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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执拗的倔劲儿,另一个声音尖声尖气地揶揄——叶溪君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吗?谁让她不说话扮哑巴,谁让她不肯主动说一声爱,她吃醋难过不说出来,为什么后果却让你来承担。最爱的日子里,她几次推开你,你又不是没有主动过,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一个没有任何回应的木头,她是清高无畏,却逼得你歇斯底里,让你成了一个情绪错乱的疯子傻子!你在下位哭着爬向她抱着她腿央求她来爱自己的时候,可曾看到她那居高临下不沾风雪的模样?她活该的!她活该的!你不要心疼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吵了。”金乐娆捂着脑袋痛苦极了。

怎么会有这么一段关系,鲜丽美好却又带着令人厌烦的纠结争吵,她不是纯粹的好人,师姐却也不是全无过错。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谁都怪不了谁,怪多怪少,都理不太清。

她们的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走近了彼此会被矛盾的尖刺扎到流血,走远了又觉得心里空落落。

金乐娆痛苦地大口呼吸,她抬手正要掩面,耳畔却听到了一阵蛇吐信子的嘶嘶声……

又是那条黑蛇!

“滚蛋!”金乐娆没什么好气地凶那小黑蛇,“你害得我回不去了,还敢来找我,小畜生。”

黑蛇好似听懂了,又好似不在乎,它蜿蜒游离过来,黑小豆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金乐娆。

金乐娆气不打一处来——这坏东西居然不怕人。

“滚滚滚……”她拎起对方,想要直接甩下船。

可是走了几步,她突然回想起来祈鸢白的话——它有一语成谶的本事,让你坚信的事情成了真。

金乐娆站住了脚步。

如果对它说,师姐爱自己呢。

“错了,你不是坏东西,你是好蛇。”金乐娆连忙变了好脸色,拎着黑蛇揣怀里摸摸,“跟我去找叶溪君,好不好,我好好对你,你也好好发挥作用,等出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黑蛇没有任何反应,小眼睛依旧发着幽黑光亮。

拎着这条蛇,金乐娆好似找到了什么天大的珍宝,她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毛手毛脚地把蛇拎在师姐面前,大声念道:“我师姐很爱我。”

蛇:???

她一路风风火火地跑过来,站稳后心口还在不断起伏,坐在桌边的叶溪君被这些动静弄得怔住,有些魂不守舍地抬起头,安静地和那条蛇四目相对。

金乐娆终于缓和了呼吸,她静下来,突然注意到师姐的眼睫有些湿。

为什么是湿的?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指尖触了一下,引得羽睫簌簌颤动,一滴未干的泪水顺着睫羽滑到她指尖。

金乐娆茫然地把指尖落入唇间,尝到了混着心酸苦楚的咸湿:“是泪……”

师姐哭过?

强大坚韧的叶溪君怎么会轻易哭呢?

金乐娆怔住了,她愣了好一会儿,知道另一只手里捏着的小蛇开始扭曲挣扎,她才回过神来磕磕绊绊地开口:“师姐你掉眼泪了,为什么?”

情绪低落的叶溪君一开口,便偏过头去抹泪了:“玉筱密林天鉴石上的诺言,师妹宁可自伤都要抹去,我们的过往就这般不堪吗……”

金乐娆愣了又愣,这都多久前的事儿了!师姐你怎么才哭啊。

更何况……那个时候师姐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当天晚上就惩戒了自己,把自己弄得衣冠不整的人难道不是师姐啊,现在装什么伤心落泪的模样,好像师姐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金乐娆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自己那时候被师姐折磨成一副乱七八糟的模样,也算是领了自己的惩罚,这件事不就该翻篇了吗?

“那么久前的事儿了,师姐是不是有点哭晚了。”金乐娆有点纳闷,“既然师姐觉得难过,为何当天夜里不和我诉说,只是一声不吭地罚我。”

师姐这么能忍,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金乐娆又心疼到无奈,最后干脆和她挑明了:“我一直以为师姐是个冷心冷情的木头,不会有那些小辈才有的幼稚情绪呢,你早说你也会失落心酸也会吃醋别扭啊,要是我知道得更早些,就会好好地安抚你的情绪了。你又没有教过我怎么去爱你、去安抚你、去理解你,我怎么能无师自通,我可不是神仙。”

“如果师妹连怎么去爱都得花时间去教,那就不必教了。”叶溪君徐徐起身,脸上再也看不出失态,她好似又成了那个无坚不摧的叶溪君,不会再掉一滴泪了,“我也曾被自己的师妹全心全意地在乎过,即使那时的师妹羽翼未丰,偶尔还没头没脑、行为幼稚,但是师妹会无师自通地心疼人……”

“我……”听了这番话,金乐娆张了张嘴,悲伤地发现自己好像确实不太记得了。

那时候到底是不懂事才这样做,还是少女事情心性纯洁,不会考虑那么多弯弯绕绕和博弈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