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咱还能活着出去吗?
而郑沧澜看见大统领动了,也赶紧拉拢手下狗腿,跟着冲去那边。本文搜:常看书 免费阅读
连说话都带跑调:“快!跟上他们!”
炸响如雷霆,明军的火炮连续轰炸,座舰已经被打得惨不忍睹。
甲板上一片木头飞舞,海水汹涌灌进破裂的缝隙。
“船要沉啦!”
亲兵手足无措地喊道。
弗朗西斯科烦得不行,直接撞开挡路的兵卒,翻身跳进一艘早就备好的小船。
“蠢货!楞神干啥?赶紧给老子划船!”
弗朗西斯科握着那把光闪闪的西洋佩刀,像发了疯似的挥舞,冲着几个吓得魂都快没了的船夫咆哮。
火光映得他脸红得像块炭,好不狰狞。
大船已是一片火海,海面上漂浮着烧焦的木头,他的身影也变得愈发急躁。
几人机械地动手,小船晃悠悠地从大船旁溜走,朝南方逃命。
“快!快点给我划!”
可是谁也没想到,在他们身后,一个人早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朱瞻埈站在战船甲板上,一只手握着刀柄,另一只手稳稳地撑着船舷,目光牢牢锁着那逃跑的小船,嘴角微微扬起,像吃定了猎物的捕猎者。
“逃?你以为这片海是你家的菜园子,想走就走?”
朱瞻埈嘴里低低哼了声,随即转头冲着身后的士兵大喝。
“传令下去!所有船只火速转向东南,老子今天非亲手抓到这郑沧澜不可!”
“是!”士兵们齐声应下,动作利索得像离了弦的箭。
战船轰隆隆地掉头,炮口黑压压地指向远方,尾追而去。
这头明军咬紧目标,那头的小船却乱作一团。
船舱里,郑沧澜缩在角落,听着外头炮火轰鸣,浑身抖个不停。
他脸色煞白,嘴里干巴巴地吐出几个字。
“弗朗西斯科大人,咱还能活着出去吗?”
弗朗西斯科的脸绷得紧紧的,呼吸像风箱一样急促。
作为自诩精明的统领,他本以为这次计划万无一失,可谁料明军动作比耳光还快,那个朱瞻埈更是咬人不松口。
“吵什么吵?!”
他猛地回头,眼里似要喷出火来。
“废物!都是废物!”
不等郑沧澜再多嘴,弗朗西斯科已“砰”地一脚踹了过去,把对方踹得趴倒在地,捂着肚子哼哼唧唧。
“干啥啥不行,添乱最在行!要不是你手脚不利索,老子能落到这个局面?”
话刚讽完,船忽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像被从海底托起,整个都颠了几颠。
弗朗西斯科一个没站住,扑通一声撞到船舷上,脸贴着地板,头上流出刺眼的血迹。
“船也不给老子稳住!你们是吃白饭的吗?”
他的怒吼里透着狼狈,却没人敢溜号。
“报,报大人!”
一个满身湿透的士兵踉跄地冲进船舱,脸色煞白。
“明军的楼船……追上来了!”
“什么?!”
弗朗西斯科当场急了,恨不得一脚踹飞这破船。
甩着胳膊就冲出了舱门,眼一眨,果然见到那巨大无比的楼船,徐徐压过来,像一座移动的小山。
“该死!拼了,拼了!”
他咆哮着喊,一手拔刀,脸涨得通红。
炮火声再起,震得海面像开锅似的翻腾。
就在此时,朱瞻埈的声音穿透战场,清晰地钻进郑沧澜的耳朵。
“郑沧澜,往哪跑?!”
这声音里掺着怒意,又冷得让人发寒。
郑沧澜好像被当头棒喝,浑身僵直。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只见朱瞻埈稳稳地立在战船船头,手中刀在光影下泛着冷光。
而他整个人像是从刀锋里蹦出来的一样,直勾勾盯着自己。
明军的战船如疯狗般攒动,把弗朗西斯科的小船围了个死紧。
一阵炮火狂响,如雷滚般震动海面,硝烟翻腾,呛人的火药味直冲人鼻子。
小船犹如断了气的破草帽——桅杆折了,船底裂了,就差没直接沉进去。
弗朗西斯科脸上一副见鬼的表情,什么嚣张,早就丢到大西洋喂鱼了。
他踉跄两步,直接对着郑沧澜的衣领一把拽过,拖到船舷边。
佩刀寒光一闪,贴上郑沧澜的颈子,杀气腾腾。
“朱瞻埈!你听好了!”
他的吼声都快劈开空气。
“敢再靠近,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他!”
郑沧澜瘫成一滩泥,哭嚎着求饶。
“弗朗西斯科大人!饶命啊!我没干啥事啊!”
那哆嗦的模样,连船上的海水听了都觉得可怜。
战船上,朱瞻埈站得稳得像颗石碑。
瞪着弗朗西斯科,这一段闹剧简直让他笑掉大牙。
“你以为你拿这根废柴威胁我,我会怕?”
“杀了他,老子还省一顿干粮!”
“你!”
弗朗西斯科气得鼻子都歪了,刀子愈发往郑沧澜的脖子上逼,划出一道刺眼的血线。
然而朱瞻埈理都没理,直接挥手,炮火再放。
轰隆隆的声浪卷起来,小船晃得像摆钟似的快没命。
水手们怂成一团,见事不好,纷纷扑进海里逃命。
“疯子!简直疯子!”
弗朗西斯科还在骂,声音里全是没招的怒火。
他回头正准备再哔哔两句,抬眼却见战船上的朱瞻埈已经带人杀进了自己船,他心头一沉。
弗朗西斯科瞅着已经冲上来的朱瞻埈,脑子里“啊”地响了一声。
没跑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刀刮开,直接往朱瞻埈身上挥去。
朱瞻埈火眼金睛,早见这一招,脚下轻轻让开,那刀带着风扑了个空。
而他借势一脚猛踹,正中弗朗西斯科胸口,对方扑通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家伙还想动弹,朱瞻埈眼疾手快,刀子顶着他的喉咙。
“动一下试试?”
“结束了。”
朱瞻埈吐出的字就犹如判官盖章,稳准狠。
弗朗西斯科彻底歇菜,像瘪了气的皮球。
郑沧澜瞅见这一幕,腿都软了,赶紧连滚带爬躲到了一边。
朱瞻埈丢了个手势,命人把弗朗西斯科和郑沧澜绑得扎扎实实拖走。
战船渐渐远离硝烟中的战场,留下的只是一滩破板残尸,被海浪吞吐。
回到船舱,朱瞻埈让人分开关押二人。
他走进弗朗西斯科的房间,拄着刀站在那里,盯着这个西洋统领。
对方风光时候的模样早没了,狼狈得像条流浪狗,连尾巴都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