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孕了
真有孕了
泽哥, 三年以来,谨记恩德。温林知自己之幸运,前遇赵大人, 后遇从安,再与几年前友人相遇, 如今成二殿下之夫,温林已知足。
温林走后, 唯一担忧便是泽哥, 泽哥只身污泥多年, 心却坚韧,从未有过动摇。温林知你有所坚持, 不愿向世俗妥协。
……
与她相处甚久,温林知她值得有所托付, 如遇为难,可请她相助, 她定会伸以援手。
她……
周从安看着手上温林侍从交给她的信, 心里一时难以言说, 不知该作何反应。温林对她如此的信任!某种程度上, 竟超过了她对他。
她有哪一点让他这般信任?她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在这女尊书中能走到哪一步,他又怎么笃定她就是个好人,能伸出援助之手帮他人的人?还是江月楼名声远播的泽月!放在真正的女尊女子身上, 对泽月这般处境的人又何尝不是只是玩玩, 拿不出什么真心来的!
莫不是自己看着体弱娇小, 温和温吞,便认为她是个老实人?周从安无奈好笑, 温林这好人卡发的……合适不?
而今日泽月将温林写给他的信给她,这是……周从安叹息了一声, “跟他说,我明日散值去见他。”
关于传她为泽月赎身之事,他借她的名虽心有计较,但也不想责难于他,却主动来找她,他想做甚?难道他提前黑化,开始对她下手?
明天莫不是鸿门宴?周从安身体不由一抖,心里一凉,为爱黑化的男女最可怕了,明天还是小心谨慎些才行。
第二日,周从安想着要见泽月还挺忐忑的,没想到竟没有去见成。周忆然诊断出有孕,周父让周从安散值后立马回府,然后去看看他。
成亲前周父听说了周从安为泽月赎身的传言,周从安解释了一番,周父听周从安说自己哪来的那么多银子,让周父认同在理。昨晚有人来找周从安之事,他意外得知,心觉以防万一,不可再让他们见面为好,便趁着周忆然之事间接阻止两人再见面。有温林再前,他可不能再掉以轻心再让那谁谁谁随便进周府的门,况且温林还是清倌,身子清白,只要不当自家闺女正夫侧夫,当个小侍他也忍得,而那谁谁谁可是南安城有名的名妓,伺候过无数人的妓子。他就是倒贴银子给自家闺女暖床他都嫌脏,侮辱他周府的门楣。
周父也只是这般想着,阻止了周从安这次不能去见泽月。而他不知,周母却实行了让周从安一个多月都没能让她同泽月见一面。
前几日周从安还想着,怎么着都去见泽月一面。后来每每散值或者早晨,周母都要她早些回去,将手下一些朝中杂事让她参与其中,美其名曰,学习学习。
一开始,周从安心里还略微不适,只觉周母这不是揠苗助长吗?后来,忙着忙着,竟忘了要去见泽月这事。再后来,等皇帝生辰快到了,各国使臣会来,礼部大臣成了接待官员,夏东瑶成了协助之人,周从安也成了其手下之时时,周从安才明白,原来她母亲之前在为她铺路,就是让她升职顺利成章做这事啊!
周从安郁闷的想撞墙,早知如此,她就不该老老实实听周母的话了。周从安不知,周母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想让她有所作为,而是不想让她和泽月有所纠缠。周从安的行为她看在眼里,她知道如果再让周从安继续和泽月相处下去,结果并不会是自己想要的,也不该发生在周从安的身上。
“周贤侄,好好干,这可是好事情。”司务苑里,礼部尚书笑呵呵的宣读了圣旨,拍了拍周从安的肩膀扬长而去。
这怎么还是落在了她身上?周从安接过礼部尚书给的圣旨,险些晕倒。
这一个多月来,被周母带着,过的难得的充实,然一时竟忘记了皇上生辰这么大事,皇上生辰前后发生的事可是改变了书中周从安整个人生啊,也成了周府没落的开始。
“呜呜……”为什么这么对我。周从安躺在书房小塌上,拉过薄毯子,不由矫情的捂着脸嘤嘤呜呜。这是有多讨厌她改变剧情?把她记性都削弱了。
这时,青兰推门而入,听到周从安呜呜声,本忧心的脸上一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哭了?”
周从安停止小声的干号,拉下脸上毯子,愁容满面道,“我没哭。”
青兰脸上表示质疑,“这……”
周从安忙道,“可有什么事?”青兰他们现在可是太了解她,在她画画时,不会没事就来打扰她。
青兰想起自己来的目地,“小姐,少君又吐了。”
“又吐了?”周从安重覆了一遍,疑惑道,“这是吃什么吃坏了,这两日都吐了好几次了。”
青兰摇头,“少君的食物可是和小姐一样,青竹哥可是很注意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一个念头在周从安脑里划过,周从安一惊,冷清络莫不是怀孕了?
青兰疑惑,顿时眼睛一亮,少君莫不是……这样一想,青兰忙道,“小姐,青兰这就去找大夫来看看!”
周从安若有所思的点头。青竹便脚步轻盈的出去了,如果是真的,就太好了,这就是小姐第一个孩子。
周从安回到卧房里,冷清络正精神不济的半靠在床上,看到她进来,就要下床,被她阻止,“不用。你躺着就好。”
随后周从安让屋里的侍从都出去,等冷清络陪嫁带来的侍从冷秋也出去了,周从安走到冷清络身前,纠结了片刻,开口,“清络,你可知你自己的身体如何?”
冷清络第一反应是摇头,看到周从安难得认真的表情,他不由楞住。想到自己这两日的反应,还有可能的结果,他近日本就气色不好的脸瞬间苍白,眼中难以置信,失神摇头,“不,不可能的……”
周从安看着脆弱如洋娃娃的冷清络,心里充满了同情还有一丝自责。她难受安慰,“清络,你先别难过。我只是猜测,万一猜错了呢!”
冷清络含着水光的眼眸怔怔的看着她。
“青兰去请大夫了,是真也好假也罢,还有我。”周从安果断的给了冷清络一颗定心丸。这是她没进卧室前想到的最好的结果。孩子成了她的,减去了她没有子嗣周父带着的困扰,解决了他的心理负担,一石二鸟。
“可是……”冷清络摇头,“如果是真的,那这孩子是……”冷清络犹豫了下,定了定心神,接着道,“是……”
“小姐,大夫来了。”青竹的话打断了冷清络在嘴边还未说出口的话。有人来,冷清络便没有再说。让他没想到的是就是这时犹豫的这么一下,间接将他和周从安本就淡薄的缘分变得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
“让她进来。”周从安道,青兰带着大夫进t来。
大夫为冷清络把了一下脉,高兴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公子这是有喜了。”
一句话不但没让周从安两人高兴,让他们的心情更沈重。
不过,周围人的反应就不一样了,青竹青兰知道,高兴的去告诉周父周母,周父一听,一阵惊喜。一时间少君有孕,传遍整个周府。
夜晚,周从安一如既往睡在地上。睡了一个多月,都睡习惯了,就是有点硬,咯着人后背有些痛。
周从安在夜色里眼睛瞪着大大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书里冷清络没有真正受到他人侮辱,也没有怀孕。而今冷清络怀孕,剧情似乎没有改变,又貌似脱离了剧情。
冷清络还有没有可能和夏东瑶走在一起?
“从安。”冷清络平静的声音在夜色中传来,“这个孩子他……”声音沙哑,没有往下说下去。
周从安大概知道冷清络接下来想说什么,“你如果想生下来就生,如果不想要我也尊重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这里的规则和男女颠倒的性格还有他们的心性,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男子那种爱子护子之心比女子要深的多,舐犊情深大概就是这般。站在冷清络的角度,他现在或是十分痛苦纠结的,这个孩子是他的,同时也是强他的人的,生这孩子意味着这段不堪的记忆落下了永恒。不生这孩子他又舍不得,毕竟是他的孩子,他第一个孩子。在加上他对她并没有多少感情,会不会和她有孩子这可能也是一个隐形的因素。
冷清络透着夜色看着周从安,神情犹豫,欲言又止,“我……”
周从安见冷清络这个样子,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回头看着他,轻声道,“如果你想生就生下他吧!”
冷清络怔住,她看出了他的痛苦纠结,看出了他其实父爱泛滥,看出了他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可是可是他……就在他担心着种种,突然听到她接着道,“不过是多了一个人吃饭,我还是养的起的。”
她的语气是那般的漫不经心,却让他心里一震,一直含在眼中里的泪瞬间落下,“从安……”眼中漫过痛苦恼恨还有对周从安的歉意。他从来不知不算俊朗比男子还柔美的周从安有这般包容强大的心,如果他早一点发现,是不是他就不会心情郁结去千山寺,不会遇上这种事,那他和她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事情都已发生,那里还有如果。冷清络甩了甩头,自嘲的扬了扬嘴角,侧头想要对周从安说什么,从床下传来她呼呼的沈睡声。冷清络轻轻扬了扬嘴角,强迫自己睡去。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沈重均匀的呼吸声,周从安睁来了眼,看着窗外淡淡的月光,眼里一片沈寂。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能怎么办?撇开剧情不谈,冷清络已经是她的夫郎,他肚子里已经有了这个孩子,难道真要他把这个孩子打掉吗?他也是一条小生命啊!在这里,子嗣本就不宜,像冷清络这般双十年华的男子打胎是个风险,打掉了以后也再难有孕。于他而言,便是一大遗憾。
周从安这样思虑着,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