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凶了吧唧的,能不能先擦擦你的花猫脸?”
“裴玦!”
客厅门外不见其人但闻其声。
小姑娘哼哧哼哧从小洋房飞奔过来。
刚抬脚迈进门槛,脚下一崴,她身形踉跄,眼看就要脸朝地扑去。
幸亏裴玦眼疾手快,阔步上前,及时扶住她后腰,嘴角浅浅勾起,眼中闪烁着一丝玩味:“宝宝,知道哥哥要来娶你,这么急着来见哥哥?”
“长辈们还在这儿,瞎喊什么?”
霍羽潼小脸涨得通红,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不带丝毫犹豫将放在自己后腰的手扒拉开。
视线扫过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客厅,顿时瞠目结舌。
珍珠玛瑙、翡翠钻石、还有金条?
这疯批老混蛋的家底这么厚吗?
她条件反射般,直接把裴玦拽出客厅外面无人的角落,拼命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你搬这么多东西来我家,想搞什么鬼,逼婚吗?”
裴玦188的身高,小姑娘在他面前就像小手办似的。
那张略显婴儿肥的白嫩脸蛋不知道哪里蹭到的颜料和铅笔灰。
此时,她仰着脑袋,气呼呼的质问。
非但起不到任何震慑作用,反倒可爱到让他忍俊不禁。
“你说呢?”
他倾身,与她平视,蓝瞳直勾勾盯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凶了吧唧的,能不能先擦擦你的花猫脸?”
“???”
霍羽潼愣住半秒,开始往兜里掏,想起出门的时候太匆忙,手机忘在房间书桌上。
她又低下头去翻裴玦的西装口袋,拿出他的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一看,鼻子、右脸颊、下巴好几处被颜料蹭到的污渍。
“该死的蝴蝶。”
“嗯?”
裴玦双手环胸,饶有兴致睨着她,“什么蝴蝶?”
“就是我们导师给我们布置的寒假作业,他要我们以一位毕业多年的天才学长获奖作品为标准,完成一幅‘蝴蝶’主题的画。”
小姑娘把手机塞回他口袋,嘴巴翘得老高,“你又不会画画,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不会画画?”
“吹牛吧,你那双手就不像是会画画的手好吗?”
小姑娘宁可相信秦始皇还活着,也不相信一个杀手会画画。
裴玦眯了眯眸,差点气笑了。
“那你跟我说说,你们导师给你们的参照作品,叫什么名字?”
堂堂美院毕业的高材生,竟然被她鄙视,忍不了一点。
霍羽潼歪着脑袋,没多想,脱口而出:“《挣扎与救赎》。”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喉结滚动,带出一串磁性悦耳的笑声。
“宝宝,你说有没有可能,你口中那位天才学长是哥哥呢?”
他弯腰凑近,漫不经心的姿态中流连出些许慵懒的性感,眼角眉梢的笑意罕见的勾人心魂。
“别逗了,那可是淮京美院!”
“所有的毕业作品都是按照各方面专业人员综合评价出来的,你......”
霍羽潼根本不信,可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男人递过来的手机照片映入眼帘,她眼睛微微睁大,有数秒的呆滞。
“宝宝,是这幅画没错吧?”
他挑着眉尾,笑意不减,“虽然哥哥许久不画画,但一比一还原这只蝴蝶,应该难不倒我。”
霍羽潼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纷呈。
她紧抿粉唇,一言不发地盯着他手机屏幕里的画。
这不就是他们导师给的参考作品吗?
原稿、原画、原作本人,竟然是......裴玦?!
小姑娘眼珠子溜溜转动,再次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位俊美如斯的蓝瞳老男人,指着屏幕,磕磕绊绊道:“你......你就是美院教授、导师们天天挂在嘴边的那个英年早逝的画画天才?”
英年早逝?
这什么词儿?
美院那帮老头老太就是这么跟学弟学妹们形容他的?
裴玦薄唇轻扯,一本正经承认:“估计就是我了,所以,宝宝,有何赐教?”
小兔子一改刚刚咋咋呼呼的模样,两只爪子抱紧他胳膊撒娇似的轻晃:“哥哥,有时间的话,可以帮我画只蝴蝶嘛?”
她眨巴着眼睛,浓密卷翘的睫羽像小扇子忽闪忽闪,写满了期待。
“这么能屈能伸啊?”
裴玦尾调故意拖得很长,挺拔身形斜靠墙壁,慢悠悠学着她扒拉开她挽住胳膊的爪子,语气逗弄:“啧,我当年学画画的时候发过一个誓。”
“什么誓?”
“就是......”
他欲言又止,小姑娘急得不行,“你别磨叽,快说呀!”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脸不红心不跳的忽悠:“我发誓,除了梨梨之外,我只给我老婆画画,宝宝......你又不是我老婆,我想帮,也实在无能为力。”
“?”
霍羽潼鼓起腮帮,瞪了他一眼,不甘示弱甩手:“不帮就说不帮,编这种脑残的谎话来骗我,你是不是还想说,违背誓言要遭雷劈?”
“宝宝,你怎么知道?”
“我发誓那天正好是阴月阴历阴时,说不准就应验了呢?”
裴玦憋笑憋得腹肌绷紧,侧目淡淡瞥向身侧生闷气的小兔子,眼眸划过宠溺,“不然,我们各退一步,婚礼等你大学毕业再办,过完年,你陪我去伦敦领证?”
“........”
诈骗集团首脑惯用的伎俩。
哼,她才没那么容易上当。
见她不吱声。
裴玦继续循循善诱:“你们导师应该是姓詹吧,啧,当年读书的时候,我跟她关系还挺不错的,她那个人吧平时和蔼可亲的,但课堂上相当严格,尤其是批改学生作业,弄不好就挂科......”
他越说越唬人,霍羽潼听得心里犯嘀咕:【呜......救命啊,怎么全被他说中啦,我这次期末就挂了詹老师的科目,苍天呐!】
“宝宝?”
裴玦挑眉,抬手捏捏她软乎乎的脸蛋:“被我说中了?”
“哼!”
霍羽潼拍掉他的手,赌气般扭头,娇声娇气道:“我不管,你要是不帮我画,我就不理你了!”
“你确定?”
“........”
“不理我也行。”
裴玦失笑,揉乱她一头乌黑秀发,“不过哥哥好心提醒你,老詹的科目挂科率极高,你自求多福。”
说罢,径自转身欲走。
“回来!”
霍羽潼慌了,连忙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
也不知道哪来的牛劲儿,一把将他摁在墙角,“老混蛋,我让你走了吗?”
“所以?”
男人单臂撑在她头顶上方,垂眸俯瞰她,“宝宝,跟我领证吗?”
霍羽潼水润漂亮的杏眸倒映出他的影子,沉吟几秒,狠狠咬牙:“领!”
她踮起脚尖蹦跶起来,在他唇间‘吧唧’一口放开。
旋即,抬脚朝客厅方向去,没到门口,就扯着嗓子喊:“妈妈,您给薄爷爷打个电话,请他老人家帮忙选个黄道吉日,我准备跟裴玦去、伦、敦、领、证!”
短短五十秒,她走流程的速度像极了秉公执法的包青天。
高雯觉得她头脑发昏,一度再三与她确认:“潼潼,你确定不是被他胁迫,是自愿的?”
“嗯,他没有胁迫我。”
(他嘴皮动两下,轻轻松松就拿捏我,呜,我就是条小苦瓜。)
霍羽潼磨着后槽牙,眼神坚定的能入党:“是我自愿的,我简直要爱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