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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命悬一线之事跟桑公子肯定脱不开干系。
于是默默在心里头认定桑公子伤害了阿姐。
加上桑公子这个人向来冷冰冰的,性情阴阳不定,小瑾本身就有些怵他,现如今看到他突然出现在附近,自然会心有余悸,只能马上将事情告诉阿姐。
肩头传来的微痛感拉回小瑾的神思,乐漳握着拳头,故意锤了锤她的肩膀,示意她放下捂着他嘴的手。
屋内一时沉寂,众人表情各异。
屋外的脚步几乎无声,直到渐行渐远,进了房间,再没听见任何声响,仿佛那屋里不曾有人。
纪筠璧侧身面向白芙芝,点明指出关键:“他们非等闲之辈,武功不仅不弱,还很强。”
没错,习武之人可从气息、脚步等最基本的要素去判断功力如何。
就刚刚简简单单上楼这段路,行走之间踏步几近无声,若是换了寻常人在屋里,是压根听不出外边走廊有人经过。
白芙芝默认了他的判断,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只是请求他们一件事。
“的确如我阿妹所言,我现在有伤在身,若是出门撞见那位仇家,恐怕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想惹他们,徒添麻烦。”
真是背时,白芙芝心里吐槽,出个门没看黄历,真是好比出门踩狗屎,头上掉鸟屎,这运气才出谷就能撞到她最不想遇见的人……
何况此番出来,是真有急事在身,只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白芙芝心中五味杂陈,住都住进来了,还能怎么办,只能想办法尽量避开了。
于是跟纪筠璧师徒二人如“实”相告,遇到这么个情况。
防止惹祸上身,她和小瑾在泉浦城只能暂时化名,唤她连翘,唤小瑾叫合欢,遍地可见的名字才不会引人注意,然后身份是纪筠璧身边的药童,并且还需得易容后然后再女扮男装。
一番请求说下来,乐漳嘟囔:“防的这么严实,莫说仇人,怕是老相好见面都认不出了。”
“……”
随口一说的话,沉默了房间中的另外三个人。
纪筠璧心细如尘,即使白芙芝说的笼统,却也知道并非她表明说辞那么简单。
她向来爱恨分明,睚眦必报,何惧这等事?
就算受伤,也不至于防成这副模样。
如此想来,恐怕不止是所谓的“仇人”关系了。
但是他也没见着她们口中的“那个人”长什么样,所以在不能完全下判断之前,只能依着白芙芝的话来了。
*
泉浦城夜里的热闹不比白日的少。
街上一眼瞧去,各家食坊酒肆门前都点了灯笼,亮晃晃的光照着石板路,宛如白昼灿烂;那河流边上人流如梭,小摊小贩买着花灯糖人,各式吃的玩的,就连河面上都零落停着几艘画舫游船,丝弦管乐之声伴着流水叮咚共同流淌在行人的耳边。
听得美妙,看也有眼福。
白芙芝伸长了脖子看河岸边的热闹。
周围的女人则是伸长了脖子看她身边的人。
纪筠璧同她并肩走着,好似完全没看到其他人眼里闪过的惊艳。
这副场景落在旁人眼里便是,一位貌美隽雅的郎君带着一位清秀小厮,和两名……模样极其普通到甚至记不清面相的随从。
那两名随从便是易容后的白芙芝和白瑾。
为了防止在泉浦碰上桑舒彦,她们两个直接用了高明的易容术化作大众脸,还扮作男装,仅看外观几乎不可能被认出来。
所以白芙芝才敢任性出门,毕竟在谷里憋久了,好不容易来到充满人烟的地方,实在是忍耐不住就待在房里。
毕竟,她现在受了伤,武功没恢复,但她身边这人底子可不弱。
因此,她就更没好担心的了。
可时时有众多视线若有若无落在她们这边,白芙芝侧首瞧身边的人,仔细打量后,心下判定:筠璧不仅仅是容貌吸引旁人,重要是他身上那份独有的气质。
宛如山谷青松边的仙鹤,俯瞰着群山流水。
有人天生就是不与红尘烟火气沾边的。
男子眼睫微动,眸中含笑,他倏然开口:“阿芝观我半天,可是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白芙芝险些沉入那似画卷写意的貌相中,被唤回神思后,她眼瞳又马上不着痕迹地转向前方,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还望我的公子在外叫我连翘。”她轻声提醒,遂而后退一步,“公子走前头吧,这四面八方的目光妥实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嘿,你这人,我们公子还不是为了陪你才出来的。”
公子从不喜这闹哄哄的环境。
乐漳马上不服气,还想再说什么,白瑾立时打断他的咋咋呼呼,“嘘,小声点,都在瞧我们这边了。”
本来看她们这边得人就多,刚刚一番小动作后,直接有人停驻在她们面前,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