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春墨子白

第189章 189 二叔,你就是黑袍人吧

第189章 189 二叔,你就是黑袍人吧

风吹云涌,遮住了月,天地间倏地一暗。

南宫离不觉得暗,因为她一脚跨进了门,屋里有灯。南宫松背对她站在屋里,靠墙的土坑上直挺挺躺着两个人,胸口插着刀,显然已经死了。

南宫离一脸惊骇,“爹,你……”

身后南宫柏亦是惊呼,“大哥……”

南宫松回头,满目惊慌,“……”

南宫柏比南宫离冷静些,快步走过去,“东桑柳?这人是……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松六神无主,“我,我也不知道,进来就看到他们已经死了,那是咱们叔公,祖父的幼弟。他一直被关在这里,前几天我来看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是东桑柳杀了他,可谁杀了东桑柳……”

“大哥别慌,您坐下来,慢慢说。”南宫柏扶着南宫松坐下,“叔公为何被关在这里?”

南宫离,“曾叔公是南宫家最后一个使用亡灵驭术的人,他被关在这里,一直活到现在。”她走到土坑边,见死去的曾叔公瘦骨嶙峋,灰暗的脸上布满皱纹,真的已经很老了。刀伤在胸前,伤口发暗,应该死了有段时间了。

再看东桑柳,面色发白,伤口的血还未凝固,死的时间不长。

如果说东桑柳杀了曾叔公,那么谁杀了东桑柳?

爹是第一个进来的……

她走到南宫松面前,“爹,东桑柳在这里,东桑浪呢?”

南宫松眼皮一抬,愕然看着她,“我,我如何知道,你怀疑是爹杀了东桑柳?”

南宫柏责备的看了南宫离一眼,“阿离,事情没搞清楚,不要胡乱猜疑,大哥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他怎会凭白无故杀人,再说东桑柳的功法在他之上,大哥杀不了他。”

南宫离,“我没说是爹,但少了个人,不觉得可疑吗?”

南宫柏,“东桑父子一起失踪,不一定就在一块,若是分开跑呢?”

“不会分开。”

“为何?”

因为东桑浪失了功法,没法自保,况且东桑浪知道内情,不管基于哪一点,东桑柳都不会让东桑浪单独行动。

南宫离没有说出原因,道,“直觉。”

南宫柏,“没想到东桑柳竟然真的藏在南宫禁地,是谁带他进来的?”

南宫松抖了下,“不是我。”

南宫柏有些好笑,拍拍他的肩,“大哥放松些,当然不是你。这地方除了你,还有谁能进来?”

南宫松摇头,“除了我,没人能进来,这里的阵法你们也看到了,是当年奇门中最负胜名的千机梁所设,无人能解开。”

南宫离看看南宫松,又看看南宫柏,“所以,杀东桑柳的凶手,在爹,二叔和我之间?”

南宫松脸色一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南宫柏,“我们三一起进来的,虽有个先后次序,但这么短的时间,也杀不了东桑柳。”

南宫离,“二叔觉得,除了咱们仨,还有人进来了?”

“应该是,”南宫柏道,“说不定宗门里有弟子无意中跟着大哥来过这里,所以知道进出的路线,才把东桑柳藏在这里。”

南宫离,“二叔的意思,宗门有弟子和东桑柳勾结?可东桑柳是名门宗主,怎会与小弟子来往?”

南宫松,“你三叔当初与东桑柳交好,他门下弟子说不定和东桑柳暗中有往来。”

南宫离想到了欺负乞罗的那几个弟子,他们都是三叔的人,说不好真与东桑柳有联系,因为要把东桑柳藏进宗门,而乞罗见过东桑柳,于是想办法把他挤兑走,这样说来,好像也有道理。

南宫柏,“如此一来,倒说得通了。”

南宫离,“爹,现在怎么办?”

南宫松问南宫柏,“二弟,你说。”

南宫柏,“如果真有人进来了,我们在明,敌在暗,又是夜里,黑灯瞎火的,于我们不利,我看,不如先把两具尸体弄出去再说。”

南宫松站起来,“行,咱俩一人背一个,先出去再说。”

南宫离看他们开始搬弄尸体,没说话,走过去把窗子打开,风有点大,呼啦一下卷进来,桌上的油灯差一点就灭了,她用身体堵住风,突然说,“如果,没人进来呢?”

南宫松愣了下,直起腰,“阿离,你什么意思?”

南宫离,“进来的时候,咱们仨有一段时间是分开的,那段时间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大概是一刻钟……”

南宫松,“一刻钟的时间,杀不了人,而且这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南宫离,“如果是熟人见面,当然不会打架,只会突然捅刀子。”

南宫柏,“阿离,你怎么了,连自己爹都不相信……”

南宫离把窗子关上,转身看着他,“二叔,我不相信的是你。”

南宫松,“离儿,胡说什么,怎么能怀疑你二叔?他……”

南宫柏抬手,“让她说。”

南宫离,“二叔,你就是黑袍人吧?”

南宫柏两道眉扬得老高,愣了一瞬,笑了起来,“阿离,你到是说说看,我怎么就成黑袍人了?”

“从哪说起……”南宫离绕到桌子另一边,和南宫松站在一起,“就从三叔死的时候说起吧,三叔犯了错,应该由宗规处置,可二叔急吼吼的杀了他。我觉得奇怪,二哥也觉得奇怪,说做梦都想不到,他爹会死在二叔手里,因为对三叔来说,二叔一直是个温和宽厚的兄长……”

“正因为我对阿桐一直包容,他平日里做了些错事,怕大哥教训,都是我替他收拾,每次他都答应我,一定行正道,做好人,可我没想到,他会勾结东桑柳杀小妖取内丹,他太令我失望,所以我一气之下才下手没轻重。事后我也后悔,内疚,彻夜难眠,这些我都跟大哥说过的。”

“对,”南宫松说,“你三叔死的那段日子,你二叔也不好受,经常找我絮叨,怪自己一时失手。阿离,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提了。”

“阿离,不管你怀疑什么,二叔都能解释,”南宫柏,“但咱们先出去再说,毕竟敌人在暗处……”

灯火映着南宫离清亮的眼眸,“二叔,敌人不就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