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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对于那些有“非凡能力”的人，上面并不会直接采取措施；而他在这地方摆摊也并未向上面申请，因为他支付不起高昂的路摊费，也就无从索赔。

“路易，怎么了？你的摊子呢？我还等着吃你卖的热狗呢……”万瞥了眼街对面的消防车和巡逻车，简单扫描下中年人的大脑，她就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塞雷娅则离万的地方有二十多米，路拐角将她半个身子隐藏，她要看万会怎么处理这种事。

只见万从大衣内侧掏出一张支票，又抽出一支笔在上面写字，随后蹲下身将写好的支票递到那中年人手中，又和他说了几句话，随后转身离开。

“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会给钱给他？他是你的熟人吗？还是说你想靠这收买人心？安插眼线？”塞雷娅跟在万的身后问。

万刚才的行为与她印象里那个无恶不作的魔头相差甚远，难道万真的悔改了？还只是在她面前作秀？

“作秀？塞雷娅，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万轻描淡写，“我不是直接给他钱，而是借给他，半年以后他要连本带利地还我。”

“为什么？你是放高利贷？他要给多少利息给你？”塞雷娅尽可能想象万的目的，在这看似善意的表象下绝对暗藏某些邪恶的阴谋。

“我总共借给他三万块，半年后他得连本带利还我三万一千。而之所以是借不是给，是为了维护他的自尊，仅此而已，为什么你会认为我需要讹诈穷人的钱？”

“因为你过去无论干什么都是有所意图的呀……”

“所以你不相信我会安【好心】？”

“……………”

“还是别提这个了吧，既你觉得我无时无刻都在谋划阴谋，那我再怎样给你解释你也不会相信，”万停下，对面的红绿灯内红色的小人立正，中间马路上车辆奔驰如潮。

罗德岛虽然只是一座小型移动都市，商业区却有不下龙门的繁华。

“你不如说说为什么要毁掉那男人的摊子，他并未招惹你。”

“啊……这，因为…因为我想去做癫佬，想随心所欲呀，你以前不也是这样吗？像我们这样的高位存在，就根本用不着遵守弱者制定的规则。”

“啊？你在说什么鬼话？癫佬？”万面色僵硬，嘴角抽搐，朝塞雷娅那侧瞥，“我何时吃饭不付钱了？下次不要再说这种侮辱我智慧的东西！给我听着！我们是强者，不是小混混、小流氓！”

对面红绿灯由红转绿，绿色的小人在显示框内行走，街道两侧的人流开始交互，塞雷娅还跟在万身后，她又说：

“这很不对劲……你最近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劲，这很不【万】”

“很不【万】？这又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按照我的方式去生活。对你而言很【万】又是什么样子？”

“难道我得整天癫笑，没有一点生活娱乐，脑子里都是一摊坏水烂油，无时无刻不在琢磨些离谱又滑稽的灭世计划才符合你对我的期望吗？就像以前哥伦比亚漫画里那些蹩脚的超级恶棍？”

“塞雷娅，你还没发现吗？”万问她，塞雷娅一愣，“发现什么？………”

“就是你其实根本不在意身边的人，你其实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扮演你所认为的角色。而身边的人对你也只是搭戏的演员，你通过在他们身上贴各种标签来对他们完成分类。”

“你年轻时想演叛逆的反英雄，所以就自然而然地把我和莱茵生命当成你的假想敌；现在你生活失意，开始走哥伦比亚电视剧里常见的中年危机主角路线，就把身边熟人当成那类电视剧的常见角色。”

“你其实并没有多爱身边的人们，你对他们的关心也只是出于想塑造自己给自己的人设罢了……”

“而你现在又想当什么癫佬，所以就跟着我，想在我身上取材，但现在你又发现我并不符合你的预期，你甚至对我失望？”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对我的印象只是你自己脑补出来的刻板反派，你哪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失去过什么，或是我真正的理想？”

“………”塞雷娅没有反驳，她见万停下，便问：

“现在你又要做什么呢？”

万见塞雷娅还不滚，便也懒得再说些讽刺挖苦她的话了。

如果是千年以前，在万最年轻气盛时，肯定会杀了塞雷娅这不知所谓的家伙。但经历过千年，万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她最近开始有些无所谓了，脾气和耐性也有显著提升。

面对塞雷娅不知第几次的提问，万平淡道：

“吃饭，我之前是想随便买个热狗应付的……算了…今天我请客，你也随便吃些吧…”她的语气有种心力交瘁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