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赎罪
但当蒋知暖要取代蒋知煦嫁给他们的兄长时，几人当然都不开心。
秦映蓉就是这样的情绪。
“甚至是，本来应该是蒋知煦姐姐你嫁给兄长的，大家都特别的开心。可是突然就变成了蒋家的二姑娘……蒋知煦姐姐，当初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和兄长不是向来很好的嘛，为什么会一下就不愿意跟兄长成亲了？你应该不清楚，之前突然提出换亲的时候，兄长为了你在父亲的房门前跪了整整一天……”
秦映蓉当初岁数虽小，但是清楚地知道哥哥走父亲的房间回来之后的样子。
那满脸绝望的表情一直留在她心中。
再后来哥哥大病了好几个月，病愈后直接去了外地任职，一年多没有回京城。
秦映蓉不明白两人间到底出了些什么状况，分明过去所有的人全都在讲蒋知煦姐姐会嫁给大哥，怎么突然就换成别人了？
虽然她早已接受了秦容泽跟比人成亲了的现实，但听见这些时，蒋知煦到底是无法克制地眼眸湿润了。
她清楚地知道秦容泽去到他的父亲那里跪求的事。
当时蒋知暖刚刚回到家中，蒋府大夫人同情她多年的苦楚，决定给她找个好归宿。
可是蒋家已经是个历史悠久的世家，更加好一些的婚事也只能从皇族里找。
而现在其他贵族不是已经有妻室就是名声不好，来来回回竟只剩下秦容泽一个合适人选。
秦容泽与蒋知暖家境相当，为人端正，性情温和，而且年轻有为。
只是大家都知道秦容泽和蒋知煦互相喜欢，都觉得蒋知煦会嫁给他。
然而此时，蒋安屿开口说话了。
他说蒋知煦并非蒋家人血缘正宗的后代，如果嫁入秦家地位不符。
真正的蒋家人是蒋知暖，蒋、秦两家联姻，应该是蒋知暖嫁了过去，这样联姻的效果才会最大。
话一出口，老太君立刻点头同意。
蒋府大太太跟老爷犹豫了一下，但架不住蒋知暖在几人面前诉说自己曾经经历过的苦难。
听她这么说多了几遍后，蒋府的大夫人和老爷也开始认为应该让蒋知煦做出补偿。
给蒋知暖一个好的婚约就算是赎罪了。
得知此事后的蒋知煦自然不肯接受。
她和秦容泽早就彼此定下了终身誓言，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把心爱的人拱手让人？
蒋家所有的东西她全都愿意退还给蒋知暖，唯独秦容泽例外。
但是她的反抗无效，蒋安屿用冷淡的眼光看着她。
原本蒋府大夫人心想作罢，却被蒋知暖一番哭诉再次动摇了立场。
此时，蒋安屿再度出言强调“父母命以及媒妁言”，并称即使蒋知煦不同意也没用，只要秦家答应这门亲事就可以了。
那天晚上，穆父就被邀请到了蒋府。
次日，得知消息的秦容泽在其父房门外跪下请求。
蒋知煦也在秦老爷的书房外痛哭哀求，不让他促成换亲。
然而作为年轻人的她和秦容泽力量微薄。
最终秦容泽无奈被父亲赶走。
蒋知煦甚至跪晕了也未能见秦老爷现身。
那些天里，蒋知煦泪流满面。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生活会在这一晚上彻底改变。
过去对她呵护备至的兄长好像变成了不相干的人，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收回了从前给予她的所有。
玉笙阁里的秋千，以及曾属于她的仆人悯枝，
都被交还给了他所谓的“真妹妹”。
他对她的眼神变得那么冷漠而疏离。
事已至此，蒋知煦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她转头强作笑颜问：“别提这些了吧，已经全部结束了。倒是映蓉你呢？你是真心的想要嫁给蒋安屿吗？”
忽然之间她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假如秦映蓉真的成了蒋安屿的妻子，那么自己和蒋安屿的关系算什么？
这么美丽善良的映蓉，怎么可以嫁给像蒋安屿这样的男人？
并且她是无论如何不会让秦映蓉和蒋安屿走到一起。
秦映蓉的心思单纯，立即便被蒋知煦的话带着走，双颊泛红：“我……”
蒋知煦见她这么害羞的样子，心头一急：“不行！你觉得不可以嫁给蒋安屿！”
秦映蓉被吓到了：“为什么？”
蒋知煦一时语塞，找不到理由，“反正就是不行……对了，”
她突然开口：“你知道吗？蒋安屿在外面有个小情人。”
秦映蓉愣了一下：“什么？”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清楚这件事。
想想也是，她是秦家的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秦老爷对她更是宠爱有加，当然是不可能让她知道这种脏事。
蒋知煦抿抿嘴，决定不管那么多了，低声说道：“蒋安屿自己都承认过，他在外面确实有一个女人……映蓉，以你的家庭背景和外貌，随便嫁个什么样的人家都可以，为什么要选择他呢？养个小情人听起来好听，其实根本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听说每个月他至少有一半时间待在那个女人那儿，你嫁给他岂不是成了活寡妇，何必受这份罪呢？”
为了让秦映蓉彻底死心，蒋知煦还多加了些渲染，“你可能不清楚，蒋安屿对那女人很看重，还说成婚后会将她接进家门做贵妾，你说这样下去，等她生了孩子，你又算什么？”
这番话把秦映蓉听得脸白如纸。
“真，真的有这种事吗？”
她嘴唇轻轻发抖，看起来非常可怜。
蒋知煦叹了口气，说道：“我拿这种事情骗你干嘛？我是亲眼看你长大的，当然是想要你变好啊。”
显然秦映蓉心里是爱着蒋安屿的，闻言双眼顿时泛红，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蒋知煦心软，但她还是不愿意看到这个善良的姑娘就这么嫁给像蒋安屿这样的人，只好硬起心肠装看不见。
跟着秦映蓉来的小丫头们也面面相觑，显然是受到了冲击。
秦家的长辈原本也有意向让两人在一起，但现在听到这样的说法，估计他们也会重新考虑。
秦映蓉离开时整个人摇摇晃晃。
“谢谢蒋知煦姐姐。”她边擦眼泪边说，“回家我会向哥哥打听一下，如果事情真是这样——”
说着又要掉下眼泪，旁边的丫鬟连忙过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