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气息破石，出师
茶楼内，不同以往的人声鼎沸。
二楼之上，只有一人坐在靠窗的桌旁。
虽没有显露任何气息，可却让殊轻感觉到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
不用想也知道，对方定然是宗门大师兄。
只不过那股气息却带着一丝阴冷，甚至还有着些许肃杀之意。
眼底微微一沉，殊轻只觉得眼前的情况，似乎看上去并不是很和平。
目光落在窗台前，那一袭白衫，面容清冷却有着绝世容颜的男子。
对方目光遥望远处，直至远处的道剑峰之上。
不多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随后出现在二楼之中。
从对方显露出的气势来看，最起码也是天象境七阶的存在。
只不过那突然出现之人，却是面露恭敬之色。
“怎么样了。”
漫不经心的开口，白青松语气淡漠的询问起来。
闻言，出现之人顿时浑身一震，却又不敢忤逆。
“张英卓已经确定身死，从德源口中已经得到了证实。”
来者犹豫再三，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口汇报。
闻言，白青松若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那小子竟然躲过了这次危机，真当是令人意外啊。”
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他忍不住轻声开口。
可萦绕在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喷薄而出，化作无数利刃，切割在出现之人的身躯之上。
刹那间，鲜血便染红了地面。
虽身受重伤，但来人却不敢有所递出，甚至连反抗的意图都没有。
“废物！”
“要你们何用！”
“吩咐下去，让冥老动手！”
眼底里流露出杀意，白青松不由冷声开口。
听闻如此，来人也不敢怠慢，带着重伤的身躯，消失不见。
而在二楼外目睹了一切的殊轻，此刻脸色满是凝重。
对方话里话外，似乎在说的都是关于这次种子弟子考核之事。
并且堂堂宗门大师兄，竟然会指使德源长老以及张英卓去针对某一个弟子。
事已至此，殊轻自然不敢多留，小心翼翼的退去，再度回到一楼。
确定无人发现自己后，便面露轻松的随意闲逛起来。
但殊轻此刻心中却是十分焦急。
能够让宗门大师兄如此针对之中，并且还是在种子考核之中展现足够实力者，他能想到，最有可能的便是晏城。
毕竟后者是被宗主看上的弟子，更是亲自传授功法，也是最有机会威胁到白青松的存在。
想到这里，殊轻也不淡定了，脚底不断加快，径直朝着宗门大殿走去。
他需要将这个消息，带给晏城。
倘若那宗门大师兄在暗地里使绊子，那么晏城很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
殊不知，在他离开之后，白青松的目光，却依旧不曾离开过道剑峰所在。
从一开始，殊轻就搞错了目标。
“方远，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不知道莫家大小姐知道我把你头颅带上，会有什么反应。”
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白青松忍不住轻笑开口。
他缓缓抓起桌上茶杯，细细品味一番后，眼底里流露出近乎疯狂的爱意。
别人不知道，但当初在测试大阵之时，他便从方远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残存的气息，与当日诛杀莫澈之人极为相似。
当这个消息传到莫大小姐耳中之后，白青松便被请求帮忙将其诛杀。
也正因如此，张英卓才会收到指使，处处刁难。
如今方远被燕震北收入门下，自然无法用寻常手段针对，所以他不惜代价，也要请动家族护道长老出手。
只要将方远诛杀，不光能够得到莫家的支援，甚至还能得到那位大小姐的青睐，如此一来，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一想到晏城如此被宗主如此看重，他就不由自主的攥紧拳头。
“别怪我无情。”
“要怪就怪你自己招惹上了莫家。”
眼底里流露出一抹杀意，白青松自顾自的开口，随后便起身离开。
对此，还蒙在鼓里的方远，此刻正满脸无奈的望着眼前拔地而起的巨大陨石。
“师尊，你觉得这合理吗？”
“仅用四溢而出的气息，便要将这坚硬的陨铁切割开一道道口子，这不是为难人吗？”
坐在陨石前，方远忍不住抱怨起来。
就在今日前来修炼之际，燕震北便已经将这玩意儿准备好了。
对方明确说明要让自己只动用融道术显露气息的前提之下，对这块玩意儿造成伤害，怎么看都不合理。
“小子，我可不是为难你。”
“这是让你对于融道术的掌控提升的一种办法。”
“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耸了耸肩，燕震北无奈开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不得不承认，方远的进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他不得不动用压箱底的办法，才能压制他成长的速度。
毕竟他也担心，两种功法同时修炼，后者会走火入魔。
事已至此，方远哪怕再怎么不满，也只能无奈摇头应下。
此前他已经尝试过。
凭借万剑诀融合罡风破灭掌，威力是足以切开这厚厚石块的。
但光凭显露出的气息，却是完全做不到。
这不亚于让人用一根发丝，扛起百斤大米那般困难。
不过既然燕震北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只能无奈尝试看看。
随着两种法门开始运转，他周身萦绕着青色气息同样四溢而出。
周围虚空荡漾起阵阵涟漪。
心念一动，便将气息扩散开来。
巨大陨铁之上，有着青绿色的气息萦绕。
可在不动用力量的前提下造成破坏，这需要对于两道法门掌握要求极高。
万剑诀倒还好，可罡风破灭掌却着实有些困难了。
不能达到同步的情况之下，自己想要成功，恐怕也是天方夜谭。
时间过去大半日，方远的进度却迟迟没有任何进展。
就算有金手指的帮助，可方远也需要时间去理解罡风破灭掌其中玄奥，为此要堆积大量时间。
如今这么仓促，也只能仅仅在陨石之上留下道道白痕。
“我说师尊，你该不会是刻意为难我把？”
“这怎么可能啊。”
无奈叹了口气，方远只能带着质疑开口询问。
对此，燕震天也是露出得意笑容。
他总算见到方远吃瘪，如今也是心情舒畅。
“做不到便是你对于功法的理解还不够。”
“为师这么做，也是给你打个基础。”
“且看。”
心情大好之下，燕震北还不忘说教一番，随后便亲自走上前去施展一番。
对此，方远却并未在意，而是好奇对方要如何走到。
前者不再废话，直接来到巨大陨石面前。
将手覆在之上，随后调动体内功法运转。
下一刻，青色气息席卷而出，其中竟是蕴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剑意。
两股力量相辅相成，仿佛水流一般交合在一起。
不光如此，这股气息，如同被牵引的丝线一般，缓缓飘落在陨石之上。
呲——
若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仿佛微风拂过一般，陨石之上，竟然出现一道剑痕。
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让方远没来由一愣。
他没想到，燕震北竟真的凭借气息，便造成了杀伤性。
陨石的坚硬程度，他自然清楚。
但后者能够如此轻易做到，这恐怕确实是自己感悟不足。
不过见识过一次之后，方远也瞬间清楚自己的弱势所在。
他不光是两股功法熟练度不匹配，更重要的是，在散发气息之时，他只当做是布匹，将陨石笼罩，而非如同燕震北那般，浓缩成一根丝线。
不断凝聚之下，那道气息如同钢丝一般，能够轻而易举的切开坚硬之物，也正因如此才会成功。
想明白这一点，方远便起身拱了拱手。
“多谢师尊指点。”
不急不躁的开口，方远已经知晓接下来自己需要提升的地方。
目前要先将罡风破灭掌提升起来，随后再尝试将气息极致压缩。
见他如此谦虚，燕震北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方远除了白日里前去道剑峰继续尝试将气息化作攻势以外，便是埋头苦修罡风破灭掌。
境界提升的同时，也给予了他不少感悟。
一转眼，便是半个月过去。
方远的庭院之中，有着无数青色流风席卷而来，最终不断压缩之下，汇聚于一座房间内。
双眸微微睁开，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方远起身，望着萦绕在双掌之上的流风，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成功领悟融道术小成！）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在金手指的带动之下，他的境界已经来到了天象境四阶。
这并非是关键。
自主要的，还是如今罡风破灭掌，已经达到了小成境界。
毫不客气的说，如今他已经熟练掌握了这本功法。
关于与万剑诀融合的进度，也已经达到了融会贯通的境界。
“也是时候该尝试一下了。”
长长伸了个懒腰，方远小声嘀咕着。
再一次来到道剑峰之上，此刻燕震北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这段时间，方远的变化他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对于他境界的提升速度如此之快，惊讶之余，也很是满意。
甚至心中升起了要将其一直留在身边的想法。
反正如今他对于气息的掌握还没有完全成熟，按照推算，最起码还要个数年才能以气息破开这块陨石。
到那时候，方远的境界恐怕已经达到了涅槃境也说不定。
配合气息攻伐的手段，他的弟子毫不客气的说，就算是白青松来了，也未必能够战胜方远。
“如何？今日还需为师教授你如何运转气息吗？”
在见到方远到来之际，燕震北也是面露笑意的开口。
这段时间，关于气息运转以及调用的方法，他已经不下数次的教授过。
当然，每次方远都是悉心听教，随后加以尝试，不过最后还是无功而返就是了。
“不必了师尊，今日我想尝试一下气息外放。”
摆了摆手，方远并没有应下，而是轻笑开口。
如今他罡风破灭掌已经融会贯通，自然不需要再继续学习。
闻言，燕震北并未在意，只是觉得他这股不依不饶的性子极为难得。
既然如此，自己更没有拒绝的必要。
想到这里，他便让出身位，准备在方远失败之后，继续指点一番。
再一次来到陨石前，方远此刻眼底里流露出笑意。
他并未靠近，而是站在数米开完，便运转两道功法。
随着青绿色的气息萦绕而出，随后又被他不断压缩。
一缕如同钢针般的青色流光，浮现在身前。
对于这压缩气息的能力，燕震北也是满意点了点头。
嗖——
下一刻，伴随着意念一动。
如同钢针般的气息席卷而出。
几乎瞬间，便落在陨石之上。
咚！
清脆的贯穿声响起。
陨石之上，竟然出现一个细小的孔洞。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燕震北不由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
“师尊，做到这般如何？”
终于成功压缩气息，方远不由开口询问。
听闻此言，前者才回过神来。
燕震北不可置信的走上前去，怔怔望着那个细小的孔洞。
这并非是单纯的圆滑孔洞，其中更是有一道道若不可闻的缝隙出现。
也就是说，其中蕴含着剑气。
不光如此，这道贯穿的裂缝，竟然比自己气息丝线切割得还要深。
也就是说，方远对于融道术的理解，恐怕已经远在自己之上。
想到这里，燕震北一时讶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自家弟子成长的速度，已经远超预期。
要知道当初自己学会这一招，可是花费了数年时间。
可如今距离教导方远，也才过去不过半个月的时间。
“你...”
“你是怪物吧？”
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燕震北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形容词汇。
否则他无法想到，方远是如何做到的。
对于这个称呼，后者也很是无奈。
这压缩气息确实困难，但在两种功法已经融会贯通的前提之下，自然也不是很困难。
“师尊，既然我已经成功，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试验一下成果了。”
抬手虚空凝聚出灵剑，方远轻笑开口。
他周身萦绕着青色气息，其中也是蕴含着一缕剑意。
闻言，燕震北也终于回过神来，不由轻咳两声。
“就让为师看看，你能成长到何种地步。”
同样凝聚出一柄灵剑，他面露喜色开口回应。
身为师尊，自然要保持威严，但见到弟子如此成长，他更是兴奋。
二人相视一笑，下一刻同时脚尖轻点地面。
狂乱的青色气息在空中相互碰撞，随后又相互抵消。
燕震北率先出手，手中萦绕绿芒一掌拍出。
磅礴的气势化作一道灵气巨掌，奇珍蕴含着磅礴剑气。
他没有留手，直接将罡风破灭掌与剑意融合。
无数狂风切割虚空，化作一只巨型龙卷席卷开来。
面对如此攻势，方远同样也是挥出一剑。
与前者相比，他碧绿的剑气之上毫无波动，仿佛只是平淡无奇的一击。
可在与狂风龙卷相交的刹那，一股风刃爆发而出，如同一座牢笼，将方圆百米笼罩。
所过之处，均是有万千风刃切割而来。
其中蕴含的剑意，更是轻松切开虚空。
地面因承受不住二人的攻势，瞬间崩塌碎裂开来。
相互轰击造成的余波冲天而起，更是荡开了天空之上的云层。
待到一切散去，方远持剑而立，尽显大家风范。
反观燕震北，此刻哪里还有所谓师尊的尊严，眼底里只剩满满的震惊之色。
他万万没想到，方远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与自己将剑意融入破灭掌不同。
后者反其道而行之，将破灭掌其中的切割之力，蕴含在剑气之中。
并且在极致压缩气息之下，根本无人能够觉察出其中的异样。
也就是说，方远运用的融道术，远比自己还要完美。
“是为师输了。”
“没想到你小子竟然做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大方承认自己落败，燕震北非但没有任何恼怒，反而是大笑出声。
他掌握融道术多年，一直都未能有过多进展，如今方远却能将之发扬光大，他高兴都来不及。
“为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明日起，你便去其他老家伙那里修习吧。”
摆了摆手，虽然不舍，但燕震北还是不得不轻声开口。
方远的天资，已经达到了令他艳羡的程度。
这种弟子，若是只在自己门下，注定会被蒙尘，所以他也不得不大度一回。
见他面露落寞之色，方远如何不知道燕震北的想法。
“师尊，之后恐怕还需要你的帮助。”
“如今我只是刚刚成功融合两种法门，接下来去其他师尊哪里，想来又要学习新的术法。”
“毕竟我是以剑气为载体的，所以希望师尊能帮助我一番，在关键时刻指点问题出处。”
知道这老小子肯定舍不得自己，秉承着关爱老人的想法，方远不由开口提议道。
果不其然，闻言，燕震北顿时面露喜色。
但碍于师尊的威严，还是不由轻咳两声。
“既...既然如此，那么为师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吧。”
面部微红，他咳嗽两声便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