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赌局盛宴
李家展厅厅太乙真水凝成的光幕下，黝黑陨铁静静悬浮。铁石表面银色星点组成北斗阵图，每当光幕涟漪泛起，星点便如活物般游走变幻。
"；星落成阵，天璇位有紫气升腾。"；李家长老李啸元手持罗盘，指针在震位剧烈颤动，"；此乃天外玄铁出世之兆！"；
三十万枚上品仙晶在赌台上堆成小山，押注能出五斤上品仙材。
王建变化的散修跛脚青年带着一条老黄狗挤开人群，走了进来，围着赌石台转悠两圈，轻声嘀咕：“特么的，什么东西也看不到？”
王建的嘀咕惹来众人鄙夷的嘲笑！
“哪来的土豹子，小心输得裤衩子都没有！哈哈！”
跛脚青年也不气恼，他忽然蹲身系紧草鞋，跟在他脚边的老黄狗尾巴扫过陨铁表面。星点阵图诡异地扭曲一瞬，北斗勺柄处两颗星子突然调换位置。
切石刀"；铮"；地劈开陨铁核心，三片薄如蝉翼的星纹钢飘然落下。李啸元盯着老黄狗尾巴扫过的位置，忽然发现石皮内部拳头大的空洞——若没有这个空洞，确能出五斤灵材。
李啸元暗自嘀咕：“不会啊，以老夫数千年的造诣，绝不可能出现如此大的差错！”
一名李家青年弟子，凑到李家长老耳边轻声道：“三叔，有古怪，难道是醉仙坊设的……”
“不会，醉仙坊不可能做出自砸招牌的事，可是根没有任何仙力波动和空间波动啊？”李家长老摆手制止了青年的话，沉吟道：“注意点吧！看看再说！”
张家展出的青灰色原石密布鳞甲状纹路，浸在灵泉中会发出龙吟。十七位买家争相出价，价格已抬到二十万枚极品仙晶。
灰袍老者用藤杖敲了敲石台："；龙吟带哑，鳞逆而生。"；老黄狗对着灵泉撒了泡尿，水中倒影竟显出石皮内部纵横交错的裂绺。
灰袍老者抚手将老黄狗扫到一边，喝道：“谁家的狗，请将这畜生管好，搅了张家的生意老夫可担不起！”
老黄狗汪呜一声，退往赵家的展台那边，不时转头咧嘴吱呜两声，惹得众人大笑。
当原石切开后，众人看着蛛网般的裂痕间那抹青芒，终于有人忍不住叹息："；若没有这些暗裂，本是能出五斤青木源髓啊..."；
赵家寒玉台上的雪白原石冒着森森冷气，石皮上凝结着千年不化的霜花。七位女修正在用天蚕丝测量冰纹走向，忽然被老黄狗一个喷嚏惊散。
"；霜花叠七重，至少是万年玄冰。"；赵家公子话音未落，灰袍老者已摸出块暖玉放在石面。玉中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气泡纹——这是冰层反复融冻的痕迹。
切出的冰芯里果然布满雪花棉，最核心处那抹青芒让赵家公子红了眼眶，喉头哽咽："；就差半寸...就差半寸就能满绿啊！"；
月华初上，压轴的漆黑原石布满蜂窝状孔洞，每个孔中都流转着不同颜色的灵光。八位鉴石宗师争论三日未果，价格已高达三百万极品仙晶。
灰袍老者颤巍巍掏出个破布袋："；老朽押这块石头里...有七色土。"；
满场哄笑中，老黄狗突然对着某个孔洞叫了三声。
李家青年弟子欲发作的身形被身边李啸元制止：“不急，先看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石皮剥落的刹那，七彩霞光冲天而起。鸽蛋大的混沌土在光华中沉浮，表面恰好流转着七种颜色。
众人又是一阵叹息，灰袍老者颓废地站在一边，双目无神地沉浸在无数个为什么之中。
"；归墟海眼挖出的阵纹石！"；王家家主展示着布满裂痕的灰白原石，"；能解此阵者，赠周天星斗图！"；
灰袍老者的归墟之眼映出石内乾坤——这分明是承天商会仿制的残次品。他故意皱眉："；此阵需用困龙金锁为引..."；
当张家主得意洋洋祭出金锁时，灰袍老者突然打碎原石。内部爆出的混沌气缠住金锁，反将张家主困在自家阵法中。
黑狗趁机叼走星斗图残页，留下泡过尿的假货。
待张家主从阵法中挣脱时，看着仿制的残次品一阵愣神。
子夜时分，杀手首领甩出血色原石："；猜中此石年份，追魂令归你！"；
林宇的混沌气渗入石皮，看见内部三千童男童女怨魂。他猛然捏碎石皮，轮回之力渡化怨灵，反将血祭反噬施术者。
"；炎狱历九千七百年的血煞石？"；林宇踩着杀手首领的头颅，"；该换本《往生经》镇镇煞了。"；
……
醉仙坊内紫烟缭绕，赤色原石卧在玄冰玉盘中，石皮表面天然形成的云纹仿佛被朝霞浸染，流转着令人心醉的瑰丽光泽。
七位头戴鉴灵镜的老者围作一圈，镜片折射出的灵光在石皮上交织成网。天丹阁执事李松阳轻捋银须，手中玉尺丈量着云纹间距："；赤霞映日纹间距三寸七分，按《百石谱》记载，当出三斤六两仙火灵髓。"；
几位散修闻言，急忙将鼓囊囊的灵石袋拍在赌台上。角落里忽然传来沙哑的咳嗽声，灰袍老者拄着虬龙藤杖颤巍巍走近，破旧斗篷下露出半截枯瘦手腕："；石纹过艳似染朱砂..."；他伸出藤杖轻点石台边缘，杖头悬挂的铜铃无风自动，"；叮当"；声里，赤霞纹竟渗出丝丝血红。
“李阁主，在下赌这块原石出不了一斤仙火灵髓！”灰袍老者轻抖衣袖，缓缓道。
天丹阁主李扬青捋了捋胡须，鹤氅上金丝丹纹流转，掌中玉瓶里漂浮着七十二道丹气，哈哈笑道：“好，仙友若是赢了，这一瓶九转回魂丹便是你的了！”抬手示意切石师傅可以切石了。
切石师傅的刀锋刚剥开第三层石皮，一汪赤色灵髓突然喷涌而出。执事李松阳手中玉尺"；啪嗒"；坠地——流淌在玉盘中的灵髓堪堪盖住盘底，伙计用戥子称量时，秤杆高高翘起："；七两三钱！"；
满场哗然中，灰袍老者接过赢来的《火灵鉴》，书页翻动时带起的微风，吹散了石台上那抹诡异的血红。
"；仙友可知，这九转回魂丹需用混沌海深处的玄冥寒髓作引？"；李玄青瞳孔骤缩，指尖凝聚青芒，玉瓶表面浮现蝌蚪状丹纹，"；若你能将《璇玑剑诀》残篇换给天丹阁，老夫便将丹方拱手相让。"；
灰袍老者的饕餮面具泛起幽光，归墟之眼穿透陨铁表层。在混沌气包裹的核心处，七道螺旋状剑纹正以诡异频率震颤。他屈指轻弹赌石台，一缕混沌气化作星轨缠上李扬青的袖口："；阁主袖中那枚蚀骨丹，可比回魂丹更有意思。"；
老黄狗突然窜上丹炉，秃尾扫过三昧真火。火焰竟在虚空凝成丹方虚影，当"；幽冥鬼火"；四字显现时，王建的酒葫芦突然炸开。酒液化作冰锥刺向李扬青眉心，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汽化成猩红雾气。
"；炎狱天的夺舍秘法，也敢拿来献丑？"；灰袍老者剑指轻点，丹方中的蝌蚪文突然重组，化作血色锁链缠向李玄青元婴。
"；李阁主这手偷天换日，倒比丹术更精妙。"；灰袍老者剑指轻点，混沌气化作星轨绞碎虚空中的噬魂焰。跛脚青年的酒葫芦突然炸裂，酒液在空中凝成冰剑，剑尖正指李玄青眉心那颗朱砂痣。
李扬青脸色骤变，袖中飞出九枚蚀骨钉，却在触及冰剑时化作青烟。丹阁四壁突然浮现炎狱符文，整座丹炉开始逆向旋转——这是夺舍大阵启动的征兆！
天丹阁地面突然浮现炎狱符文，九尊丹炉喷吐的火焰逆转成漆黑旋涡。李扬青袖中飞出的蚀骨钉化作血色锁链，直取灰袍老者眉心："；炎狱天的夺舍秘法，今日教你神魂俱灭！"；
灰袍老者面具下的归墟之眼泛起混沌涟漪，混沌气凝成星轨缠住锁链。
跛脚青年混沌拳甲轰出“时停领域”，血色锁链在虚空中定格成冰晶。老黄狗趁机喷出陨落心炎，炎狱符文遇火即焚，化作漫天灰烬。
老黄狗星纹瞳孔倒映丹炉底部，九条赤炎火蛇正吞噬时空原石。它秃尾燃起幽蓝火焰，在地面划出北斗七星轨迹："；阵眼在乾位丹炉！"；
跛脚青年重拳轰碎乾位丹炉，混沌罡气裹着星陨铁灌注阵眼。灰袍老者剑指轻点，戮神剑残片化作流光没入阵图，原本吞噬灵气的黑洞竟吐出七十二道剑气。
李扬青的仙婴突然从丹炉虚影中跌出，被自己的噬魂焰反噬。灰袍老者屈指弹碎其本命玉牌，阴阳殿主手中的卦盘突然显现金乌虚影——鼎爷的传承在吞噬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