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反常
“是公子！公子回来了啊！”
王伦话音未落，整个城楼的慌乱减了一半。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弟兄们！宰了这群狗东西！兄弟们血债得血偿啊！”
朱瞻埈已杀到城下，长剑如一道银光，像剃头刀子，一刀一个。
那些挡路的倭寇纷纷倒下，头都不带回一下。
他甩开手上的血，吼得胸腔都要炸了。
“杀！”
一声喊出，随后千军万马，瞬间点燃了杀气。
从他身后冒出的数百名夜行军，全是一等一的狠角色。
他们冲入敌阵，快得让人眼晕，倭寇全成了下锅的菜。
眼见倭寇败退，一时乱成了麻绳，前后都顾不上。
他们多是乌合之众，哪见过这样来势汹汹的军队？
乱是一定的，慌也是一定的。
“撤，快撤！明国援军来了啊！”
倭寇头目像只被扯着爪子的狼，满眼惊惶，吼得声音都飘了。
撤？
朱瞻埈冷笑，提了长剑一指。
“干嘛走啊！留下吃我几刀！”
他振臂一挥：“追！弟兄们，这会儿不能让一条狗蹿了！”
夜行军如虎入羊群，一通追杀。
倭寇惨不忍睹，丢盔弃甲，整个溃散。
城楼之上，欢呼的叫声铺天盖地，像积雨云炸开的雷。
“公子神武！公子横天宰贼！”
守军士兵一个个眼冒光，满脸的战意。
王伦一把拉起长刀，嘴里喊个不停。
“弟兄们，接着！给我杀！”
他带着手下冲下城楼，像攒足力气才放开的猛兽。
城外，杀戮继续。
朱瞻埈直奔一个倭寇头目，长剑抡圆了一道弧，刷地把那倭头劈成两半！
他浑身落满了敌人的血，可眼里只有亢奋。
他抬头狠狠吼了一嗓子，“别留着！全给我剁了！”
血腥味浓得化不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铁锈气息。
朱瞻埈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不是自己的，是倭寇的。
他低头看着脚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快意，反而涌上一股莫名的寒意。
“公子，战场已经清点完毕。”
一个夜行军千户走了过来，抱拳禀报。
“倭寇共计二千三百余人，尽数歼灭。我军伤亡……三十七人。”
这些倭寇的战斗力，他见识过，虽然悍不畏死，但缺乏章法。
不过是些乌合之众。
可即便夜行军训练有素，也不该造成如此一边倒的屠杀。
“俘虏呢？”朱瞻埈沉声问道。
“抓了几个活口，公子要现在审问吗？”
千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朱瞻埈的脸色。
“带上来。”
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倭寇被推搡着跪在朱瞻埈面前，一个个瑟瑟发抖。
他们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海腥味和汗臭味。
朱瞻埈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倭寇身上。
此人眼神闪烁，似乎在拼命隐藏着什么。
“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袭击泉州？”
那倭寇哆嗦着嘴唇，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鸟语。
“公子，他说他们是来自长崎的渔民，因为遭遇风暴，才漂流到此地。”
千户在一旁翻译道。
朱瞻埈冷笑：“渔民？渔民会带着武士刀和倭刀？你当本公子是傻子吗？”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那倭寇的咽喉。
“再不说实话，本公子就让你尝尝凌迟的滋味！”
冰冷的剑锋贴着皮肤，死亡的威胁让那倭寇彻底崩溃了。
他哇哇大叫，语无伦次地交代了实情。
原来，这批倭寇并非临时起意来犯。
而是受人指使，专门袭击泉州，目的是为了劫掠财物和人口。
“是谁指使你们的？”朱瞻埈追问道。
倭寇支支吾吾，不肯吐露幕后主使的身份。
朱瞻埈眼神一冷，正要下令用刑，却听另一个倭寇突然开口，用蹩脚的大明官话说道。
“是……是李家！是李家的人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袭击泉州！”
“李家？”朱瞻埈一惊，莫非是泉州的豪绅李家？
他早就听说李家与倭寇勾结，走私货物。
没想到他们竟然胆大包天，敢勾结倭寇袭击泉州！
正当朱瞻埈准备继续追问时，那倭寇又爆出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
“大人饶命！小的还有要事禀报！还有一支更大的倭寇队伍，正在附近海域集结，准备进攻……进攻徐增寿将军的军队！”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
气。
徐增寿如今正率领大军在沿海一带剿灭倭寇。
如果这支更大的倭寇队伍真的存在，那后果不堪设想！
空气腥臭得刺鼻，血腥味更像糊在脸上一样，挥也挥不散。
朱瞻埈抬手随便在脸上抹了一把，手背上的血是暗红的，不属于他。
是倭寇的。他的眼睛低垂，脚边躺着的是七倒八歪的尸体。
地面几乎快看不清颜色，全是血泊。
胜利没有半点让他痛快，胸口反而堵着股凉意，好像风灌进了心里。
“公子，战场都清点完毕啦。”
夜行军的千户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小心翼翼。
话却仔细，说得清清楚楚。
“敌军两千三百多人，全灭。咱们这边死了……三十七个。”
朱瞻埈微微皱起眉头。
他见识过倭寇，悍不畏死，攻势凶猛，但章法散乱。
这群人分明是群乌合之众。
然而怎么就会如此压倒性地被干倒呢？
就算夜行军再怎么厉害，这战果也未免过分。
反常，太反常。
“俘虏抓了几个没？”
他抬起脸，目光死死盯着千户。
“有几个活的。公子，要审吗？”
千户退了一步，提起袖子抹了把额角细汗。
悄悄抬眼瞄了瞄朱瞻埈的脸色，怯生生的。
“带上来！”
几个倭寇被绑得结实，绳子像蛇一样把他们全勒得喘不过气来。
他们一被推进来，就跪成了一排。
脸上没一点血色，样子像风里的烛火，抖得厉害。
全身还带着咸湿的海腥气，夹杂着臭汗味。
朱瞻埈的目光锁在中间一个脸肉横生的人身上。
这人眼神飘忽，鬼鬼祟祟，就差把“我有问题”写脑门上。
他抬起手，指着对方，语气不容置疑。
“你，给我说清楚，你们是哪的？跑泉州干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