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你打裴侧妃了?

祁西洲缓缓走近,脸色阴沉,语气也十分不耐烦。

“一大早的闹什么?”

裴北北委屈巴巴上前扯住他的袖子。

“王爷,妾不过关心姐姐,这才多问了一句,也不知是哪句话惹恼了姐姐。”

祁西洲看向许知意,心中怒气未消,态度很不好。

“你打裴侧妃了?”

许知意冷笑一声,一语不发。

半月来,裴北北都极少出自己的院子,每日闲着无聊,便鼓捣各种吃食。

疏于练功,看起来比入府时圆润了一大圈。

反观许知意,身姿纤纤,虽穿着厚厚的狐裘,仍是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跑。

无白只觉得一阵无语。

主子可真会睁眼说瞎话!

裴北北的脸得有王妃的两个大,十根手指跟萝卜条似的,这要是一巴掌呼过来,不得把人拍扁?

莫名的,就让人想到钟馗。

有风吹过,带起几片黄叶。

银珠和乐心戒备的护在许知意身前,脸上都染着几分怒意。

偏许知意一个字也懒得解释,静立在风中,嘴角含笑,眼神鄙夷。

祁西洲只觉得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头顶。

“许知意,打了人就得道歉!你当着本王的面就敢如此,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

他吩咐一旁的无白。

“这两个奴婢目中无人,以下犯上,给本王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顿了顿,又道。

“就在这打!也让王妃好好看看安王府的规矩!”

许知意觉得有趣,弯腰,揪起地上尚未凋零的野花。

她看向无白,“没听见你主子的话?还愣着做什么?打吧!”

花瓣在葱白指尖轻捻,紫色汁子浸在指甲里。

梧桐院的一众下人闻讯也赶了来。

许知意笑着吩咐浮生。

“本妃累了,去搬张椅子过来。”

浮生不明所以,可她听话啊。

不光椅子,甚至还抬了一张小几,身后的丫鬟手中拎着热腾腾的早膳。

许知意抿唇,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缓缓坐下。

握着银汤匙轻轻搅拌,糯米粥的香气四散开。

她不慌不忙吃着,祁西洲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个小丑。

忙了一夜,此时倒是真的饿了。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还比平常多吃了一只虾饺。

浮生喜不自胜,赶忙又替她斟了杯热茶。

“还不动手?”

语气和缓,没一丝的起伏。

祁西洲咬牙。

“无白还愣着干什么?是听不见本王说话?”

无白无法,只得命人拿来条凳和宽板。

银珠和乐心被人死死按在凳子上,面无惧色,甚至还开口劝许知意。

“王妃,此处风大,您还是回屋歇着,奴婢们受完板子就回去陪您!”

祁西洲都气笑了。

“你们主仆倒是感情甚笃,既如此,本王今日不成全,倒显得可笑了。”

第一板才落下,身后的正暗自得意的裴北北发出一声惊呼。

祁西洲皱眉,烦躁的看向她。

“又没打你,鬼叫什么?”

裴北北扁了扁嘴,没敢说话。

第二板,裴北北的喊声比刚才还要大。

震的祁西洲耳膜嗡嗡直响。

忍了又忍,才没一巴掌呼在她脸上。

第三板,裴北北喷出的血溅在祁西洲脸上。

这一下,所有人都发现情况不对,紧张的盯着祁西洲。

“王爷,还打吗?”

侍卫两股颤颤,话是问祁西洲的,可眼神却不自觉的瞄向安之若素的许知意。

“打!”

祁西洲咬牙切齿。

话音方落,裴北北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王爷,今日的事都是妾的错,还请您大人大量,饶了她们。”

疼,太疼了。

也不知许知意刚才是按到了什么穴位,她这会只觉得浑身哪哪都疼。

到了此刻,裴北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丫鬟们的腚疼不疼她一点也不关心,可她是真的疼,心口处像是被人撕裂了一样。

祁西洲不为所动,沉着脸,就是不喊停。

许知意始终垂着眸,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戴着的金镯子。

细如牛毛的银针,随着板子落下,就有几根没入裴北北体内。

打到第六板,裴北北终于忍不住,眼一翻,倒在祁西洲怀里。

“继续,还剩十四下。”

侍卫们高举木板,却迟迟不敢落下。

远处屋顶上的何陵景冷眼看着这一幕,指尖的暗器迟迟未能射出。

虚空吊儿郎当的坐在他身边,嘴里叼着根山参须子。

“啧啧,看不出来,这丫头倒是个狠角色。”

何陵景斜睨他一眼,语气冷清。

“你还不回法华寺?”

虚空呸呸几声,将嘴里的渣子吐出来。

“大路通天,各走一边!只许你看热闹,就不许老纳看?”

何陵景冷笑,“女儿红三坛,六百两,梨花白五坛,九百两,云山数壶,一千二百两......”

随着他的话,虚空的脸越来越黑。

“打住,堂堂星河公子,竟与老纳这般斤斤计较,光是你送那丫头的玉灵簪就值万两黄金吧?”

何陵景冷冷扫他一眼,虚空立刻闭上嘴。

“嘘,看热闹,看热闹。”

祁西洲气得握紧拳,将昏迷的裴北北一把推到丫鬟怀中。

“你做了什么?”

许知意把玩着指尖。

“王爷还打吗?唉,妾身要是再病倒了,可就该耽误王爷的大事了!”

赤裸裸的威胁。

偏祁西洲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不愿承认自己是吃醋了。

明明,许知意将身边这几个丫头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今天却是一反常态。

他早该想到的。

气得拂袖转身,大步离去。

许知意这时才扶着浮生的手站起来,眼神一一扫过众人。

“银珠,乐心随本妃回去。”

侍卫们一个个垂着头,被她犀利的眼神吓出一身冷汗。

冤有头,债有主,王妃要怪,便去怪下命令的王爷,可千万别找他们啊!

因为怕被报复,刚才他们下手并不重,听起来动静不小,实则没多疼。

银珠朝他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跟着许知意走了。

“王妃别担心,奴婢一点也不疼的。”

“嗯,回去还是记得上药。”

“王妃,裴侧妃刚刚是怎么了?您给她下毒了?”

“嗯。”

何陵景,“.......”

她还真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