杵泽,激动地飞扑而来,“带特产了吗?!”
“打住,”萧杵泽一脸冷漠的推开挂在他身上的人,巡视着老鲁的身影。
“吃的呢?”见萧杵泽双手空空,方致源嘟起嘴,“在哪儿?”
萧杵泽摊开手:“没有。”
“oh,no!”小方同志绝望道。
“oh,yeah。”萧杵泽看着他笑笑,擡脚就往办公室方向走去“要一起么?”
“那个,我先走一步。训练去了,回见啊!”方致源头也不回地逃离此地高涨训练热情。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来啦,舒服么,这个假期。心态应该也调整回来了吧。”老鲁正阅览着一摞文件,喝了一口茶看着他。
萧杵泽从容的拉开老鲁对桌的椅子,坐下说:“借您吉言,还不错。”
在这为期不长的休假里,林让到花了不少心思。
不能否分这是一场愉快的假期。
“那就行。”老鲁从抽屉里摸出俩菜包子,咬了一口,“你刚碰到彨江了?”
“嗯。”萧杵泽稍作迟疑后点了头。
包子被老鲁一口包完,腮帮子鼓起艰难的咀嚼:“还豪没四,真四碗幸。”
“嗯,没死。活着呢。”
“嘿,你这孩子。我是说没事,没事呢!吃个包子都不行了吗?”老鲁一着急,包子的残渣跃跃欲试的想要降落。
此画面极其性感,辣眼不行。
强撑着往后缩的欲望,萧杵泽勉强笑笑:“是的,多亏没事。”
碰巧撞见鲁彨江他也道不清是走运还是没那么幸运,不是说他不喜欢这个人,只是对方的目的性太强。
连他的头发丝都感到不自在。
“欸,你觉得我闺女咋样。”老鲁递给他剩下的包子,且细心的递在嘴边,“我觉得我闺女很不错的,长得也随我,好看!”
好看是好看,不过随你就大可不必。
萧杵泽别过头婉拒了包子:“不清楚,不熟悉,不明白。”
他低下头搓了两把手,蓦地起身:“鲁队,我走了。训练去。”
“欸,就这啊...行吧行吧去吧。”老鲁捧着他的包子咬了一口,摆摆手。
说来他挺懵乎的,老鲁家的女儿究竟是怎么看上他的。分明比他帅气年轻的男孩子多得多。
就没想通,这姑娘怕不是被猪油蒙了心。
“集合!”来到操场,萧杵泽大喊一声,接着各路队友纷纷圆润的赶过来,欢呼着,“耶耶,老大回来了!打到致源列强主义!”
“屁!”方致源追在众人身后,满脸通红。
萧杵泽挑眉:“哦?”有情况啊。
在将小方同志的‘罪行’一一阐述后,他还没来得及表态,倒是当事人自己不乐意了。
方致源双手叉腰,昂起头颅以鼻孔示人,义正言辞道:“并没有以上这遭事,胡扯蛮缠,这是造谣!哥,你可别轻易听信谣言啊!狗砸你得明鉴,还我清白!”
站在一旁的张扬实在看不下去,已手遮眼:“行了,你够了。没眼看。”
“行,我知道了。”萧杵泽叹了口气,走到张扬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们了,这几天。”
看样子,在他出去的这几天里小方是膨胀了不少。
以他那副性格...不好说,至于张扬都看不下去这件事那多半是真的。
真是苦了这些弟兄们,由着他胡闹。
“走吧,去训练。让我看看你们这几天落下锻炼没。”把松散的鞋带重新系上,萧杵泽转身盯着小方眯了眯眼,“你跟着一起,别再作妖了。晚点再收拾你。”
“欸!”方致源喊了一声,满脸的不乐意,接着就被李四拽过来,“s!别嚎。”
在宿舍换上训练服,萧杵泽检查了宿舍卫生。
还好,干净整洁,并没他想的那么糟糕。
提到卫生,他不由得联想到即将合租的事情,挺神奇的,挺梦幻的,挺意想不到的意外。
林让随口的两句话就动摇他的心,迷迷糊糊应了口。
今天晚上回去他就得收拾东西,准备就绪。也不知道他那边准备的如何了,能受邀前去着实……
“应该会不错的吧。”萧杵泽低头嘀咕,想起那三天的相处,还真让人舒服。
萧杵泽:“再跑五圈,结束后准备爬楼训练。”
众人:“是!”
萧杵泽:“方致源多加五圈。”
方致源一个踉跄,生无可恋道:“哦……”气死他了,哼。
经过一天的训练后,萧杵泽才掏出手机看看,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他发消息。
好巧不巧,一个电话也正巧打了进来——“小兔……”
“喂?请问你是?”
“萧哥你好啊,我是鲁彨江。我很开心你能接我的电话。”那头的女声十分雀跃。
“嗯,你好。”萧杵泽一顿,“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挂掉了。”
“等等等!”鲁彨江的声调稍稍提高,“今晚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就我俩。”
呃…啊…什么?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大胆热情吗?
“不了,我还有事。”萧杵泽婉拒道,他还得回家打包行李。
“为什么?”发现自己这句话过于冒失后,鲁彨江赶紧解释,“不好意思,是我太着急了。”
“嗯。”萧杵泽叹了口气,“再见。”
打个比方,你给一个不喜欢吃巧克力的人疯狂投喂,那个人铁定郁闷无语。
现在的他或多或少也是如此。
就很难搞。
萧杵泽的家位于一个市中心的老旧小区,街道繁华热络,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灰旧的墙瓦,和爬满整副楼壁的爬山虎。
乍一看有股原始森林的味儿,即便是日落月升了门口的老太太们仍堆在一块扯家常。
每次萧杵泽回家路过大门,老太太们都会喊上一句,“耶,小萧啊下班啦。”
他也会笑着点点头。
今天萧杵泽打包了一份烤苕皮,就这这个回家当加餐。
门口的老太太们见着他,又是一通这长那短的问候,似乎永远不会疲惫,永远充满活力。和那句老话一样——越活越小。
回到家,屋子里仍旧安安静静的。毫无没动静,萧予看样子是没回家了。
快速的解决掉烤苕皮,萧杵泽就开始不紧不慢的收拾起来,他的东西并不是太多,或者说他并没有什么能带走的东西。
花了半个钟头,他就打包完成。
他想,事先还是得先给林让说一嘴,才能事先准备,掏出手机拨了个号。
嘟...
嘟...
嘟...
他在心中跟着磨念,嘟——嘟——
“喂,收拾好了?”林让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进来。
“嗯,这不提前报备吗。”不自觉的萧杵泽声音也带着乐。
“速度挺不错啊,朋友。”林让放下手中的红花油,走到阳台上,“我来接你吧。”
“啊?”萧杵泽一怔,似乎林让说了外星语。
“我说,我来接你吧。微信上来个坐标。”林让噗的笑出声,他擡头望向窗外,“今天,就今天吧。我等不及了。”
萧杵泽点点头并不拒绝:“好。”
这么快,这么...厉害。
居然就要离开这里,搬到另一个地方和另一个人居住。
想想还是听不可思议,但他就是干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此处应当响起掌声才对。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萧予那丫头该怎么办。不知道会不会舍不得。
“害。”萧杵泽从屋子里找出纸币,打算把这消息写上去告诉她,免得当面讲那丫头又得犯浑。
他写道——
萧予收:
我和朋友合租去了,不必担心。
萧杵泽书。
这封信简单明了,想必萧予一看就会明白,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他的行李并不多,只装满了一个小号行李箱。
天色已晚,门口的老太太们也提着小板凳一起回家,转头就遇上迎面而来的萧杵泽。
卷发老太太:“小萧啊,又出去啦?”
短发老太太:“加班吗?好辛苦哦。”
麻花辫老太太:“小萧你都瘦了,多吃点,改天来奶奶家,奶给你做。”
花衣裳老太太:“加油啊,孩子。”
......
门口一圈儿的老太太都围上来,亲切地关心他这个祖国的老花。
“嗯,有事,就出去了。”萧杵泽笑着点头,“婶婶们再见。”
“再见。”老太太们打完招呼,乐乎乎地回去了。
望着老人家的身影们,心中有些感触,打心眼子讲他挺舍不得这些好心肠的小老太太。她们虽然嘴碎但同时也能送给他很多温柔的暖意。
滴——
一道长促的喇叭声,把他拉回了现实。
林让降下窗户,冲他挥手:“晚上好,要下来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就成。”萧杵泽拉过行李箱,摆在面前示意林让注意看。
“就带个箱子吗?”林让走下车,打开后备箱伸手接过行李,猫着腰钻进去行李箱被他抵放在最里边,只留下一个圆润的屁股,翘在外面。
萧杵泽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林让动作:“麻烦了。谢谢。”
“嘿,没事。”林让退出身,举起胳膊肘挤出薄薄的肱二头肌,“小事一桩,我很强壮。”
萧杵泽低笑了一下,可随即笑容凝固变得僵硬。
刚才由于灯光恍惚的缘故,林让的轮廓在阴影中黑白交映并无异样。可此时在路灯的照射下他脸上的痕迹清晰可见——三条淡淡的红痕。
“谁打你?”萧杵泽闷声说道,目光如炬等盯着林让又像是通过听着他看到他身后的人。
林让垂下目光,讪笑道:“没事儿,被抽了一下。”
被扇的这个耳光已经消肿了,只余下浅淡不易察觉的粉色横痕,难以察觉。
他不料萧杵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看穿。
“疼吗?”萧杵泽不自觉地捏起了全套,眉头微蹙,不用想也明白这个耳光怕是扇得毫不留情,哪怕及时处理也依旧留下了痕迹,“一定很疼吧。”
是啊,真的很疼。
超级疼,好不容易忍住的。
林让轻咬住下嘴唇,即使半埋着头可眼眸依然明亮:“所有...你心疼吗?”
作者有话要说: 林让:你心疼么(委屈巴巴)
萧杵泽: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