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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黎博利的身体终究是有极限的，即便是雷奥尼克斯也不能避免肉体老化。萨卡兹不仅生命力顽强，寿命也很长，我就拿来用了。”

她一句“拿来”显得这事无足轻重。

这女人是马里奥的老友“杰克”，想不到二人多年后再次相遇竟会是在这种场合，用这副模样……

杰克抬起右手仔细观摩，“一开始还会有些违和，但经过这么多年的磨合，已经完全适应了，就连潜意识里都不会觉得奇怪。”

“这样啊，”马里奥敷衍的附和，他对这种话题没有兴趣。现在的他又何尝不是这样？严格来说他早就不是人类了，从一开始就不是……

杰克又把手放在胸前，“这个女人是萨卡兹的赦罪师，我与她本是合作关系。负责研究灵魂的她因为一次实验意外导致灵魂飞出体外，身体成了植物人。我就物尽其用了。”

“哦，”马里奥还是很不感兴趣。

马里奥觉得杰克这说法有为自己脱罪的嫌疑，只是想向他证明这具身体是通过正当方式得来的，看来他还停留在会觉得这事有违道德的阶段。

杰克还有意思往下说，但却被马里奥一句“闭嘴，死人需要安静”止住了。

他们的关系也早不如前了，若不是为参加某位熟人的葬礼，这两人就算平日擦肩而过也不会再多说话。即便曾经再怎样熟悉对方，这一百八十年的离别也足矣让他们形同路人。

马里奥对杰克这女人身体没有半点兴趣，他不想知道这身体是怎么来的，用起来是什么感受。杰克也只是自顾自的说不知所谓的废话，并不是真的想和马里奥交谈。

归根结底，这俩人早不是一路人了，没什么共同话题。

“最后一句，”杰克还是开口，马里奥任她说下去，“乃爱（noa）的死还会让你难受吗？我已经没什么所谓了，就连伤感这种情绪都变得淡泊……”

马里奥听后瞳孔震了下，快速扩张又快速收缩。他的心猛地抽搐，随后是刺痛。

这么多年过去，这世上最能伤到他的人还是杰克。即便杰克这句话只是无心。

杰克来参加这场葬礼只为人情世故，是与她的过去道别。今天以后她便会放下曾经的一切，彻底投入新的生活，为全新的目标奋斗。

马里奥参加这场葬礼又是为什么？是向南还是向北？

想成为崭新的自己就向北走，若想回归从前的自己就向南。

杰克义无反顾的向北，她已对过去的自己没有任何留恋，这一百八十年确实彻底的改变他。

那马里奥呢？

也许，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他仍是站在北方边境，却背过身朝南方望的，过去的亡灵……

他的本性还是婆妈，即便杀伐果断，但在人生抉择方面仍是犹豫不决、优柔寡断。

这样的他还能走到多远？

“要去街上吃饭吗？拉特兰的甜品很出名呢，我请客哦～”乃爱的葬礼结束后，马里奥把手轻放在杰克肩膀上说，他的语气还是和多年前一样。只是这次杰克不会再迁就他了。

杰克拿开马里奥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礼貌的说，“很抱歉，我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处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闲。”

杰克虽然礼貌，但她的话又有些嘲讽的意思，恐怕她是认为马里奥有如此强的力量，这些年却“浑浑噩噩”的度过，实在说不过去。在渴求力量的人看来，掌握力量者不想着“干大事”，整日无所事事就是对力量的最大浪费。

现在的杰克自然是对马里奥有鄙夷的情绪在。

“是啊，你也有自己的生活了，”马里奥听后只是低落，他不会对杰克发火，最起码现在不会，今天不会……

今天过后，他就连最后一位朋友也失去了。

彻底成为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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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会想起这种事啊？……偏偏是在这种时候？是因为杰克死了吗？还是……”黑二浮在空中想，他身下堆满墨魉的残骸，那些东西正逐渐溶解在墨海中，很快就会诞生新的墨魉。

黑二清楚斯卡蒂只是为拖延时间，但他不急着把斯卡蒂揪出来，他倒想看看那个女人会对他用什么绝活。

“事到如今已经停不下来了吧？”黑二心想，“无论是我还是这个世界，一切都会在今天之后做出改变。”

“现在我心中的……是失落吗？这种无力感，即便杀死那么多敌人都不能让我感到愉悦，”黑二握住右手的刀，他其实不想再打下去了。只是有始有终的想法逼着他战斗，打这无意义仗。

他作为一名战士，决不允许自己窝囊的死去，也只有惨烈的战死才能为他这一生画上完美的句号。

也许他这样做只是为反驳杰克那句“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闲”，为了争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