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涯鹿棐

第39章 找补

覃漓出来之后并没有急着走,她只是恍恍惚惚地踏在海面上,感觉下一秒,她就会掉进海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岸边,苍炎一直站在岸上看着海的方向等着她,覃漓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低下头,看不清她眼睛里面的情绪。

“你怎么了”苍炎直接拉住覃漓的袖子,那张不动如山的脸上多了些表情。

“没事”覃漓想抽回自己的袖子,苍炎却顺势握住她的手,“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冰凉”

他将覃漓的手牢牢握住,用自己的灵力给她暖手,覃漓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握在掌心里面,目光有些呆滞,但也没有再次想抽出手来。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这样无声无息的又消失了,我知道其实我没有资格管你,但是要我就这么看着你一次次消失我真的承受不住”苍炎一改以前的话少和他人的事都和自己无关的态度,他在告诉覃漓他很担心、很在乎覃漓……

“我不知道你究竟怎么了,我每次想靠近你,就像以前一样,形影不离,可你总是把我推开,我想着你以前的事对你的打击一定很大,我不能开口随意不顾你自己的想法,我想着终究有一天你会愿意和我说的,可你呢,在我昏迷的时候,你从未来看过我,我一醒来,就只听到你已经搬到夕渠海的消息,我迫不及待地到你面前想和你说说话,可你从未直视过我,随意说了两句便匆匆离开……”

苍炎说着说着便笑了,嘴角扬着嘲讽又悲凉的笑意,“我就算了,可舜旭、璇菡他们你居然也是这样冷淡,你让我觉得陌生啊覃漓!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究竟在你覃漓的眼里算什么……”苍炎看着覃漓,满脸都是气愤和不甘,夹杂着悲伤以及绝望,像是天上坠落凡尘的仙神在无边地嘶吼呜咽着……

覃漓没有说话,精神有些恍惚,苍炎似是自嘲一般,松开了覃漓的手,逐渐恢复以前那副波涛不惊、冷淡的模样,他随意擦了一下眼角发热的地方,冷冷地看了覃漓一眼:“还请覃漓殿下早些回去,避免纪晟仙尊担忧,本尊该回去了,告辞”

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覃漓这才反应过来,手伸了出来想对苍炎说什么,又突然发现她好像没什么能说的,这本来就是事实,终究是她自己,活生生把少时友人之间的联系掐断了……

覃漓轻轻喘了口气,她有些累了,干脆直接靠在边上的一块礁石上,还是充满生命力的一片汪洋,只不过她总感觉少了很多东西。

苍炎这几天一直在气头上,但很快苍炎便与自己和解了,生气伤身,他还有很多事还没做完,有些事该放下便放下吧。

可是,嘴上这么说,谁又能真真正正地放下呢……

尹青萝在这里面突然发现自己和他俩不同的点有很多,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从来都是尹青萝去哄别人,很少能够让别人哄自己,不过那天好像是个例外……

想起那天的事,某人向自己道歉的事,嘴角不自觉的就开始上扬,她突然就感觉自己心情舒畅了许多。

这遗梦丹好也不好,好处呢,就在于她能清晰感受到这里面人物的面部表情、情绪变化,但她醒了之后就会遗忘了,但是,就因为真的过于逼真,导致自己的情绪总是会被影响到,就弄得她很烦躁。

覃漓后面有几日都来芝芫殿,但是从来就没进去过,这让尹青萝很无奈,姐姐你在怕什么,你怕的话,我帮你?可是尹青萝根本就只能嘴上说说,手根本就触碰不到任何东西。

苍炎一直都知道她来了,但是他也从未开口让覃漓进去,或许是真的心冷了,他只当作无事发生。后来,苍炎直接搬走了,反正芝芫殿也不是他的地方,是该回去了,说不定人家都嫌自己烦了。

但他搬走的这件事覃漓是不知道的,等她下定决心要进去和苍炎聊一聊的时候,只剩下几个仙侍在打扫宫殿了,有一个仙侍走了过来,“覃漓殿下,您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覃漓见那间屋子已经没有人了,垂下眼帘,仙侍又问了一遍:“难不成您是来苍炎仙尊的?我还以为您是来安排我们把您寝殿的东西搬去夕渠海呢”

“苍炎仙尊已经回到成安殿了,您来晚了些,今早才刚刚搬完东西”

“我去自己的寝殿看看,你不必跟着我”覃漓不想说话,明天她就要去承昭院了,事情已经办完了,那个院主应该不会再拦着自己了,父尊那边她已经安排好了,可是苍炎这边……

寝殿她其实是不在乎有什么东西的,她不认床,每天晨起练功、上课,中午就去成安殿吃午膳,因为离上课的地方更近,所以基本上覃漓的每顿饭都是和他一起吃的,下午课程结束之后,苍炎就会和她一起去芝芫殿吃饭,之后就是做功课,练实战。

有的时候,他们几个会去天海看云,那些云都是极有灵性的,能够变换不同的形态,舜旭这个家伙是最最喜欢的,只要他想,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变着法的拉着另外三个一起,因为他怕自己一个人会被罚得更惨,倒不如拉几个和自己一起受罚。但其实,只有

璇菡偶尔有兴趣陪着他闹,她和苍炎都忙着多学一点知识。

那两个人能走到一起,看来从来都是有迹可循。

她打开衣橱,随便翻了翻,无意间飘到一个长得算是特别的东西,像枕头,但是方方正正的两端却比中间高上许多,她把自己的头往那个凹陷靠了靠,刚好正面躺着的时候放得最为恰当,还有一个形似凡间普通人家穿的大袄,厚实却不硬,很软和,这些东西是干嘛用的……

床头上的瓶子里还装着好几枝新鲜的花,“青云,你过来”

“殿下怎么了”青云和覃漓还算熟悉,所以也就没有用那么多规矩。

“我都不在那么久了,这花是谁放在这里的?”覃漓从里面挑了一朵,今早刚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