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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刚从一场美梦中醒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愉快的笑意，那至高的神座之上，那位身形伟岸的神明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才过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有人将余散落人间的棋子尽数集齐了吗？”

“可喜可贺。”

站在神座之侧的天翼种领袖阿兹莉尔微微蹙眉，她那完美无瑕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不悦的神色。

“很显然，这个聚合的速度实在是太不合理了，喵。”

她的声音清冷如霜，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过的水晶，“依我看来，这更像是有人在暗中操纵。”

“余被利用了，喵？”

那位神明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与他威严形象极不相称的顽皮笑容，模仿着自己眷属的口癖，又或者说，眷属从自己过去闲的蛋疼时，无聊整着玩的口癖。

“是的，您被利用了。”

天使的脸上依旧是带着不悦的，看起来，她似乎比被戏弄的神明本身都要不快，愤怒。

她略作停顿，继续道：“我认为您应该严惩某个特定的家伙。即便他曾经在危急时刻救过您一命，但这并不能成为他如此肆意妄为的理由。”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闻言，那战争之主的面容忽然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不断扩大，直到几乎撕裂面部的肌肉，展露出一排森白的獠牙。

“那就让他利用好了，”他的声音忽然转为轻柔，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感，仿佛在谈论一场即将上演的血腥游戏。

那双幽深的眼眸中跳动着嗜血的光芒，映射出无数未来的战场与尸骸，“只要能一直有对手供余搏杀，被戏弄一二，又何妨？”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在空气中渐渐淡去，如同一缕被风吹散的晨雾。

整个宇宙仿佛都为之一静，只留下那依稀可闻的笑声，在永恒的虚空中回荡。

第八百四十章 黑塔，你去给我炒两个菜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孤独的少女。

那是世界尚未成形之前，遥远得令人无法想像的远古时代的事。

少女是『神』。

但是少女并不知道神是什么，为何会诞生。

因为是孤独一人，所以也没有人可以回答少女。

那个世界还没有知性。

少女是为了代替没有意识的无意识存在们质疑为什么，而诞生的。

怀疑一切——身上寄宿着狐疑的神髓，少女执笔不断提问。

『存在』是什么？『世界』是什么？问出这些问题的自己是『什么人』……之类。

无论抱持再多的疑问，都无人可问。

无论思考再多的假说，也无人可回答。

在悠久的时光中，对万物持续质疑为什么的孤独哲学家。

因为她是孤独一人——所以连『寂寞』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漠然地寻求『说话对象』。

那是五个小小的机器。

执行观测、解析、论证、对应的四机，以及指挥统筹四机的一个机械。

在尚无知性的世界里，她自我判断——尝试『创造知性』。

少女渴望的是能回答无限疑问的——对应者。

但是，机械的知性——正因为其『知性』的缘故，反而提出问题。

——吾是什么？汝是什么？疑问是什么……？

就如战神被最强所困，锻神为锻造而死，狐疑之神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吾是谁？”

娇小的生命就这么站在荒芜的星球上，捏着饰有华丽墨笔的蓝紫色墨壶，看着向自己提问的眷属，神色中带着凄凉。

是啊。

这个问题，自己该怎么回答呢？

回答不了。

甚至可以说，自己连自己是【存在】的还是【虚妄】的，都无法回答。

或许...

自己应该用某些粗暴的手段，确定自己是否为真实？

娇小的神明看向了高空，或者说，异次元空间——她的神髓就在那显现。

将之贯穿，若是自己会死，那么，自己就是真实的存在吧。

所以...

要去死吗？

她的眸中有着动摇的情绪闪过。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猛然地从背后传了过来。

“嗨，这里有神吗？”

“神？”

狐疑之神娇俏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动容。

她并不理解什么叫做神。

因为，她就是宇宙中的第一个生命，第一个神灵，根本就没有人能称呼她。

但，既然周围并没有别的生灵的话，那应该就是在呼唤自己吧。

狐疑之神思量了刹那，欣然地接受了“神”这个称呼，并且转头看去一道英俊的身影，美丽的眸中，带着一种喜悦。

——她看见了，除去自己以外的生灵。

或许，他可以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