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坦明真相

很显然,众人的一番话,直接将方远立于焦点。

而他本人却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的望着前方正在表演的赵海涛。

“既然你见到那人的衣着,为何还要来找我?”

对于赵海涛的行为,奎战天眉头微蹙起来,不由沉声开口。

他同样看见了方远的穿着,与前者所说别无二致。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赵海涛便是为了方远而来。

而奎战天身为族长,哪怕知道方远实力极强,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偏袒。

“我...”

“我希望族长能够明鉴。”

被突如其来的询问弄得语气一噎,但赵海涛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没办法,想要让方远付出代价,就必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至于再度绑架?

有了提防的方远,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奎战天身上。

众人都想看他如何处理这件事。

毕竟祸害了赵戊寅的凶手,就在现场。

“你只瞧见对方的衣衫,却没有面容,我又如何帮你?”

既然对方铁了心要自己处理,那么奎战天也不介意打个马虎眼。

回想起自己儿子的惨状,赵海涛便气得浑身发抖。

随后猛然回头巡视一番,最终颤抖着举手指向人群中的方远。

“是他!”

“就是那小子!”

“族长,定然是此人动的手!”

几乎是歇斯底里,失去了家里唯一的香火传承,他已经陷入怒不可遏的状态之中。

平日里营造慈眉善目,黑白分明的形象,早就荡然无存。

“方远,你可有话说?”

似乎也没想到,赵海涛竟然会这么直接挑明,奎战天不得已,只能望向方远询问道。

对此,后者却是耸了耸肩。

“虽然昨日我与赵长老有所冲突,但也不能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吧。”

“一没证据二没认证的,如何能说是我做的?”

“还是说随意胡诌袭击者的衣衫,便能够将罪责落在我的头上?”

“那我是不是能说,那袭击者身穿麻布长袍,身高九尺,散发着强悍气息?”

对于这个罪证,方远自然不会认下,他饶有兴致的开口举例。

所有人都清楚,他口中所说的穿着,正是奎战天。

不少人也是明事理,自然清楚这其中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远不是赵海涛一言两语就能够解释清楚的。

“你...”

虽然明白方远伶牙俐齿,但没想到他还能这般硬掰,赵海涛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苏山河父女二人闻言,同样是面露愤慨之色。

昨日与赵戊寅发生冲突,大部分人都已经知晓。

这时候方远无异于是出于风口浪尖之上,赵海涛显然就是想要通过此事来打压后者。

“再说了,昨日发生的冲突,相信不少人都已经知晓。”

“莫不是你认为我万分蠢笨,入夜便会对赵戊寅动手?”

“而且还穿着你描述的服饰,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我嫌命长吗?”

上下打量着这位奎尔族长老,方远继续喋喋不休的反击着。

虽然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做的。

但如今却是不能承认的。

听他这番言辞,不少人也是不由微微点头。

事实也确实如此,如若真是方远做的,那他今日起来,不就是自投罗网了吗?

“赵长老,方远所说均是有理有据,你可还有什么证据?”

昨日之事,奎战天也略有耳闻,自然明白方远所说并非谎话。

而确实以他的才智,还不会真的夜半去偷袭赵戊寅。

但就这么了解自然也不得人心,如今便是要看赵海涛要如何处理。

如此能言善辩,顿时让后者一阵气急,心中甚至有些后悔,昨夜为何要将方远绑回去。

事到如今,倘若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那么这个哑巴亏便只能强行咽下。

这不亚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的儿子绝了后,今后赵家还得看他这把老骨头撑起来。

“爹...”

恰逢此时,赵戊寅也终于从昏迷中苏醒。

他浑身仿佛被千刀万剐一般疼痛,第一时间便想要呼唤自己的父亲。

闻言,众人顿时将目光放在那被绑成木乃伊的赵戊寅身上。

就连方远也很是意外,这家伙生命力竟如此顽强,苏醒那么快。

“寅儿!你醒了!”

“爹爹在,别怕。”

“我们来找族长大人了,你将自己知道的说出,相信他一定会给予我们公道的!”

没想到转机来得那么快,赵海涛赶忙上前,一副悲悯天人的模样,开口。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要将这脏水泼到方远的头上。

无论如何,都要让这家伙付出代价。

“是...是他...”

“方远...折磨的我...”

赵戊寅可不知道什么示意,眼下只是将昨夜发生之事完完整整的说出。

矛头毫无疑问,便是方远。

连受害人都如此,可以说如今罪责是必定能够定下的了。

“你父子真当是一往情深啊。”

“如今我有理由怀疑,赵长老,你是通过残害自己的儿子,想要达到以此污蔑我的目的。”

哪怕是赵戊寅苏醒,方远却依旧不紧不慢的开口。

毕竟昨日发生之事,可有不少人看见了。

这番话自然也是有些作用的,至少让奎战天神色微沉的望向赵海涛。

“怎么可能!”

“我要丧心病狂到何种程度,才会自断家族血脉?”

“就算找借口也得合情合理吧!”

眼下赵海涛是真急了。

方远屡次颠倒黑白,让他已经怒不可遏,心中升起一丝嗜杀的念头。

他堂堂道主境五阶,曾几何时被人如此羞辱?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奎战天这么多年来,早就知晓赵海涛的性格。

平日里看似温和,但实则那张道貌岸然的面容之下,却是万分阴毒。

所以有很大可能,他能做出这种事来。

可再怎么说,他也不至于让自己赵家绝后才对。

“此事还有待商议。”

“过后我会派人前去探查一番。”

“在此之前,方远就先由苏山河看管,若非重要之事,不得外出。”

事到如今,奎战天明白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也只能让方远呆在苏家不要走动。

至于赵戊寅的情况,他则是爱莫能助。

“就这么放他回去了?”

赵海涛也没想到,奎战天竟然就这么放过了方远。

本以为他会强势打压才对。

“怎么?难不成你还有别的证据?”

“总不能因为一袭衣裳便判定方远是行凶者吧?”

“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长老也不必担忧。”

面色沉着,奎战天的声音缓缓传来,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海涛最终也只能无奈闭上嘴。

带领着赵家仆人,将赵戊寅领了回去。

“是他!就是方远害的我...”

“就是方远...快抓他啊...”

躺在担架之上的赵戊寅,此刻声音凄惨的嚎叫起来。

可这幅模样,却不能让其他人共鸣,毕竟平日里他作威作福惯了,自然搏不得任何好感。

“你们说会不会真是方远啊?”

“你傻啊?谁做了恶事,还会穿着当初行凶的衣物啊?很明显是栽赃嫁祸。”

“要我说啊,赵戊寅也是咎由自取,平日里总是招惹他人,恐怕也是被某位大能发现,才会彻底把他废了。”

不少人议论纷纷,绝大多数都不认为是方远动的手。

苏山河父女同样如此,但事实却是,还真是方远的手笔。

只不过他有着赵山河与外人勾结的整局,自然不担心这些。

而且当日自己可是被俘虏去的,大不了将曲石召回,让他出面作证就是了。

所以从一开始,方远便立于不败之地。

无论赵海涛如何去闹腾,都无法撼动得了他。

“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既然奎战天的发话了,苏山河也只能先带着方远离开。

至于接下来结果会如何,只能等待前者的探查了。

“方远前辈,此事真的是你做的嘛?”

回程的路上,苏倾离面露纠结,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毕竟这件事事关方远的生死,不得不重视。

“对啊,是我。”

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这么快的应答,顿时让苏山河忍不住苦笑起来。

“昨日发生的冲突让我耿耿于怀,所以半夜在击晕赵长老之后,便潜入赵戊寅的房中将他残害。”

耸了耸肩,简化了昨夜发生之事,方远并没有丝毫隐瞒,只不过省去了自己被绑架的部分。

这不免让苏倾离都尴尬笑笑。

他们自然是不相信的,认为方远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呈口舌之快罢了。

“行了,接下来就交给组长探查吧。”

“在事情明了之前,方远道友还是先委屈一阵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先让方远禁足一段时间。

对此,后者也只是耸耸肩,并未在意。

待到众人离去,奎战天目光如炬。

他没有迟疑,直接踏空而行,瞬间消失在原地。

来到赵府上方,此刻赵海涛等人已经回来,将赵戊寅安顿好后,一把将桌椅掀翻。

“该死的!明明一切都万无一失,那方远为何还能挣脱开来!”

回想起昨夜发生之事,赵海涛便一阵气急。

以他的实力,竟然无法压制方远,这多少是始料未及的。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自己的那些信件,有很大可能会被对方发现。

若真是如此,那么此时恐怕就要小事化了。

到时候再想针对,恐怕就没那么简单。

无论如何,方远都是必死。

从今日的态度,他便已经看出,奎战天对于这突然出现之人的关注。

有很大可能性,便是他打算将方远培养成五族比试的人选。

无论如何,这都是赵海涛不允许的。

可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已经落入踏空而行的奎战天眼中。

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顿时让他忍不住怀疑起来。

似乎一切如同方远所说,是赵海涛有所算计。

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但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他还不打算轻举妄动。

手中有道道银白流光涌现。

一道微型法阵,出现于手中。

伴随着催动,眼前逐渐浮现出一道光幕。

紧接着,赵府夜晚的情景便再度浮现。

这便是奎战天拥有的独门秘术。

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将某处画面再度还原。

如今光幕之中,曲石正裹挟着一人,小心翼翼的跃进赵府之中。

随后便径直朝着偏院而去。

奎战天没有迟疑,直接跟随着他的脚步前进。

最终来到那片废墟之中。

随着画面传来震动,一道密道出现在眼前。

对此,奎战天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谁人没有点秘密。

散开神念探查一番,下方的废墟却没有任何异样,这不免让他眉头微蹙。

但眼下管不了那么多,他继续观看。

不多时,曲石再度出现,随后飞速朝着远处远遁。

看他那模样,以及这么点时间,并不足以将赵戊寅弄成那样,所以奎战天没有追上去,而是留在原地仔细观望。

直至时间又过去半个时辰,一名身穿暗黑长袍,纹有暗金竹纹之人,终于现身。

至此,至少可以证明,赵海涛所言不假。

而那人的面容也看得真切,确实是方远无疑。

只不过怎么看,他都是被绑架而来的。

如今他离开之际,却是气定神闲的模样,理应不是遭受到什么非人的虐待。

而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见赵戊寅的出现,这也不能证明此事与方远有关。

紧接着,画面之中便传来了赵海涛的震天咆哮之声。

“真是麻烦。”

无奈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奎战天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当即便抽身离开,径直朝着苏府飞掠而去。

画面中的一切,都已经说明清楚了。

此事确实与方远有关。

可他却是被绑架而来,虽然反抗有些激烈,但也是处于保护自身。

以自己的身份,将他保下应当也不是难事。

毕竟五族比试在即,奎战天可不希望失去这么个战力。

至于赵海涛那边,那就只能先忍一忍了。

反正平日里关于他儿子的恶事层出不穷,如今也算能够消停些许。

此刻苏府之中,苏山河正在看着手下呈递上来的讯息。

关于处刑堂内越发阴冷的环境,让他不由有些头疼。

虽然这一定程度上能够作用于处罚犯人的手段,可自己的手下却也无法忍耐这股冰冷之感。

对此他也没有多少好的办法,只能让人多加些炭火以及厚实棉袄。

恰逢此时,一股恐怖的威压从空中落下。

所有人都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就连回到院中的方远,都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之感。

能够给予自己这股压力,整个奎尔族内,除了奎战天,恐怕就没有别人了。

“看来已经调查清楚了。”

对方会突然显露出如此威压,显然是已经通过某种手段知晓了什么。

不过方远并未担忧,而是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庭院内。

不多时,一道人影便从空中落下。

奎战天立于庭院之中,居高临下的望着方远。

而苏山河与苏倾离,此刻也是匆匆赶来,他们心底升起一丝不详的征兆。

打开院门,仿佛应征了一般,奎战天确实来找方远了。

也就是说,此前动手的,确实是方远无疑了?

这不管是前者还是苏倾离,都无法接受。

“既然都来了,那就坐坐吧。”

面对分神境的威压,方远却是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还不忘对苏山河父女开口邀请。

见他如此,后者更是疑惑,觉得难不成是搞错了不成?

奎战天也没有废话,高大的身躯直接坐下,目光炯炯的盯着方远。

直至众人落座,方远才微微抬头。

“想必族长应当也知晓,此事确实是我干的了吧?”

似笑非笑的开口,方远仍然没有任何惊慌的模样。

此言一出,苏山河父女解释面露惊惧之色。

万万没想到,赵海涛所言句句属实,方远就是罪魁祸首。

可他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倘若只是白日被拂了面子,倒也不至于把赵戊寅弄成残废吧?

“方远,你可知自己酿下大错。”

听他亲口承认,奎战天不由叹了口气。

自己就算能够保住他,可五族比试过后,却依旧会被赵海涛兴师问罪也说不定。

“不觉得,我甚至认为,替奎尔族除了一大祸患。”

耸了耸肩,方远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为了让众人信服,他还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件被白布包裹之物。

上面萦绕的点点血迹,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这是何物?”

眉头微蹙,奎战天不由好奇询问。

苏山河父女,同样疑惑,但怎么看这玩意儿都像是行凶之物。

“显而易见,行凶之物罢了。”

“只不过我觉得你们会很好奇,这东西的作用。”

并没有忌讳,方远直言开口轻笑。

奎战天先是一愣,随后抬手一阵。

撕啦——

布匹碎裂,紧接着,一根带血的圆润倒刺铁棍,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物如同男性尊严之物,瞬间惹得苏倾离一阵羞红了脸。

苏山河与奎战天则是面露不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