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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的面容是明晰的，即便脑子被撞击的惨烈，依旧残余着精英该有的稳定。

“你觉得我像是很喜欢开玩笑的样子吗？”

屋顶早就被击碎，天幕阴暗，以至于房屋内的灯全数开启，灯火自身后的方向打来，照亮了她的身形，却没有把她的脸照亮。

就如另一只女鬼从井里爬出，星僵硬地扭着脖子，看着三月七的脸。

“你...你...开玩笑的吧。”

“他对我们可算不上好。”

三月七的脸色变得勉强了起来，人像是被腊月冷雨淋湿的粉色小狗，笑容则像是夏日傍晚树丛间漏出的最后一缕夕晖。

“虽然各种操作都像是漫画里的狗驴，但是，漫画为了给人以更好的观感，是会进行艺术性加工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狠狠地撞击脑袋，以至于过往的逻辑模板也被撞醒，此刻的星看起来似乎格外的知性，她看着三月七，像是教师看着不成器的学生。

“比如，叙拉古星带那乞丐出生的初代皇帝，出现在各路文艺作品里，总是爱民如子，英明神武，只对官员苛刻，但是实际上，他的子嗣将百余宫人串起来烧死，逼迫人和狗结合，将一个村庄的老弱全部赶在一起活埋，也只会冷脸呵斥‘怎么敢打骂厨师，不怕被杀了吗?’。”

“又比如，曾经以优秀军制碾碎叙拉古王朝的莱塔尼亚皇朝，在艺术作品里人们总是会形容其开国者雄才大略，军纪严明，开放慷慨，但是实际上，它们的君主最初就鼓励土地兼并——这是比屠杀邪恶百倍的战略，而且，他是明确的屠杀者，御下不严，随意的将占领区的一切当做牛羊分发，至于后续是凌迟，烧杀，还是优待，全然不在乎。”

“以常规者的角度来看，某个家伙铁定是狗驴，但是，他的职业是君主。以君主的角度来看，你不觉得他的道德似乎有些太高了吗？”

三月七：“...”

她久久的沉默了。

君主肯定全是狗驴，这是不用争辩的事情。

当然，也不排除其中存有一两个豁达的能把医生一脚踹飞，坦然受死又或者命令下属“不治坟，欲为省，毋烦民”的个体。

可那终归是少数，且罗素看着怎么也不太像是后者，如此一算，他的优待就着实有些异常了。

所以...

合着罗素真的就是叶琳娜？

宛如精美的，琉璃般的首饰在桌边被路人的衣角带到，落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让人惊恐，心碎的破碎声。

三月七整个人的脸色都是变得寂静了，或者说，像是死寂了一样，双目像是没了汽油的车灯般熄灭了。

“认栽吧，你玩不过他的。”

“或者说，我们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完蛋的，他很可能知道棋子的全部用法...只是单纯觉得我们好玩，又或者说，我们与‘叶琳娜’有交情，所以乐于给我们多次机会。”

星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目光也是，至今为止的种种记忆都在此刻于脑海中流动，像是被加速，减慢，回放的胶片，如蜘蛛网般勾连，组合出名为真相的图卷。

对面段位有点太高了，他很懂女人，甚至让人怀疑他是女人堆里长大发育的。

当然，从他身边的女孩不像是什么会喜欢暴君的人来看，他大概率并不嗜血，主业可能就是裁决官又或者商人，领主才是兼职又或者实现目的的手段。

但是，若是能把三月七吓退的话，还是直接用凶恶点的说法，来尬黑一下比较好。

毕竟...

她闭眼，回忆着于棋盘人生的过往，名为“叶琳娜”的人坐在床边，月光与风拂动着发丝，她的神色是病弱的，钢铁与火焰却是在她的身边萦绕...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自己确实是无法拒绝类似的魅力，可能，若是那哥们成心想泡自己，自己其实也是跑不掉的。

现在别扯什么反攻了，不被人一锅端掉就算是胜利。

“所以...接下来就要逃亡？”

三月七的脸上露出了不甘的神色，自己的感情，就这么被玩弄了？爱恋才刚刚开始。

“是的...他看你的眼神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已经感到自身难保的星严肃的说着，她感觉的到罗素看三月七的目光发生了变化。

这区别就是以前就算是三月七脱掉衣服他也会哀叹着，温柔着帮三月七把衣服穿上去，大喊“就这么轻率的脱掉女孩的内衣，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这事情当然不可能是罗素道德底线已经高到可以在宇宙里当谦谦君子，可能就是完全没把三月七当成女人。

就像是真的有姐姐的人看书的时候，看到主角有个漂亮温柔的姐姐，并且疑似要嘿嘿嘿的时候会黑着脸删书一样。

完全不在择偶区间的东西，看了也是嗯不起来的。

但，奈何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