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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为止，续更

第一卷 : 第217章第一百三十六章 无我

“无我境界？”多年前小二在万手下修行时听她谈起这个。当时他们正在某处山脚石壁边上享用晚餐，一只随手打来的羽兽，这肉质鲜美的东西即便只撒上粗盐炙烤也很容易入口。

虽然到他们那境界已不用摄取过多养分也能生存，但口腹之欲终究是人最基本的欲望之一，不可能轻易根绝。

啃着刚烤好的羽兽大腿肉，小二眺望远方的原野，耳边传来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和万的说话：

“是啊，无我境界……”，与大口吃肉的小二不同，万只是随便从木架上炙烤的整只羽兽上撕下一小块肉放入口中咀嚼。她虽吃着粗野的食材，却能从中品出几分优雅，也许平和心态下的她就是个举止得体的贵妇吧。

这美丽、端雅、致命的美人。

夜晚的山地原野中，一群青虫躲藏在草堆树丛里鸣叫，它们就像是给头顶的星空伴奏，篝火的暖光将附近冰冷的石块染成淡黄色，这氛围是那么温馨。

两个日后注定厮杀的人那时就坐在一块，如最亲密的人般交谈……

那一阵也许是小二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因为在他的师傅身上他就能感觉到过去在家族中无人能给的感觉，一种【母亲】的感觉，这感觉在他生母逝世后很长时间都没有感受到了……

真是奇怪啊……

万的脸蛋和白发也被篝火染上一抹淡黄，她伸手拨弄篝火中的木柴，试图让火烧的更旺些，跳动的火焰在她深邃的瞳孔中反射，她继续之前的话：

“【无我境界】就是忘却自我、全身心地投入战斗，是一种毫无保留的力量境界，是【完全境界】的一部分……这境界虽强，使用却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所以我并不希望我们会有用到的一天……”

万也朝远方的原野望去，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一群站着睡觉的野马，它们聚在一块互相依偎。

“什么代价？”小二问，万沉默一会后才解释：

“【无我境界】需要用使用者的生命去推动，每打出一击都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的，可以在短时间内使力量暴增，甚至能压制比自己强一些的敌人……而若不休不止地使用、谷出生命力，那当所有杀招释放完后也就是使用者身死之时，但也可能在释放完全部杀招前身体就已经毁灭了………”

“也因为这样，只有视死如归、了无牵挂的疯子才能将这境界完全发挥。”

“过去我在炎国时就遇到过到达这境界的家伙，那人是个叛军小头目。他为掩护部下撤退而谷出最后的低力与我死战，明明力量之前与我相差甚远，可当他下定决心舍弃自己生命时，爆发出的力量竟能将我短暂地阻挡。那人与我交战十几回合后就死去，在死的最后一刻那人赢得了我的【尊重】……”

“所以你就出于尊重放过他逃跑的部下了？”小二啃着羽兽大腿骨上仅剩的肉和脆骨。

“后来我把他们全杀光了，”万干净利落地回答，“尊重是一回事，但触犯我的原则和底线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就知道……”小二对万这行为不多做评价，只问，“所以赢得你的尊重有什么用吗？该杀的人你还是会杀呀……”

“但我要杀值得尊敬的人时会带着敬意去杀他们的呀，”万的回答让小二一时间说不出吐槽的话来，他只得继续啃剩下的骨头。他坚硬的牙齿把那羽兽中空的骨头搅碎后咽下，肉要吃、骨头也要吃，这才算得上“营养均衡”。

“那你杀尊敬的人和不尊敬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都得死……如果你要杀自己爱的人是不是还会带着【爱意】去杀？”小二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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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万没有否认这说法，“我就是这样一个有【原则】的病人，如果有人要挡我的路或是对我不敬我都会杀死，无论他们是我尊敬的人也好，爱的人也罢……”

她虽然面无表情，可火光的却在她脸上染出红晕般的感觉，怪怪的。

万轻柔的语调飘入小二耳中，让这男人沉默，他只在心里思想，“她真的会爱别人吗？这种冷漠的人……”

“会的，”万读出小二的心思回答他，不知小二的想法在她看来算不算“冒犯”，她语调平稳地继续道，“我曾经就深爱着自己的孩子和孙女，但他们现在无一例外地都死了。”

“诶………”听到这回答，小二没有觉得感动只觉得毛骨悚然，因为万这说话结合之前的发言就像是她自己把孩子和孙女做掉了一样，她真的这样做了？即便是真做出了小二也不会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