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那就不要告诉了
“汤姆才多大你就开始想这个了？”盖勒特站在阿斯特拉身侧开口：“要是到时候真想看见，等他结婚再回来一次吧。”
“我没有那么大的权限。”阿斯特拉轻笑着，目光落在被朋友长辈们围着的汤姆身上：“见证不见证的也不重要，只要孩子过得好就可以。”
盖勒特挑眉：“这就是做父亲的心理吗……你在那边怎么样？”
“还不错。”阿斯特拉笑着：“灵魂没有疲累的感觉，比活着的时候还要舒服一些。我还见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朋友。”
“你见到你母亲了？”
“……我见到你了。”
“我？”盖勒特倒是不怎么意外：“真让人惊奇，那个我怎么样？”
阿斯特拉还是决定把事实说出来：“那个你认为，维多利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盖勒特的眼皮开始抽动，眉头不自觉地蹙起，试图阅读阿斯特拉说的奇怪语言。
“你说的是哪国语言？为什么发音这么奇怪？我竟然没有涉猎过。”
“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
“不可能！”盖勒特立刻打断：“我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蠢话？如果把淑女小姐和山羊老头放在一起……我勉为其难选择山羊老头。”
阿斯特拉也没有让盖勒特接受的意思，点头表示赞同。
“原来你和阿不福思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真不错，也不知道阿莉安娜和克雷登斯他们怎么样了。”
后半句盖勒特能听懂，但前半句还是让他思索了好一阵也没想出答案。
阿不思走到他们身边好奇问道：“在聊什么吗？”
“嗯，盖勒特告诉我他和阿不福思的关系很好。”阿斯特拉欣慰笑着：“这真是太好了，里面一定有你的功劳。”
阿不思也和盖勒特一样尝试思考，还没得出答案就摇头。
“不，这不是我的功劳，是盖勒特自己对阿不福思友善了许多。他这些年确实改变了不少，对阿不福思也越来越和善了。我之前还总担心他们只是在我面前做样子，但安娜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也能面对面好好坐着。”
“这很好不是吗？”
阿斯特拉笑起来，阿不思也跟着笑，只有盖勒特不知道他们两个在笑什么。
他明明只是懒得和山羊老头计较而已！他都多大年纪了？还以为自己是年轻那阵吗？
盖勒特尝试出声反驳，但他的嘴巴有点抽筋，两人也早已跳过了这个话题。
“阿莉安娜和克雷登斯还好吗？”
“还不错，安娜的身体有些虚弱但精神还不错，只是克雷登斯不太好。他在真正接触到魔法前一个人面对太久了，没有安娜那样的底子，身体也不是很好，现在在靠魔药续着。”
“他之前在纽蒙迦德的魔药配方怎么样？”
“还好。”阿不思闭上眼睛：“克雷登斯并不是很在意，我们也都知道这事没办法，只是阿不福思还有些难以接受……但总要接受。”
盖勒特再想加入话题时，气氛已经变得凝重起来，他也不说什么了。
有些事难以改变，他们都知道。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你回来了。”阿不思突然开口。
“那就不要告诉了。”阿斯特拉回应道：“欣喜又失落，对他们的身体不太好。就当作没发生吧。”
阿不思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盖勒特待在闹哄哄的大厅里，突然觉得吵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另一边，有关伊芙和伊瑟尔未来结婚对象的讨论愈演愈烈，盖勒特对这个没兴趣，一听到伊瑟尔的理想型是维多利亚那种的他就浑身难受。
伊芙还有点审美，知道找最好看的脾气最好的。
“你之前有把那两个孩子放在一起的想法吗？”
“有过。”
盖勒特平静，阿不思有些惊讶。
阿斯特拉摇摇头：“这种方式的好处很多，但弊端也显而易见。孩子们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就不插手了。”
讨论声渐渐平静下来，盖勒特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
他看着纽蒙迦德众人：“你们这算玩忽职守。”
维多利亚英勇站出来：“可是老板你也参与了！”
盖勒特坐在沙发上交叠双腿往后靠。
“你叫我什么？”
维多利亚疑惑，但还是老实回答：“老板啊。”
盖勒特将手一摊：“这就是答案。”
维多利亚念叨着老板不以身作则缩了回去。
沃恩和奥瑞莉亚因为家庭问题都需要早点回去，他们并没有把梅尔和艾维一起带过来。前者是因为身体不好，后者是因为年纪太大并且身体也不怎么好。阿斯特拉暂时回来的事不能让他们知道。
“我们见面的时刻从毕业那一刻开始就越来越少了。”奥瑞莉亚看着阿斯特拉那张依旧年轻的脸：“每次都是见一面，然后等上很久。本来以为你的葬礼是最后一次，结果没想到我的葬礼才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苍老疲态的面容浮现出当初金发倨傲小姑娘的影子。
“我等着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哥哥。记得来接我。”
“我会的。”
“还有我。”沃恩在这之后开口，揽住奥瑞莉亚：“不过我们的身体很硬朗，希望到时候阿斯特拉还能认得我们。”
奥瑞莉亚点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离开后，盖勒特给阿斯特拉算了一笔账。
“拿你那位祖爷爷举例，你接到最后一个在人生中和你亲近的人，最少也要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巫师的寿命很长，希望你耐得住寂寞。”
“不要说得好像阿斯特拉马上就走了一样。”维利耶略微有些不满：“你说的就好像下一刻就要分开。”
盖勒特示意自己不说话了，顺便吩咐道：“那么，户口上完了，叙旧也结束了，离下班还有——”
“老板，不要那么狠心啊——”
盖勒特微笑看向维多利亚：“干不完加班。反正办公地点离你们的卧室也不远吧。”
所有人里，只有文达顺着盖勒特点头。
她的房间离自己的办公室最近，每天只要睡不着或者无聊就去写计划书。她也是整个纽蒙迦德唯一一个对办公地和住所相邻布局最支持的人。
维多利亚不满地嘟囔着：“当初设计城堡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对纽蒙迦德发家史不是很熟悉的阿不思忽略盖勒特等待询问的眼神，转而挽住阿斯特拉的胳膊询问。
阿斯特拉在阿不思疑惑的目光中点头。
“纽蒙迦德，确实是我们最初的五个人一点一点慢慢建起来的，维多利亚出力最多。”
“原来是这样。”阿不思挽着阿斯特拉的手点头。
盖勒特盯了两秒两人交缠的手臂，又移开视线。
自己也会给答案，阿不思怎么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