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出家人不打诳语

在王府下人眼里,秦阳是被武灵儿提着棍棒,狼狈追打出王府的。

骑马前往锦衣卫的路上,付贵好心道:“小王爷,用不用属下教您两招擒拿手,这样,以后您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你懂个蛋!”

马背上,秦阳摆手笑骂道:“本王和王妃这是夫妻间的情趣,用擒拿手对付王妃,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付贵没忍住小声嘀咕道:“被王妃追打出王府,就不让人笑掉大牙了…”

这个时代,男尊女卑。

被媳妇追打,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更别说,是秦阳这个身份,就更丢脸了。

秦阳听见了,但没吭声。

谁让他假死回京,骗了武灵儿。

武灵儿因此瘦了好几斤,看着都可怜。

秦阳对她不起,所以,总想着弥补武灵儿。

至于今早的事情。

武灵儿想要维持她以前的人设。

秦阳何不顺手推舟?

和她对着来,更没好果子吃。

很快,秦阳带人来到锦衣卫,锦衣卫三大镇抚使早早地等在衙门。

“见过小王爷!”

“嗯。”

秦阳下马之后,轻轻摆手,“带本王去见严白。”

昨晚,被关押在秦邑中的严白就被提到了诏狱。

诏狱中,阴暗潮湿,到处散发着腐臭味。

还是监察院时,这座牢狱,百官闻之色变,更别说普通百姓了。

更名锦衣卫后,这里更上一层楼。

没人想来这里走一趟,除了锦衣卫自己人。

“小王爷,您为什么还要戴着面具。”

下地牢之后,见秦阳戴上面具,侯坤不解问道。

之前秦阳戴面具,情有可原。

是要掩盖身份,不想让人提前发现他没死。

可是现在,秦阳死而复生,再戴面具,侯坤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好玩啊。”

一旁的柳三娘,抱着胳膊,笑吟吟地说道。

“知本王者,三娘也!”

夸奖一句,秦阳带三人进入牢房。

推开牢房的门,便看见严白被绑在架子上。

几天的折磨,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头发披散,浑身恶臭。

其实,这个不全怪秦阳手底下的人。

而是严白本身自傲,身为阶下囚,却没有一点阶下囚的自觉,闹的很凶,大吵大闹。

秦阳这才让手底下人,不必手下留情。

听见脚步声,严白慢慢抬起头颅。

饶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嘴唇干裂出血,他依旧恶狠狠地说道:“我乃宰相之子,新科状元郎,你们锦衣卫敢如此对我,出去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笑话。”

柳三娘继续抱着胳膊,冷笑道:“还当锦衣卫是以前的监察院呢,告诉你,别说你只是个小小状元,就算是你爹严嵩犯事落入我们锦衣卫手里,我们锦衣卫也不会手下留情。”

“放肆!”

严白听完,猛喝一声,道:“我爹若来,你们最好别跪下求着我爹放过你们!”

说完,严白阴鸷的眼神盯着戴面具的秦阳,放下狠话,“还有你,一个小小锦衣卫副指挥使,芝麻绿豆大小的官,竟敢如此对我?你死定了!”

“狗东西,敢告诉我你是谁吗!”

严白最恨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这个人,自称锦衣卫副指挥使。

不仅命人逮捕关押他,还踩断了他的手指。

此仇,不共戴天!

“我是谁?”

秦阳上前半步,说道:“在秦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是你爹!”

哼哧!

严白大怒,一拳砸过去。

可身上的铁链把他捆的紧紧的。

无论他如何发力,就是碰不到人。

背着手,秦阳在严白面前走来走去,“严白,你爹一会儿就来了,你在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不过不是听我们跪下来求你爹,而是听你爹是怎么求我的。”

“放屁!”

严白怒吼道:

“我爹乃是当朝宰相,岂会求你?”

秦阳轻声笑道:“但愿不会吧…”

……

半个时辰后。

空荡荡的牢房里。

严白忽然听见隔壁传来的熟悉声音,顿时不顾一切大叫了起来,“爹,爹,我在这,我在这!”

“爹,快救我出去!”

“听见了?”

一墙之隔,戴着面具的秦阳和严嵩相对而坐。

两人中间有一张桌子,上面血迹斑斑。

除了有两杯热茶,就只剩下满桌子审讯用具。

听见儿子的声音,严嵩站起来,他知道他儿子严白就在隔壁。

“白儿,你放心,爹一定会救你出去!”

喊了一声,严嵩重新坐下。

望着对面的秦阳,严嵩眼眸闪烁,“阁下自称锦衣卫副指挥使,可本相这些日动用关系,并未查到锦衣卫还有一位副指挥使,阁下莫不是冒充的?”

秦阳手指轻轻敲打茶杯,翘着二郎腿,笑道:“是不是冒充的,难道他们会认错?”

顺着秦阳的目光扭头看去,严嵩看见他身后站立的形象迥异的锦衣卫三位镇抚使。

“严大宰相,锦衣卫依法办事,堂堂锦衣卫副指挥使岂会被他人冒充?”侯坤道。

“就是!”

柳三娘欣赏着自己的指甲,笑吟吟说道:“这位副指挥使大人,可是货真价实。”

段和尚最后说话,只见他双手合十,“出家人不打逛语!”

此言一出,一屋子人,全都差点破防。

谁不知道你段和尚是个花和尚。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至于不打诳语,骗骗外人还行。

“既然不是冒充的,那敢问阁下,姓甚名谁?”严嵩想要弄清楚对方的身份。

秦阳随便在桌上拿起一把小刀,剃剃指甲,吹了吹才说道:“怎么,严大宰相这是想要收买本大人?”

“不敢。”

严嵩道:“同朝为官,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

话没说完,就被秦阳抬手打断,“可别,您可是大宰相,百官之首,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指挥使,还是一个副的,咱们俩天壤之别。”

“既然知道你我天壤之别。”

说到这里,严嵩故意加重语气,眼睛也眯了起来,威胁道:“阁下还敢抓本相儿子,新科状元郎?”

“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你严嵩的儿子?”秦阳根本不吃这一套。

“何罪?”

严嵩明知故问。

“强取豪夺。”

“哈哈。”

严嵩忽然笑了起来,又道:“强取豪夺?这种小罪也值得阁下亲自动手抓人?”

秦阳轻飘飘道:“锦衣卫,不是以前的监察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