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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时而陪他练书法。

他总说心要静下来什么事都能做成。

一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给他研墨，我的心就更难受了。

我还记得他过往对我的关心，哪怕是连苏家人都没有管我的时候，也只有他在查找我的下落。

他虽然凶巴巴的，对我却很宽容。

哪怕重生在姜湾湾的身体里，第一次见面他也很慈祥。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落在砚台里。

老爷子摸了摸我的头，“好孩子，别哭，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很喜欢你吗？”

我含泪摇头，“不知道。”

“因为我也曾经有过一个女儿，我那时候被人设计，放弃了那个孩子，这后面几十年，多少次深夜我都在想着他们，不知道他们是否活下来？”

“那是我做的最愚蠢的决定，所以后来看到你，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没想到时晏会那么伤害你，还好你和我陆家有缘。”

“说起来我最放心不下的人是时晏，最对不起的却是衍琛。那时候我太过年轻，并不肯接受他的存在，让他在没有爱的环境中长大，我是个自私的人，哪怕他怨恨我也是应该的，菀丫头，对他最重要的就是你和孩子，所以我离开以后，你要好好和他在一起。”

“他看上去很强势，但本质上是个很温柔的人，也一心为陆家着想，陆家交给他我很放心，我唯一的请求就是还不知道那对儿女是个什么样子，如果将来他们还能活着回陆家，希望你和衍琛能善待，陆家还得靠你们传承下去。”

他将陆家大权交给了陆衍琛，却也还在为每一个孩子着想。

我的眼泪落得更厉害，“爸，你别去好不好？她一定不安好心。”

“傻孩子，其实我早就不想活了，这荣华富贵，权势地位本就只是身外之物，没有她，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叹了口气，“要不是撑着陆家，我早就去找她了，菀丫头，我不是个好父亲，欠衍琛的就下辈子再还吧，如果我死了，你们就将我和她的尸骨埋在一起，墓地我早就准备好了。”

我摇头，“爸，你别放弃，难道你不想看朝朝暮暮长大？”

提到孩子他嘴角笑了笑，“想啊，如果人死后还有意识，我会很开心看着你们的。丫头，不要难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有没有别人都无关，这样的日子，我早就厌恶透了……”

“不要为我的离开而难过，我只是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这么多年了，只怕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爸……”

“我给朝朝暮暮留下了一份礼物，等他们十八岁成年礼的时候再交给他们吧。”

他从抽屉里拿出股权转让协议，陆氏百分之十的股份，给孩子各留了百分之五。

“对了，你婆婆最是爱美，早些年我给她买了很多首饰，可是她死的那么早，很多都还没有来得及戴，我一直好好珍藏着，现在我将这些首饰都交给你，一会儿管家会带你过去。”

“我不要首饰，我只要你活着。”

“傻丫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也该到分别的时候了。”

他温柔替我擦过眼角的泪水，“好好照顾朝朝暮暮，等他们大了就告诉他们，爷爷很爱他们。”

他执笔蘸了黑墨，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字。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人生如此，如月圆满，如日冉冉升起，不要因为他的别离而难过，因为，我们前程似锦。

第524章 欢笑是你，苦乐还是你

纵然我有千般不甘，但老爷子心意已决，我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后事一点点安排好，股份，不动产，古董，名下的所有财产也都分割清楚，没有亏待任何一个陆家人。

甚至他还特地准备了一份给双胞胎的财产，哪怕将来他不在了，两人也能衣食无忧。

陆时晏沉默不语，因为他就是消失的双胞胎其中一人的孩子。

他本想跟着老爷子一起去，可是老爷子为了他父亲的安全着想，拒绝了他同行这个条件。

离开那天，我抓着陆衍琛的衣袖，“阿衍，能不能阻止爸？”

他一手揽着我的腰际，一手抚摸着我的脸，“菀菀，我会尽最大可能保护好他，但他要是一心寻死，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你知道的，一心想死的人是拦不住的。”

我眼底一片黯然，心知肚明他说的没错，却还是不忍看到亲人的离世。

“乖，这是爸的选择，对你我来说生命很重要，对他来说却是一种煎熬，活到他这个岁数，他此生看遍云卷云舒，经历过滔天骇浪，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好好在家照顾孩子，其它的交给我，好吗？”

虽然我也很想送他一程，可如今我虚弱的身体，以及上一次的教训让我再也不想参与任何危险的事情了。

我踮着脚在陆衍琛的脸上亲了一口：“千万要小心，早点回来。”

“好。”

陆衍琛在我眉心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