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安雅的判断
“什么?”
秦悠悠一秒入戏,她身形一晃,看向洛邪的眼神里,是北影教科书般的三分错愕三分惊慌四分不敢置信。
“洛邪叔,您是开玩笑的,是吗?快告诉我,您是开玩笑的!”
洛邪悲伤地摇摇头:“孩子……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
话音未落,秦悠悠已经扑了过来,揪着他的衣领子猛晃:“你告诉我,你特么就是开玩笑的!”
洛邪没想到瓦达西劲儿居然这么大,差点被晃吐了,他紧蹙着眉头:“好孩子,你冷静一点儿,我开这个玩笑干嘛,你爹他已经硬了……”
秦悠悠尖叫:“住嘴,我不准你这么说我爹!”
“我说的都是事实……”
话音一落,一股大力袭来,洛邪一个踉跄,被秦悠悠猛地推倒了地上。
秦悠悠已经一屁股压制住他,事先还悄悄使用了大力符,抬手,狠狠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
“不准你这么说我爹!”
“嘶!”
所有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洛邪直接被打懵了,碎了一颗牙,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他吐出碎牙,怒目瞪向秦悠悠:“瓦达西,你疯了?”
秦悠悠暗呼一声爽。
就你叫洛邪?
就你当年杀了我爹?
要不是留着你丫的命还有用,挥拳时特意控制了点力道,否则,她真恨不得直接将他切碎了喂狗。
“我疯了?你咒我爹,我看是你疯了才对!”
“要你咒我爹,要你咒我爹!”
秦悠悠挥着拳头,一下又一下地往他身上招呼。
洛邪防备不及,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痛得龇牙咧嘴,他急红了眼,看向周围人:“你们都傻啊,还不快把这疯狗拉开!”
众人正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被他这么一吼,都一个激灵,后知后觉般,纷纷上前拉架。
“啊,你们放开我,洛邪这王八蛋咒我爹,我弄死他!”
“咒我爹,找死!”
“谁都别拦我!”
秦悠悠手脚并用,无差别地对所有人一顿攻击,这才被身后小弟们手忙脚乱地拉开。
“瓦哥,消消气,消消气,您和神使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小弟们顺着她的背。
其余神使们也都讪讪:“是啊,咱们坐下来好好谈,好好谈。”
秦悠悠啐了一口:“谈?靠,他要是咒你们爹死了,你们能忍住不揍他?”
众人:……
洛邪艰难地从地上站起,又吐出两口血沫,气得一张脸铁青。
他本来的实力在战神巅峰,可自从分出五个分身后,实力便跌到了战神中期,和瓦达西在同一个层次。
这才一个不察,着了这个后生的道。
虽然他比瓦达西多领悟了两种法则,按理应该强上不少,可刚刚不知怎的,自己竟好像被鬼上身了一般,竟被瓦达西打得丝毫不敢还手。
他恶狠狠地盯着秦悠悠,心道,自己还是太善良,这才会对这混世魔王如此和颜悦色。
可大庭广众之下,他身为长辈,也不好对后辈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只能暗暗咽下这苦果,装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
“瓦达西,你爹没了,本神使看你可怜,不跟你一般见识,今日之事,本神使就当全都没发生过,你爹的尸体就停在你家院子里,自己去看吧,好自为之。”
说罢,袖子一甩,气鼓鼓地走了。
“什么?”
秦悠悠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身形一晃。
然后,慢慢转头,看向其他人:“他说的,都是真的?”
其他神使们欲言又止,缓缓点头。
秦悠悠脚步又是一踉跄,匆匆地朝自己院子里奔去,在看到那停在院子中的尸体时,她猛地瘫坐在地:“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这不是我爹,我爹神通广大,绝不会死!”
“这绝对不是我爹!”
“我不接受,不相信,啊!”
安雅揉着被绳索捆得发红的手,从屋里缓缓走出,就看到自己平日里畏惧的儿子,正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满脸的崩溃。
她瞳孔轻缩了一下,内心闪过一丝厌恶。
果然,只有看到自己最爱的父亲死了,这个畜生才会伤心欲绝呢。
这一家三口,只有她,才是知道瓦哈哈死了后,唯一快活的人。
她心里嗤笑,脸上还是浮出身为母亲应有的慈爱:“儿,去和你父亲做最后的告别吧。”
秦悠悠的缓缓抬起头来,眼里蓄着虚情假意的泪,看向对面那个温柔美丽的妇人。
她从瓦大哈口中得知,瓦达西的母亲安雅,是被瓦哈哈掳来的。
他杀了她的初恋情人,杀了她全家,然后将她掳到这圣光神殿,用锁链将她锁住,逼她与他欢好,逼她生下了瓦达西。
后来,安雅因为年幼的瓦达西,认命了。
不再闹腾,不再想着出逃,不再想要报仇,而是专心抚育这个孩子。
可这孩子长大后,却并不敬重她,他嫌弃这个母亲没有实力,没有背景,还嘲讽自己母亲以色侍人,最是下贱。
因此,他找对象,只看得上花妍儿那样有世家背景的大小姐。
他绝不会娶一个像自己母亲一样,除了美貌一无是处,只能攀附着自己父亲,无法独立行走的女人。
此刻,秦悠悠看向这个女人。
她有些年龄了,许是因为修炼,许是因为美貌天赋使然,她依旧美得惊人。
虽然脸上装出了刻意的关心,可秦悠悠确定,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冷漠又暗含恨意。
她心弦一颤。
自己明明不是瓦达西,可一想起她的遭遇,秦悠悠是还是觉得心虚,觉得愧疚。
这种情绪本不该属于她,可她如今化身成了她的儿子,却好像背上了他的孽债。
她以自己是瓦达西,而觉得羞耻。
秦悠悠咽了口口水,总觉得这个女人的目光太过锐利,慌忙避开眼神。
朝尸体扑过去:“爹啊,您怎的就走了啊!”
安雅一怔。
刚刚,她敏锐捕捉到了,这个儿子,竟然慌不择路地避开了她的眼神。
不太对。
正常来说,他不是该扑过来,掐着她的脖子,歇斯底里地质问她为什么没有照顾好瓦达西,质问她是不是暗中做了手脚吗?
为什么会这样?
她死死地盯着秦悠悠。
不对,这个人,不是瓦达西!
手心隐隐沁出了薄汗,身子也忍不住发抖。
不是瓦达西,但身上穿的衣衫、样貌、身高,都和瓦达西一模一样,难道,这个人,把瓦达西夺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