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归元剑意
三千法则图录内部，法则乱流区域。
混乱的能量流无声奔涌，扭曲着光线与空间。
柳婧悬浮其中，她的灰烬巨木灵扎根于虚无，庞大的根系汲取着狂暴的法则碎片。
巨木枝干上，一半区域覆盖着森然寒冰，另一半则燃烧着熊熊烈焰。
冰与火的力量在巨木灵体内奔流，泾渭分明，却又被柳婧以强大的精神力强行约束。
她尝试引导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靠近。
“凝！”
冰霜与烈焰在巨木灵前方的一点接触。
没有剧烈的爆炸，只有一种极致的湮灭感。
接触点周围的空间微微塌陷，形成一个灰色的能量奇点。
这一点灰色不断扩大，最终化作一缕跳跃不定的寂灭灰炎。
火焰呈灰白色，不炽热，不冰冷，却散发出让一切归于虚无的气息。
“成功了…但维持不住。”
柳婧的精神力消耗剧增，寂灭灰炎闪烁几下，溃散开来。
另一侧，孙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一道道重力法则碎片如同山岳压顶，她的本源灵猴发出不屈的嘶吼，银色的毛发根根倒竖，身躯在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还不够…还不够！”孙瑶催动着灵猴的潜力。
本源灵猴猛地捶打自己的胸膛，发出沉闷的擂鼓声。
它放弃了所有防御，汇聚全身力量于右拳，朝着前方一道袭来的混沌能量流轰去。
拳头击出，并未直接碰撞。
拳锋前方的空间产生了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如同水波般扩散开。
本源震荡！
涟漪所过之处，混沌能量流瞬间瓦解，构成它的法则碎片被强行震散。
“噗。”
孙瑶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
本源灵猴也萎靡下去，刚才那一击几乎抽空了它的力量。
“威力很大，负荷也很大。”
孙瑶自语，感受着身体内部的反噬。
高处，余老静静观察着这一切，微微点头。
......
剑魂之阶，更高处。
落星河盘膝而坐，意识在承受着恐怖的冲击。
一尊手持漆黑魔剑，身形模糊的魔剑士残念正不断对他发起攻击。
魔念如同跗骨之蛆，侵蚀着他的心智，诱导他走向杀戮与毁灭。
意识海中，景象变幻。时而是尸山血海，时而是无尽的孤寂。
“放弃吧…杀戮才是剑的真谛…”魔念低语。
落星河的意识在清醒与沉沦的边缘挣扎。他想起了自己勘破心魔的经历，那份挣脱束缚，超越自身极限的意志。
痛苦加剧，但思路却逐渐清晰。
“不够…我的剑意还不够强韧，不够包容…”
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将之前吸收的数种残缺剑魂碎片，强行从意识海深处调动出来。这些碎片属性各异，相互冲突，平时只能勉强压制。
“熔炼万千剑意…成我自己的归元之道！”
落星河主动引导这些剑魂碎片相互碰撞、融合。剧烈的冲突让他的意识海几乎沸腾。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种全新的剑意雏形在他的意识海中缓缓凝聚。
它既有金之锋锐，又有水之绵长，有火之爆裂，有土之厚重…包容万象，却又指向一个最终的锋芒——归元。
归元剑意！
雏形初成，落星河的意识猛地一震。
新生的归元剑意透体而出，化作一道无形之剑，斩向魔剑士残念。
魔剑士的漆黑剑影在归元剑意面前，如同冰雪消融。
落星河站立，归元剑意缓缓内敛。
......
凯伦的拳头砸在控制台上，金属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秦破天…好一个陷阱。”
他的声音没有温度，只有纯粹的怒火在燃烧。
旗舰舰桥上，全息投影闪烁，连接着另外两道身影。
左侧是机械族指挥官默兰德，它的金属躯体反射着冷光，光学传感器稳定地注视着凯伦。
“确认，我方前锋舰队损失超过预期百分之三十七点二。秦破天利用了我们对天刑军团残余战力的低估，设置了连锁引爆的陨石带陷阱。”
“低估？这是耻辱！”
右侧的银羽族指挥官莉拉展开华丽的能量羽翼，语气尖锐。
“我族的先锋损失了三位统域级巅峰！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凯伦无视了莉拉的鼓噪。
“默兰德，切断秦破天残部所有对外通讯，建立完全信号屏蔽区。”
“正在执行，预计三分钟后完成百分之九十五覆盖。”
“默兰德，收拢你的侧翼部队，放弃追击那些诱饵。默兰德，你的主力舰队调整航向。我们三个，现在，立刻，集中全部力量，碾碎秦破天。”
凯伦在星图上划出三道粗壮的进攻箭头，全部指向一个被标记为红色的孤立星域。
“他以为牺牲一部分就能保全大局？我要让他连同他的【天刑】一起，彻底消失在这片星空。”
“同意。集中优势兵力，进行饱和式打击，符合最优策略。”
默兰德的光学传感器闪烁了一下。
“正合我意，我要亲手撕裂他的旗舰！”
凯伦的战意高昂。
三族主力舰队开始转向，庞大的阴影在星空中移动，目标只有一个。
秦破天的旗舰【天罚】号舰桥。
巨大的全息星图占据了整个前方视野。
代表敌军的光点从三个方向涌来，形成一个不断收缩的包围圈。
通讯控制台上一片红色的乱码，偶尔跳出几个无法解读的字符。
“报告指挥官，外部通讯完全中断，我们被彻底隔离了。”
“干扰强度分析…是机械族的【蜂巢】信号压制，还有银羽族的定向法则干扰。”
“知道了。”
秦破天声音异常平静。
他看着星图，看着那三股庞大到令人绝望的敌军洪流。
“启动最终程序【天火】。”
“指挥官！”
作战参谋猛地抬头。
“执行命令。”
秦破天的指令不带任何商量余地。
参谋的手指悬在控制面板上，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舰船内部传来轻微的震动，那是自毁系统被激活的信号。
倒计时无声地出现在秦破天的个人终端上。
“给我接通全军广播，使用明码。”
“可是指挥官，明码会被敌人截获…”
“执行。”
秦破天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