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突破至天象境，初见殊轻
昏暗的天空之中，有无数雷霆交织。
苍白的地面，山川无限，看似万分荒凉，可却处处透露着一股生气。
立于黑白天地之间的方远，此刻正全神贯注的以指尖勾勒出这片天地的雏形。
此刻他如同盘古开天一般，不断分化演练出天地之中的万物。
指尖如同笔尖一般，在这偌大天地之中绘画。
目之所及，均有氤氲之气升腾而出。
漆黑天空之中，不时掠过的电芒，仿佛五彩霞光一般令人惹眼。
这太极领域，虽说看上去已经初具雏形，但想要完全衍化，还需要大量时间。
方远看似轻松，但试着额间已经沁满汗珠。
指尖之上，力道越发沉重。
强行以法相境巅峰的实力来分化领域之中的天地，对于他来说还是过于吃力了。
可即便如此，他却依旧没有放弃。
（分化太极经验+5，太极领域小成55\/100）
眼前出现的提示，正是方远不愿就此放弃的原因。
有金手指的存在，他根本无须担心自己无法分化，一切都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如今距离上次送走赵撼天，已经过去了一周时间。
这段时间里，他没日没夜的分化，每次精神达到极限之后才肯停止。
饶是如此，进度也才堪堪过半。
不过也并非毫无收获。
每次分化天地，都有一缕道意凭空生成，自主融入身躯之中。
得益于此，对于境界的理解也得以增加。
“天地万象，皆能掌控。”
“万法之中，道意加身。”
“天中有我，地涵我意。”
口中不自觉的喃喃自语，盘坐在房间内的方远的周身此刻有无数霞光四散。
天地间，氤氲之气升腾不断，疯狂汇聚于他身躯之中。
与此同时，万千神光灵兽，以灵力姿态涌现而出，灵气浓郁成雾，弥漫在方圆百米之中。
原本古色古香的庭院，在这股力量的衬托之下，变得宛如仙境一般。
此刻方远的四肢百骸，不断有力量冲击。
源源不断的道意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洗刷着他的血肉。
大脑更是一阵清明，他能够清晰感受到，天地间蕴含的一缕法则。
“这就是天象境所带来的感受吗...”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方远忍不住轻声呢喃。
从身体表露出来的情况看来，自己是已然跨过法相境，成功突破至天象境一阶。
这股对于天地大道法则的理解，便是最好的证明。
“没想到这次花费了这么多时间。”
“看来分化领域天地，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微微摇头，对于这么长时间才突破，方远可谓十分不满。
若是他人知道这般想法，只怕要疯魔。
寻常人晋升法相，便已经耗费大量资源，想要突破天象，根本是天方夜谭。
就如先前所说，天象境可并非是用资源便能堆出来的。
要对天地大道有所理解，才能有一丝成功的机会。
这种机遇几乎是可遇不可求的。
所以方远这番话，多少有些凡尔赛了。
如今境界成功突破至天象境，大脑更是一阵清明，对于分化的理解再度提升一个层次。
指尖微微勾动，黑云天空瞬息万变，无数雷霆逐渐安稳下来，天空中淅淅沥沥的降下雨点，每一滴竟如同灵力凝聚而成一般，蕴含着浩瀚气息。
而随着方远指尖再度变换，灵力雨滴骤然变化，瞬息化作万千飘雪，从空中垂落。
心念一动之间，他便已然完成天气的转换，足以可见如今方远对于自己的太极领域的感悟，再度上升一个层次。
（分化太极经验+10，太极领域小成65\/100）
眼前再度跳出提示，只不过这一次，竟然直接增加了十点。
这可是此前的一倍之多。
这么久以来，方远还是头一次见。
“看来不光是对于领域的理解有所提升，甚至系统也认可了我的想法，增加了不少经验。”
“那么说之后我修炼，岂不是事半功倍？”
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饶是他都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以往修炼数月才能提升境界，如今直接压缩一半，这足以令人骇然。
似乎感受到他的心情，云层中的雷霆也发出雀跃的雷鸣之声。
（分化太极经验+5，太极领域小成70\/100）
可下一刻提示再度传来，直接给方远泼了一盆冷水。
系统给予的经验，又再度变为五点。
细细琢磨一番，方远才无奈摇头苦笑。
显然，之前系统给予自己的经验奖励，是基于在黑云之中凝聚了雨水与飞雪所得。
本以为是能够加快境界提升，如今看来却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很快，他便已然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大起大落之下，他却并未在意，取而代之的是稳固心神之后，便退出了这片太极领域。
如今已然晋升至天象境，那么为了自己的计划得以事实，也是时候该去提前布置一番了。
从床榻上醒来，长长伸了个懒腰，方远将目光投向庭院之中。
如今天地异像还未消散，整个庭院依旧仙气飘飘，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没想到晋升的动静那么大。”
眼前的景象，让他尤为意外。
当然，也仅限于意外一下罢了。
这种虚无缥缈，且无法利用的东西，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好看一些罢了。
径直转身离开庭院，朝着内门弟子所在方向走去。
之前便听赵撼天说过，平日里那些种子弟子闲着无事，便会去内门弟子所在的街道上呆着。
或是茶楼饮茶，亦或者是酒楼听曲儿。
而这也正是方远的目的地所在。
如今计划改变，虽说也要通过赵撼天了解其他种子弟子的情报，但如今他打算亲自接触一番。
当然，并不是抱着打探的想法去的。
全然是为了能够让自己计划能够得以实施。
一路不紧不慢的走着。
沿途的弟子见到，自然也难免流露出意外之色。
毕竟方远是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打破测验大阵之人，早就名声在外。
如今见到本尊，自然不少人也很是好奇，能够将大阵击破之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少人在见到是如此年轻之人后，或多或少都很是意外，但更多的是敬佩。
毕竟能够以这二十岁的年纪便做出如此壮举，自然难免会让人难以置信。
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目光，方远却并未在意，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赶路。
最终，他来到内门之中最大的茶楼。
抬头望去，楼内已经有不少人影，一个个都在洽谈着什么。
来往的人群更是络绎不绝，足以可见此处的热闹。
踏入楼内，瞬间便有一名小厮迎了上来。
“这位师兄，请问是要喝茶还是吃食？”
小厮显然并不认识方远，只当他是一般内门弟子，自然是满脸笑意的迎接而来。
方远刚打算开口，便看见掌柜从一旁快步而来。
庞大的身躯配合那挤出笑容的胖脸，眯成一条缝的双眼之中，流露出谄媚之色。
“这不是方远师兄嘛，真是久仰大名。”
“没想到您今日有空来我这品仙楼，真当是我之荣幸啊。”
很显然，掌柜认出了方远的身份，所以才会尽显谦卑的开口笑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很快便引起茶楼内不少弟子的注意。
毕竟‘方远’二字，可是有着不小的威力。
“他就是方远师兄？看上那么年轻？”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都说一些老怪驻颜有术，恐怕方远师兄已然是度过了上百年也说不定。”
“你们真是愚蠢，我可是听说了，那日他可是同古辉长老说过，才不过三十呢。”
议论纷纷的声音不断，绝大多数都在听闻方远年龄不过三十，脸上均是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在座的各位，谁人不是踏入仙途数十载？
途径艰辛才达到如此境界，可方远却只在不到三十便已经到达，足以可见其天赋之恐怖。
“给我找个桌子吧。”
熙熙攘攘的讨论之声，令方远只觉得吵闹，眉头微蹙之下，便对掌柜开口。
后者闻言，顿时了然，自然让开身躯作请状。
进入茶楼，越是深入，周围的目光越多。
所幸掌柜也知晓方远不喜吵闹，直接把他带到茶楼的二楼。
来到二楼，周围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
定睛望去，入口处有着一道法阵若隐若现，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用以隔绝声音的法阵。
相较于一楼，二楼则是略显冷清了。
虽然也坐着不少弟子，但绝大多数都是在小声议论，亦或者是在独自品茶。
对于掌柜亲自带来的方远，大多数人也只是侧目一番，随后便不再理会。
“稍后我命人送来一壶上好的醒魂茶，方远师兄好好享受一番吧。”
面带笑意，掌柜留下一句话后，便拖着肥大的身躯离开。
随意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方远倒也不着急。
他此行的目的，自然是接触种子弟子。
但同时也清楚，想要接触到他们，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没那么快。
毕竟不是人人都会来这茶楼的。
光从二楼其他弟子的服饰看来，绝大多数都是有些实力的内门弟子。
所以他倒也不着急，待到小厮上茶之后，便坐在窗边自己独酌起来。
直至黄昏将至，醒魂茶也终于见底。
方远也没有停留，直接起身离开。
来到一楼，面对老板的谄媚，他也只是留下一句‘明日再来’后，便离开了茶楼。
接下来几日，方远天天都会来茶楼的二楼之中，点上一壶醒魂茶，坐在窗台边品着茶发着呆。
直至第四日，他坐在窗旁，感受着一丝烟火气息，目光落在下方的街道之上。
楼梯口逐渐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多时，掌柜同样笑脸相迎，带上来一名衣着红白相间长衫的男子。
男子巡视一圈后，最终也挑选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与其他人安静喝茶不同，他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四处打量着。
最终，当目光落在方远身上之际，他双眸顿时一亮。
当下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径直朝着这边走来。
“这不是方远嘛，真是如同传闻那般年轻啊。”
坐在对面，男子忍不住轻笑开口。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日与晏城相谈甚欢的殊轻。
此刻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之人。
万万没想到今日只是随性出来游玩，竟然会见到传闻攻破测验大阵的方远，这实属有些意外。
“过奖了。”
“如何称呼？”
对方如此自来熟，倒是令方远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当下便询问其名字。
毕竟从服饰上来看，对方怎么看都不像是内门弟子。
“我叫殊轻，同样也是种子弟子。”
“方远你第一个离开测验大阵，不知道我很正常。”
提及这个，殊轻满脸调笑的开口。
此前他还想第一时间看看，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破开测验大阵，没想到却没机会见识到。
如今碰见方远，自然也想要结识一番。
即便他被晏城评价只会善用阵法，毫无正面作战能力之人。
“殊轻...名字倒是挺特殊的。”
“既然你我同为种子弟子，我这里有一手资料，不知道你乐不乐意听一听？”
“事关考核的噢。”
已然了解对方的性格，方远快速转变，满脸神秘的轻笑开口。
原本打算结识一番的殊轻，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面露喜色。
“你是说有渠道能了解到考核内容？”
仅仅是一句话，殊轻便瞬间分析出方远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此玲珑心思，倒是让后者有些意外。
“没想到你不笨嘛。”
“那是自然的。”
“不过嘛，想要知道也是得有条件的。”
如今计划已然展开，方远倒也不着急，转而是满脸财迷之色的开口。
他十分清楚人的本性。
免费得来的东西，终究是得不到他人的认可，唯有交易才是深得人心的途径之一。
所以方远打算用另一种方式实行自己的计划。
“好说好说。”
“只要能得到考核内容，灵石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果不其然，原先还抱有疑惑的殊轻，在听闻有条件之后，已经信了七八分，自然赶忙催促道。
为此，方远的第一步计划已然完成。
“我的条件很简单。”
“你不许透露出去，同时要在最后时刻不能轻举妄动。”
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方远郑重其事的开口。
听闻这话，殊轻更是一头雾水。
要知道考核也是分名次的，若是最后时刻都不能轻举妄动，那么自己参加考核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不用着急。”
“那是因为这次考核与以往的不太一样。”
抬手以万剑诀为基础，凝聚出一道剑道隔音阵，随后方远才轻笑开口。
此话一出，殊轻顿时一愣。
往年种子弟子的考核，他或多或少也有些了解，无非就是些什么比试亦或者狩猎。
绝大多数都是由一人完成。
可如今方远却是与往年不同，最大的可能便是出现了不一样的挑战试炼了。
那么无疑团队合作最为重要了。
想到这里，殊轻眼神有些奇怪的看向方远。
毕竟这种消息，从一开始就不会随意泄露而出，可对方却又如何知晓的呢？
很显然，眼前的方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虽然年纪不过三十，但城府恐怕要比在座不少人都要深得多。
而且从他的话中能够听出，他恐怕是打算联和其他人一起合作才对。
可却让自己关键时刻不要轻易行动又是怎么回事？
疑惑充斥在脑海之中，轻殊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说说看，有何不同？”
既然方远都说了，那么他也不介意询问一番。
反正只是让自己不要随意出手，还是暂且听听对方的想法。
“不知殊轻你对上涅槃境有几成胜算呢？”
不过方远并没有明说，而是饶有兴致的开口。
提及这个，殊轻也是一愣。
没来由的询问自己的战力？
这无论如何都不像是要透露考核内容的样子。
“如若是拼死搏杀，充其量也只有三成吧。”
犹豫再三，他心中计算一番，还是选择开口。
虽然不明白方远问这个干嘛，但总归是对考核有所关系的，所以殊轻倒也不介意回答。
“如果我说，考核的最后，要面对一头有着涅槃境实力的妖兽，不知殊轻你要如何应对。”
进入正题，方远似笑非笑的开口询问，目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殊轻。
听闻此言，后者先是一愣，随后眉头紧皱起来。
要知道妖兽的实力，相较于人族来说，可是要强上不少的。
他们肉身不光强悍，更为重要的是，修炼起来十分轻松。
同境界之下，往往妖兽能够有着绝对的压制力。
正因如此，听闻考核最后阶段是一头涅槃境的妖兽之时，他才会满脸凝重之色。
这不亚于让所有联手起来对付，才会有一丝胜算。
但方远却又让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实属有些矛盾。
“目前所了解的情况，不足以让我妄下定论。”
“不过方远兄的情报若是属实，我不介意到时候观望一番。”
犹豫再三，殊轻还是轻笑开口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