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成功获救

洞外的喧嚣没多久便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宴北霆侧耳贴着冰冷的石壁,仔细分辨着外面的动静,确认再无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

“没有人过来就好。”

想到这里,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分,但眼底的警惕未减。

“虽然暂时没有人找过来,但必须也得想出路。”

跟自己说完这话,他吐出一口浊气。

时间慢慢流逝,对于男人来说,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他必须走了。

再待下去,天亮之后会更加危险。

宴北霆再次摸索到洞口,借着月光,最后确认了一眼地图上的路线。

那条被黑暗笼罩着的小路,是他此刻唯一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离开。

男人小心翼翼地拨开厚重的藤蔓,迈开双脚快速的走出洞穴。

刚走出去,冰凉的夜风瞬间包裹了他,激起皮肤上一阵细密的战栗。

他没有丝毫停留,立刻矮下身,利用岩石和灌木作为掩护,朝着地图上标记的方向快速移动。

脚下是松软的腐叶,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但饶是这样,偶尔会碰到凸起的树根或坚硬的石块。

山路崎岖难行,尤其是在夜色中,他感觉到了费力。

他叹息,言语跟着从嘴巴里面响起,“很难走。”

虽然不好走,但他仍旧全神贯注,将身体的感官提升到极致。

汗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衫。

肌肉的酸痛和疲惫不断冲击着他的意志,但他不敢放慢脚步。

地图指引着一条极为隐蔽的小径,仿佛鲜有人迹。

他深吸口气,沿着这条小路持续往前走。

不知翻越了多少道山梁,穿过了多少片密林。

直到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陌生,空气也逐渐稀薄。

就在他几乎要被疲惫压垮的时候,他看到了生机。

那是一道模糊的铁丝网,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宴北霆的心跳猛地加速,“是要获救了吗?”

他想到这里,加快脚步,踉跄着靠近。

铁丝网不高,但上面挂着陈旧的警示牌。

更远处,一块模糊的界碑矗立在黑暗中,上面刻着的文字依稀可辨。

他终于走到了国境线。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脱力感同时涌上心头,几乎让他双腿发软。

他扶着冰冷的铁丝网,剧烈地喘息着。

远处似乎有微弱的灯光闪烁,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灯光的方向跑去。

“救命!”

沙哑干涩的声音撕裂了寂静的夜空,从嘴巴里响起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急切。

“有人吗?有没有人在?”

几束强光手电筒的光柱瞬间从不远处射来,牢牢锁定了他踉跄的身影。

几个穿着制服的身影快速向他靠近。

“站住,什么人在那里?”

宴北霆停下脚步,高高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我是华国公民,我需要帮助。”

他不敢含糊的直言说了出来,不过那声音因脱力而轻飘起来。

当边防人员靠近,看清他满身的狼狈与伤痕时,立刻警惕起来。

“先别动,站在原地。”

宴北霆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急促地说道。

“快,派人去西南方向那座山里的木屋,还有人被困在那里,赶紧。”

说完这句话,紧绷了太久的神经彻底断裂,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直直地倒了下去。

边防人员见状晃动着他的身躯,“先生?醒醒啊,先生。”

同一时间,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了奢华公寓深夜的宁静。

被吵醒的楚昔薇猛地从沙发上惊坐起来,因为急促的跳动铃声,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境外号码,犹豫了几秒,但还是迅速接起。

“喂?”

接听电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而带着庆幸的声音,简短地汇报了情况。

“楚女士是吧,宴北霆在边境被边防人员发现,人已获救,但情况不太好,身上有多处外伤,目前正在边境临时医疗点接受紧急处理。”

听到获救两个字,楚昔薇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巨大的狂喜几乎让她眩晕。

但随之而来又听到他的情况不太好,她那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我马上过去。”

她挂断电话,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楚昔薇甚至来不及换下身上的家居服,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门。

车子在空旷的深夜街道上疾驰,引擎的轰鸣声像是她此刻焦灼的心跳。

她脸色跟着难看到了极致。

窗外的霓虹灯光落在她的脸颊上,继而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她的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此刻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宴北霆可能遭遇的危险,心疼和后怕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神情僵硬,喃喃自语的说道。

“宴北霆,你千万不要有事,你要是有事的话,我怎么办啊。”

几个小时后,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楚昔薇终于赶到了边境那个简陋的医疗点。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那个身影。

宴北霆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起皮。

他穿着不合身的临时病号服,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脖颈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划痕、擦伤和青紫的瘀痕。

有些伤口经过了简单的清理和包扎,但依旧触目惊心。

楚昔薇的脚步猛地顿在门口,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北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吐露出来,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持续的往下砸。

说话的声音从女人嘴巴里面说出来,沙哑而又低沉。

她的视线一寸寸扫过他身上的伤痕,每多看一眼,心就往下沉一分,眼眶控制不住地泛红。

那个总是意气风发、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竟如此狼狈脆弱地躺在这里。

她缓缓走近,脚步放得极轻,来到男人跟前,他伸出手,那要抚摸男人指尖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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