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之后不过冮东

第295章 另想办法

我继续不动声色地对乜小仔表弟说,行情不好,现在想卖矿的矿老板挺多的,下家不好找,再说我现在也没钱,告诉你表哥,他想卖矿就卖,卖给谁都无所谓,我不会阻挠的。

说完,我站起身,做出送客状。

对方也站起来,有点谄媚地说,暂时没钱不是大问题,表哥对我说过,林老板是个讲义气的人,言出必行,不会做不靠谱的事,如果你真有接手的想法,付款方式可以商量。

没想到都割袍断义了,乜小仔还这样评价我,看来他应该想明白了,在劳司煤矿的事上,我不是故意挖他的墙角,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想到这里,我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把乜小仔表弟送到办公室门口,装做不在意的样子问,乜总想把矿卖多少钱,我认识的矿老板多,可以替你们打听打听,看看我认识的人中,有没有有想的。

对方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右手先是伸出三个指头,随后又摊开手掌,说如果是别人,至少得这个数,如果是林老板自己想要,表哥说了,价格由您定说了算,您说多少就是多少。

乜小仔表弟一口一个表哥说的,我相信他今天上门来,确实是乜小仔的授意,表达的也是乜小仔的意思,而不是他自己的想法。

我对他说,让自己考虑考虑,两天以内,一定会给他一个结果。

乜小仔表弟走了,并没有抱走那箱乌龙茶,我也没提醒。

看来乜小仔确实想把他的小煤窑卖了,而且目标指向很明确,就是想卖给我。

我想不通乜小仔为什么会这样,按说他把自己唯一的小煤窑卖掉后,将来大概再也不会涉足古城的煤炭行业,加上常梅已经离开了龙腾公司,我和他之间再无瓜葛,此生甚至连再见面的机会都不一定有,乜小仔完全没必要在此时对我释放善意。

想了一会,没想出结果,我强迫自己把精力转移到是否买矿上。

三百五十万!乜小仔这个要价确实不算高,和梁氏兄弟竞标到的产能规模和地质条件差不多的两个矿相比,价格仅仅是对方的一半,可能还有让步的余地。

如果能按这个价格把矿卖出去,等于两年下来,乜小仔在这个小煤窑上不但没赔钱,反倒略有盈余,虽然赚的微乎其微,但也算是全身而退,得以善终。

生意人常说,做生意不赚就是赔,反过来也可以说,在市场低迷的情况下,不赔钱就意味着赚了。

乜小仔知道自己表弟长期生活在城市,很难适应小煤窑的恶劣环境,除了花钱大方外,不大可能亲力亲为,对煤窑的管理经营特别上心。

把煤矿交给这种人管理,生产成本肯定降不下来,别人不赚钱的时候,自己亏点本也算正常,乜小仔应该能接受这个结果,现在离场也是不错的选择。

在介入劳司煤矿争夺战之前,我已经和乜小仔达成了共同出资,把高压电线拉到矿上的共识,并且以两个矿的名义,联合向供电局递交了用电申请。

后来,因为乜小仔和我翻了脸,共同架电线的事也就没了下文,再后来,我自己一个人出钱,把高压线架到山梁矿,安装了变压器,对山梁矿的运输系统进行了改造,铺设了轻轨,安装了绞车,用上了矿车,把产量提高到之前的两倍多。

这两个矿在山顶,位置比较偏僻,距离供电局的配电所很远,山高坑深,施工难度大,仅仅把高压线拉到矿上和买变压器,就花了我将近一百万,还不包括给供电局交的电力增容费。

在煤价很低的情况下,很少有矿老板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给自己的煤窑通电,因为那样干,投入产出比明显不合理,投资回报期长的吓人,不符合市场经济规律。

在我看来,电是现代工业的基础,没有电,就用不上由电力驱动的绞车,就没必要对运输系统进行改造,不提高运输效率,山梁矿的产量永远上不去。

在现在的情况下,靠吨煤那点微薄的利润,在短期内收回投资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明年呢?将来呢?

我相信煤价一定会涨的,不管涨多涨少,对矿老板来说,都是纯利润。到时候再计算通电带来的产量增幅,对应增加的利润,肯定和现在算账的结果天差地别,划不划算不言自明。

如果把乜小仔的煤窑接过来,我就能从山梁矿的变压器上,拉根电线过去,让它也用上电。

有了电,就能和山梁矿一样对它的运输系统进行改造,让其生产能力实现翻倍增长。

对于煤矿来说,能挖出来多少煤,是能否赚钱最基本的条件,否则煤价涨的再高,没有产量,靠出的三瓜俩枣那点煤,老板又能赚几个。

产能规模是产能规模,产量是产量,两者不是一回事。

产能用不用,发挥到百分之多少,老板说了算。

撇开其他因素不谈,单就电力这一个有利条件,无疑我才是乜小仔那个矿最合适的接盘者。

让小煤窑通电,对我来说是零成本,举手之劳,但对其他人来说,呵呵!想从山梁矿的变压器上接根线,不拿出六七十万来,就算我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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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选择不用,有本事自己花两倍的钱,单独架条高压线。

我相信乜小仔知道山梁矿通了电的情况,他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不会想到这个问题。

这时候我不着急找张贵,商量成立协会的事了,而是继续考虑起到哪才能找笔钱。

乜小仔把蛋糕送到了嘴边,明显是自己占便宜的事,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这事没必要迟疑,更不能拖延,必须在协会成立之前彻底搞定,不然又会让乜小仔认为我在挖他的墙角,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通过行业组织实施减产,促使煤价回升到合理水平,目前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连依托的平台都是空中楼阁,能不能落地,啥时能见到效果,煤价到底能不能涨起来,我这个始作俑者,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这时候,和乜小仔谈煤矿转让的事,自己坦坦荡荡,不会有愧疚感。

资产的价格,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的产品的盈利能力,如果古城地区的煤价涨了二十块钱,我相信乜小仔的要价,肯定不会是现在的三百五十万,也许会高的离谱。

涨价并不代表着财富的增加值,它表现的是一种趋势,是风向标,有强烈的心理暗示作用,会引起人们追涨杀跌的情绪,有可能迅速把资产的价格,推到不可理喻的高位。

我发现最近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越是没钱,需要花钱的地方越多,越是搞不来钱。

自己名下的企业,除了北方公司和刚诞生的蛟龙公司外,全部抵押给了信用社,想再向金融机构贷款根本不可能,只能想另外的招。

喜欢辞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