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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儿，你叫得倒是顺口。”

姜擎脸色骤然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爸，我手上有一个你无法拒绝的秘密，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你和妈妈离婚。”

“不可能，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婚！”姜擎还是老一套说辞。

“如果你实在不肯签字，那妈妈只有起诉离婚，这些年来你在外面养小三证据确凿，法院一定会判离，只不过要是对簿公堂，对姜氏来说影响很大，尤其是股票一定下跌，我也姓姜，所以我不希望用这样大的代价来逼迫你们离婚。”

姜擎双眸通红，“为什么你一定要逼我离婚？”

“我回答过你很多次了，妈妈不爱你，你所谓的婚姻对她来说只是一把枷锁，你锁了她半辈子还不够，还要她一辈子都被囚在这华美的牢笼里吗？”

“你让我放手无非是想要成全她和容淮序，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可能！”

姜擎居高临下看着我，“就算你是我女儿，也没有权力对我的婚姻指手画脚。”

“难道你不想知道姜栀为什么要给你下药吗？”

“不重要，什么都比不上她重要。”

姜擎上了楼，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准备的协议轻声叹了口气。

难道真的要走到起诉那一步？

我本来想借此事跟他好好谈谈，可他压根就没有谈判的意思。

也许他知道我手上掌握的东西很重要，重要到他会失去婚姻。

所以他不问，也不愿意走到离婚的地步。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坚持什么？如果是为了妈妈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孩子真的是他的，到时候也拥有继承权，夫妻的事又不牵扯到孩子。

为了守着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这样两看相厌的婚姻有意思吗？

姜擎会不会伤害妈妈？

我顾不得发呆，赶紧跟了上去。

妈妈正在钩小毛衣，胸前还缝制了一个小蜜蜂图案，姜擎猛地推开门。

一双眼睛通红得如同野兽盯着妈妈，“你就那么想要和我离婚？”

“是。”妈妈没有像以前那么犹豫，回答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

“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如果我不让呢？”

我以为他会对妈妈动手，没想到却看到姜擎单膝跪在妈妈身前，满脸都是恳求：“老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了，你别离婚，别不要我，好不好？”

“我知道我不会爱人，我占有欲强，大男子主义，我满身的缺点，但唯有一件事，我爱你的这颗心是真的，你看看我，哪怕是一眼，好吗？”

第292章 老婆，我们离婚吧

面对姜擎的苦苦哀求，妈妈放下手中的毛线和钩针，她缓缓起身拿过来那个硕大的玻璃罐子。

“老婆，你这是……”

妈妈看着姜擎，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出来：“以前你每让我失望一次，我就会在罐子里攒下一块硬币，我曾经告诉自己，如果你让这个罐子的硬币装满，我就会离开你。”

她打开盖子，“而现在，只剩下一个硬币就装满了，姜擎，你能确保未来的几十年里不会再让我失望一次吗？”

姜擎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罐子的硬币中。

他知道让许岚受委屈了，却不知道当委屈具象化会是多么触目惊心的一件事。

一簇火苗只会让人灼烧疼片刻，当火苗化成铺天盖地的大火，许岚早就被烧的伤痕累累。

“我……”姜擎很想要开口说出他不会三个字，但这句话恐怕三岁小孩儿都不会相信。

“姜擎，我很感激你对许家的帮助，那是你想要弥补我的证明，可是我们之间错过也好，误会也罢，伤害已经成了根深蒂固存在的东西，从前我想过放下一切，好好当你的妻子，就在那天我知道林慧怀孕的事，后来你做的种种事，哪怕你是为了刺激我，逼迫我就范，当伤害变成了习惯，你似乎觉得一切都该如此。”

“可是我的湾湾她才二十岁啊，她在常年的刺激下选择了自杀，姜擎，不该如此的。”

妈妈说的不是我，而是真正去世的姜湾湾。

说着她白皙的脸庞流下来两行清泪，“姜擎，不要再互相折磨了，这辈子不管你怎么弥补，我都不可能再爱你了。”

就冲着姜湾湾之死，她就永远都不可能原谅姜擎。

“老婆，你不要哭，一定还有办法的，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我……”

许岚很少会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一般都是他离开后，她才会独自哭泣。

在他面前，她习惯了绷着脸，隐忍所有的情绪。

姜擎慌了，他想要牵她的手，想要忏悔和求饶，然而许岚的眼底再无半分留恋，只有默然和绝望。

“与其最后这枚硬币放下去填满整个罐子，姜擎，你就当是成全我一次好不好，为了我，也当是为了你自己。”

姜擎看着那满满当当的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