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bye bye

“啊?”林父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和林母对视一眼儿。

林母:勇儿。

“你说什么,有勇气再说一次。”林父的口吻异常平静,似乎这只是听到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没听懂单单多问了俩句。

可林让和林母都心知这仅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说,元旦快乐。”林让笑了笑,走到餐桌旁坐下。

“元旦快乐,回来就好,别开玩笑啊。”林母柔柔的说着,把手搭在林让手上。

“没开玩笑。”林让收起笑容,脸色冷了冷。

“叫他滚!”林父冲林母吼道,一把打开她搭在林让手上的手。

“啪”的一声脆响,林母的手被林让撇开,他挨下了这一击。

“别打女人啊,”林让漫不经心的擡眼看向林父,挑衅般的勾起嘴角,“这样很废物啊,男人打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说是不是呢,爸爸?”林让举起酒杯抿了口,“好酒。”

“给老子爬,你他妈是脑子有病么?”林父大喝,“非要惹老子生气?你个死东西,我他妈当初就是犯贱才收养了你这个龟孙。”

“嗯嗯,没错发言特别精彩。”林让把酒一饮而尽,鼓起了掌。

“小让。”林母喊了一声,可无济于事并未得到理会。

她也清楚,只不过是做个样

“妈你也别说了,我知道我明白你装着也挺辛苦的,”林让耸肩,“大家今日聊开。”

“你他妈什么态度,怎么对你父亲母亲呢。”林父横眉竖眼,横跨在餐桌旁。

林让无所谓道:“是吗?那我能有什么态度或者是说我该是啥态度呢?悉听尊便!”

“你!”林父一巴掌扇过去,却没想道被林让一手接住,气得脸上横肉一抖,“逆子!老子就你爹的后悔。”

这句话传到林让耳朵里时,什么悲伤啊心碎啊都是不存在的。

他只觉得好笑:“不过,就算您老人家后悔也没了用。”

“你说是吧,”林让拾笔在手指间转了一圈,又重重的将笔摔在合同上,“ ”元旦嘛,其实我还是想大家团圆快乐的。

“ 贱人!”林父大怒,指着他的鼻尖一个劲儿的狠骂,就差点儿动手,“ 疯子……不对你就是个没人喜欢的孽障败类!”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钝刀,恶狠狠毫不留情地在他心里剜了一刀。

“ 小让啊,乖……你别介意啊先别提合同的事了,”林母捏了捏眉心,满面愁容,“你爸

爸只是看你今天情绪不好,又没和你的呃男朋友呆一起,他就口直心快你别介意。”

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

这是在他刚刚剖开的心窝子撒辣椒面儿!

“ 你们两个都是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啧啧啧”林让摇摇头在合同上龙飞凤舞的签上名字,“好在我也即将解放,不再与你们再有瓜葛。”

“滚!老子不想再见到你!”

林父震怒,把合同掀翻在地。

“ 可是……哎……”林母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最后低下头。

她眼里的悲伤就仿佛挂在夜幕的白月。

林让倒是不介意,给合同拍了张照,就转身潇洒离去。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特牛逼,就像那种言情剧里的霸道总裁忒有风范儿……说不定也还有古惑仔头头的味儿。

“再见,”林让走到门边,驻足回头又想了想说,“是再也不见。”

“滚,有多远给老子爬多远。”林父随手摔烂了一个白瓷盘,里边儿的饭菜洒落一地,“老子遇见你就是处了八辈子的霉头!”

他们之间相互利用的感情到这一刻完全破碎,仿佛是这碎落的白瓷盘。

跌入沉底,沾染酱色的黏液。

也不会有人明白,他们之间是否真的付出过真情实感。

与圆月般,这个家也在这里画上了一个圆满明亮的句号。

“喂?”

“干嘛呢,二木少爷不是有事要先回去嘛?”

“现在来,还迟么?”林让声音哑哑的,像是喉咙里卡住了一口痰。

“来呗,小爷洗白白等你哦~”张森笑笑,“季时也还在呢。”

“嗯,好。”林让说。

张森又笑着问他:“怎么,今儿个不配着你小男朋友了没?难得,别晚上又风叉叉跑来,扰了兴致。”

“不会了,”林让苦笑,“恢复单身,单身万岁。”

“啊……这哥们我可不是故意想勾起你伤心事的,今天晚上给你找点儿小嫩模,放飞自我。”张森说着,给前台老板吩咐下去。

说是风就是雨。

“那我一会儿到。”

“嗯。”

“诶,这就很牛逼,”季时在头上裹了个卷卷,“我看那封信都感动,啧啧啧,二木啧啧啧。”

“你懂吧!”从另一个男人身上支起身,季时没有骨头一样,又靠在张森的肩膀上。

张森垂头看了他一眼问:“懂什么?”

季时飞去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你不懂我的心,假装冷静,你不懂爱情把它当游戏~把这美妙的歌曲送给二木公子。”

“不懂,”张森想了想,灌了口酒,“以后能明白吧……娶了媳妇儿可能会变聪明。”

“哦……”季时又翻身起来,像是对着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自己一个人也挺不错哒。”

“嗯?”

“没什么,我就叹口气。”

“叹气不吉利,今天多圆满的一天──”

季时噗了一声,摆摆手:“既然这么美好,干啥不去陪你媳妇儿?”

“呃,我去了二木下午也走了,那谁陪你?”张森撑起脸,故作坚强状。

“谁要你陪我,哼。”嘴上说不要脸上还是乐开了花,季时勾勾嘴角,眨着大眼睛,“说认真的。”

“她说明天嘛,”张森红了脸,耳垂也是粉粉的,转过头向舞台上扭动的人们投取,在霓虹灯闪烁交织下遮挡住他微妙的小羞涩,“提前准备,激动啊,就睡不着了。”

季时哼了哼,又是乐:“你也不过如此嘛。”

最后还是会安定下来,有喜欢的人,也有属于自己的家庭。

会是哪种感觉呢,季时想了想,可惜没想通。

继续喝了口酒,倒在他物色的帅哥身上。

这样挺好的现在,牡丹怀里睡,单身vip。

这一夜放肆,宣泄,把所有的烦恼抛之脑后。

林让和酒吧里性感是女郎贴着身,一起随着狂想的乐曲律动身躯。

“帅哥,一个人吗?”卷发美女问。

“不是,还有朋友。”林让笑了笑。

“那晚上呢,一个人过元旦?”卷发美女撩了撩头发,用香肩顶在他胸口,“我陪你怎么样,嗯~?”

“今晚的月色挺美。”林让说。

卷发美女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笑笑:“一起赏月呗。”

“我还是喜欢一个人,”林让停下来不再继续跳舞,“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保持纯洁。”

“啊──”卷发美女也不尴尬,继续扭,“那我再找一个人陪我。”

“行啊。”林让笑笑,离开舞台坐回卡座。

密匝匝的人疯狂扭动着身体,白花花一片。

说不出口的感觉,明明喧嚣沸腾可心底深处仍旧发冷。

似乎与这周遭一切格格不入。

月色美得惊心动魄,鲜有的瑰丽皎洁。

也冷清的可怕。

“不玩了,我歇会儿。”林让叹了口气,窝在卡座的座位上蜷一坨。

“没劲儿。”季时慵懒的说。

“就是没劲儿,累。”心累身子累,还不想说话。

“看上哪个没?”季时问。

林让闭着眼:“没,没看呢……不过尔尔。”

“行吧,”季时不再理他,又去加入happy的行列,“不管你了,我自己乐去了。”

“嗯。”

“嗯。”

“卧槽,真的?!”方致源重复了这个问题第三遍后,还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眶。

“不然还假的?”萧杵泽瞥了他一眼,“ 跑快点。”

“哦……”小方有气无力的回答,他不想跑他想吃瓜。

不过这瓜到了自己兄弟身上就不香了,反而他怕吃了会很气,气就算了也许还会拿对方没辙。

就很无语……

不过让他最伤心是,萧杵泽和叶文绉两个臭家伙瞒了他一个多星期。

还是靠他自己聪明的小脑瓜子发现的其中的端倪。

不然天知道他多久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恶!

不过他觉得林让更可恶。

哪怕他不知道不清楚真相是啥。他都会无条件支持他狗子。

萧杵泽在这分开后是一周只是偶尔会觉得怅惘。

难免会思念会怀念,他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当然也会心痛。

对比以前,他每天倒松活了不少。

不必早起准备早饭和便当,也不用借着午休的机会买菜……

更不用每天会因为另一个人的情绪而牵肠挂肚。

有了叶文绉他倒也懒了许多,可有些习惯刻在骨子里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改掉。

在这期间他也断断续续的给叶文绉吐露了他这一年多来念爱的事。

叶文绉骂他傻,说他太笨又死心眼,甚至听得哭鼻子。

“你得学会改变。”叶文绉总是这样对他说。

可能是吧,他想。

道路他都懂,可是只是不想做也做不出。

付出过真心的东西,一定不是轻易能摧毁的。

在一个月后过年的时候,他和叶文绉又在街上碰到了林让。

作者有话要说: 呀呀呀,摩擦出小火花~~~

明天休息,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