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chapter 69

第69章 chapter 69

晚上经天洗澡出来, 郑予妮擡头就对他说:“歆姐给我发消息,说湘云姐本来有事要问你,苏主任说:算了别打扰他们, 让她问别人去了。”

经天一怔,有些不好意思了:“哎呀……有事该问还是要问的嘛。”

“我也是这么说的, ”她也跟着羞赧, “我说有事就问嘛,最好打电话,我们可以回的。”

“然后她说什么?”

郑予妮含羞带臊的, 好一会儿才说:“她说怕我们在海上,万一手机掉了呢,我说我们还没出海呢,她就问那我们这两天在干嘛, 然后我就……没回了。”

“哈哈哈哈——”经天纵声大笑,跟起跳投篮似的突然扑过来吻她,“你说我们在干嘛?”

“不知道啊, ”郑予妮无辜地看着他, “这个人就一直粘在我身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经天重覆着她的话,故意用力挤压,生动地“粘”着她,“怎么回事啊。”

“唔……”郑予妮快喘不过来气了,“你是不是胖了?”

“这叫幸福肥。”他看起来无比骄傲。他抱着她一顿乱蹭,很快上了头, 身体里热血沸腾,想起来说:“套快用完了, 明天买一点,我怕上岛没有,而且应该会卖得比较贵。”

“哦。”她傻傻地看着他。

经天掐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俯视着她:“是谁出门只拿十个的?”

“哦,”她在翻白眼,“我怎么知道你这么……毫无节制。”

“那你是想我节制一点?”

郑予妮幸福得晕了头,属于是没话硬说:“年轻人,我得劝劝你,还是不要纵欲过度,伤身体的懂不懂?”

经天都无语了,鄙夷地看着她:“你最好真的别求我操.你。”

“哈哈哈哈——”她要羞死了,伸手将他的脸埋进自己怀里,不让他盯着自己。

经天没放过她,咬得她吃痛,逼问道:“到底是谁在骚?”

郑予妮急忙推他:“啊——你好讨厌,别把另一边也咬破了。”

他偏咬,还更发狠了:“到底是谁在骚?”

她欲拒还迎地抱着他的头,沈浸在这种挠心挠肺的撩痒之中,不得不承认:“……是我。”

他惩罚般加重咬合,重覆质问:“到底谁骚?”

“是我,是我……”她夹住了他的腰,亲吻他的发顶,“经天,我好可怕,我太荒淫无度了,明明很痛,还是不停地想要你。”

经天听完,肆意放声大笑,无比满意。他缓缓支起腰身,说了这么多骚话,他早就准备好了。有时候,言语间的挑逗比赤裸的触碰更令人欲罢不能,维持着一种引人遐想的矜持,等待着情欲积攒之后的爆发。

既是她想要,他便不再心疼,不再克制,也不再温柔了。即便在癫狂时她哭成泪人,后果却是他变本加厉的野蛮和狂放。

在痛与快乐融合的巅峰,郑予妮想,她就是染上了性瘾,她就是不要戒掉。

第二天,两人上午就起了床,赶着在午前上岛,才能赶上下午出海,那是鲸鱼钟爱的觅食时间。真的得起了,今天是周六,明天他们就得返程,期待了一年,总不好真的白来一趟。

郑予妮还是穿着经天的白色短袖出门,长度刚刚盖过她的美式棒球短裤,跟条短裙似的。她爱上了这样的穿搭,穿着男朋友的衣服,脖颈下的吻痕半遮半现,从里到外都和他有关。更棒的是,他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色短袖牵她的手出门,原是没准备的,突然他们就拥有了情侣装。

坐了一个半钟的船上岛,酒店派人过来接,到了房间匆匆放下行李便又出去。他们在规定的时间赶到了码头,快艇一行不到十人,一声轰鸣驶离码头,奔向无垠的蔚蓝。

出海有些路程,自然是游客们打卡拍照的时间,情侣们清一色的男生给女生拍照,闺蜜们则轮流互拍。不久后一对女生过来请郑予妮帮她们拍合影——她们专程从船的另一头过来的,因为他俩听起来笑声最大最咋呼,一看就是好说话的社牛,长得又好看,拍照肯定不差。

郑予妮帮她俩拍完了,女生主动问:“你们要不要拍合照?我帮你们拍。”

经天主动勾住郑予妮的腰,笑道:“好啊。”

他既这么主动,那么她也大方地与他亲昵起来。郑予妮让女生拍视频,回头她自己截出合适的图。经天和郑予妮都是爱笑的人,在镜头里表情毫不呆板,倒是别看他跟兄弟们拍伴郎照拍得喜气洋洋的,全是搞怪的手势和表情,到了跟女朋友一起,他全然变得温柔沈稳了。

两个女生一边拍一边惊叹连连:“好自然啊,是在一起很久了吧……”

郑予妮脱口而出:“今天第十三天。”

女生惊诧不已:“真的吗?感觉像在一起很多年的……”

经天和郑予妮相视而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长久的眷恋。

他们表现得太自然亲昵

,颜值又扛打,拍了一条郑予妮就满意了。经天表示满意的评价依旧简短:“可以。”

两个女生忍不住问:“你们是什么博主吗?要发抖音吗?”

郑予妮笑着摇摇头:“不是。”

“啊……感觉就很像情侣博主走进现实。”

海面上出现几只了盘桓的海鸟,船长大声吆喝:“快到了,等到海鸥聚集多一点的地方,我们就停船!”

海风汹涌过耳,经天怕郑予妮被风吹走了似的,从身后环住她,就听见她说:“因为鲸鱼要走了,所以海鸟也要走了,四月它们就会北上去西伯利亚,等到年底入冬的时候,再从那边飞回来。”

经天轻轻一笑:“真好,它们不用办签证,去哪都行。”

“哈哈哈哈……”郑予妮转头蹭了蹭他的脸,“没事,我们还有二十八年退休,到时候再出去。”

他嘟嘟囔囔:“要延迟退休了,到时候两个六十多的老头老太太,说不定还高血压不能坐飞机。”

她不知道哪来的联想:“高血压跟纵欲过度有没有关系啊?我们要不要克制一点?”

经天难得害羞了,转头扫了眼四周,才低低地说:“神经。”

郑予妮凑上去亲了亲他,笑得停不下来。

“在国内走走也好,”他贴着她的耳根,海风太大,他怕她听不见,“你想去哪里?”

郑予妮想也不想就说:“北京。”

经天轻轻一笑:“好,我们下次去北京,我的自行车毕业的时候丢在车棚了,不知道被清掉了没有。”

终于,成群的海鸥出现在了海面上,汇集成了一个白色漩涡,船长就近停了船,示意大家在此稍等片刻。

郑予妮一早就占好了甲板的位置,经天在一边调相机参数,她先给他打预防针:“其实不是每次都一定能看到的,要看运气,网上也有很多人没看到。”

“没关系啊,”经天不紧不慢地说,“反正我是负责陪你。”

是啊,他哪里在乎北海,又哪里在乎鲸鱼,他也不在乎环球或是环国内旅行,他只在乎她想去哪里而已。

郑予妮往甲板上一坐,对他说:“你帮我拍个照,还是录视频,我自己截。”

“好,”经天换了手机,调好角度,轻触快门,“开始了。”

镜头里的郑予妮开始动来动去,往外看看,又回头看向他,伸伸懒腰,仰头微笑……还没拍一会儿,他们突然听见有人惊呼:“啊——鲸鱼!鲸鱼!”

经天跟着一惊,紧接着看见镜头里一头巨大的鲸鱼从郑予妮身后不远处探出了大半个头,她立刻转身跟所有人一齐看去,欢呼惊叫一片哗然。鲸鱼似乎听到了捧场,很给面子地一个翻身,露出粉色的大肚子,在经天的镜头里,她水灵灵地跃过郑予妮的头顶,卷起大片浪花。

郑予妮捂住嘴,泫然欲泣。她看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回头看看经天,而他的镜头未停,记录了这瞬间她回眸的惊喜。

她含泪冲他喊:“——你看到了吗?”

——太美了,她坐在蔚蓝的大海之中,晶莹的双眸望着他,泪光闪动,纯净如水。经天轻轻一笑,才回答:“看到了。”

郑予妮朝他伸手,他便关掉了镜头走向她,随她一同望向远处的盛景。

四月已至,海鸥大部队早已向北迁徙,留下小股队伍吊车尾,它们盘桓在鲸鱼周围,在她扑腾的大嘴巴后寻找残羹剩菜。

周围的人们惊叫连连,郑予妮靠在经天的肩头,轻轻哼唱:“海鸟跟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这歌太悲,经天刚想让她换一首,就听见她说:“你看那些鸟,没跟着大部队一起走,迟迟留到了现在,会不会就是有舍不得的意外啊?”

经天扑哧一笑,觉得自己小气了:“冒险留下来,希望他的鱼没有被吃掉。”

郑予妮心动地望向他,感谢他配合她说这种幼稚又浪漫的童话。

“太震撼了……”郑予妮目不转睛地望向海面,连眨眼都舍不得,“她还算干净诶,身上都没多少藤壶,不然我会很难受的。”

经天想起来说:“是布氏鲸是吗?”

“对,须鲸的一种,你看到她的肚子了吗,一条条的,是须鲸的特征。”

“那其他鲸鱼有什么特征啊?”

郑予妮笑了笑,说:“比较好认的是抹香鲸,头很大,是一个矩形。然后,蓝鲸是蓝的,白鲸是白的,虎鲸是黑白的,主要就是这几种啦。”

经天看着她:“你喜欢看鲸鱼。”

“我好像比较喜欢温柔又大只的动物诶,”郑予妮思忖着说,“比如还有大象。”

“哦,那我大只,但我不温柔。”

经天看起来十分认真地委屈,郑予妮被他可爱到了,凑上去啄平他微撅的嘴。然后她问:“那你有没有研究什么喜欢的东西?”

经天想了想,说:“nba球星吧。”

“哦,”郑予妮还在笑,这才不特别,但她才不会扫他的兴,“那你

最喜欢谁?”

“michael jordan!”他咬字很重,骄傲极了,郑予妮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他就是一个臭屁笨蛋直男。

经天又被亲了,被亲得受宠若惊:“又突然一直亲我?”

“你可爱啊。”她还在蹭他的鼻子。

“这又可爱了?”他惊讶地张大嘴,“那我跟你多说几个球星。”

郑予妮笑弯了腰。

他一点也不可怕,他就是一只臭屁大金毛。

回程赶上了日落,红宝石般的夕阳缓缓下沈,他们抓住最后的馀晖,迎着海风旁若无人地热吻。

吃过晚饭,酒店又派人把他们接了回来。酒店连接着大片的沙滩,他们定的房间推开院子的门就能走出去,经天牵郑予妮的手往沙滩走,她突然对他说:“i love you.”

经天怔怔地看向她,笑了:“干嘛?”

“就是觉得英文真的好像更容易说出口诶,”郑予妮歪着脑袋看他,“总觉得很容易当日常说,但要是中文的话,就会觉得很隆重——so i love you.”

她毫不犹豫地又说了一遍,他笑了,认同了她的说法,回应道:“i love you so much.”

她补充道:“absolutely,definitely,and extremely.”

“哇,”经天一时语塞了,一把将她抱紧,“我好爱听,以后我们讲英语吧。”

“也不是不行,”她凝望着他,“我总觉得讲英语我更容易诚实,中文的语境还是太覆杂了。”

海风呼啸,他突然想起她在船上唱的歌了,笑道:“你唱歌明明很好听嘛,在我家的时候也是。”

郑予妮的脸耷拉下来:“咱也不用硬夸。”

“真的,”他戏谑又认真,“我还要听,想想唱给我的。”

她趁机打劫:“那你先唱,我都唱了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