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梁山的黑店

朱贵满心感激得被晁渊扶起,两人说了些久别重逢得话后,

朱贵忽然想起了一事,赶忙汇报道:“哥哥,这郓州程太守得女儿,如今可能就在梁山北岸求医!”

“程万里的女儿?”晁渊皱了皱眉,“此事你如何得知?”

“哥哥,那程太守的女儿在须城封城前,曾多次去河北灾民的营地施舍钱粮,也因此染上了疫病,此事在须城已是人尽皆知。”朱贵解释道,“俺先前快到水泊北岸时,在人群中,见到了程婉儿的奶娘和奶公。”

“这两人神情紧张地赶着一辆马车,向客店那边过去了,能让他们这般着急的,定是那程太守的女儿!”

“哥哥,”朱贵提议道,“若梁山趁此机会控制住这程太守的女儿,或可与程太守谈些条件?”

“那程万里好歹也是一州的太守,又岂会这么简单得屈服,”晁渊摇头道,“再者,梁山挟持弱女子为质,一旦传言出去,只会为人所笑的。”

“那哥哥的意思......”朱贵请示道。

“把她与那些求医的富户一般对待就行了。”晁渊刚说完,就见石秀快步走来,

“哥哥,我方才在客店那边,见到了一个熟人!”待石秀到了近前后,晁渊介绍道,“石秀兄弟,这位便是旱地忽律朱贵,咱梁山的酒店情报网,便是由朱贵兄弟一点点建起来的。”

“见过朱贵哥哥!”石秀拱手行礼。

朱贵赶忙笑道:“先前便听哥哥说起过,在北地结识了一位豪杰壮士,名号拼命三郎的,可惜一直未有机会结识,如今见了兄弟,果然是仪表堂堂,英武不凡啊。”

两人互相客气了几句,

晁渊方才问道:“对了,石秀兄弟,你说的熟人,却是哪位壮士豪杰?”

“哥哥,我这位熟人,可不是男子,”石秀笑道,“哥哥可还记得,我先前与你说过,在帮李逵兄弟接老娘上山时,曾遇到了一伙沂州召家村的人马。”

“当然记得,”晁渊点了点头。

召忻和高粱,在荡寇志中,也是有名有姓的厉害人物了。

“哥哥,我方才去客店那边巡视,见到那位老父有疾的娘子,正女扮男装,和几个伴当一起打听安神医的事,若非她肤色实在异于常人,如今都带着口罩,我还差点未认出来。”

石秀说道:“看样子,她此次前来,便是为父寻医的。”

“此女孝心可嘉,”晁渊随便找了个借口,“石秀兄弟带路,我且去见她一见。”

这高粱在荡寇志中,与召忻乃是夫妻,两人与梁山交战时,先后与梁山的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等人进行过殊死较量,期间还曾两次俘虏过黑旋风李逵,围攻梁山时又生擒了没遮拦穆弘。

那召忻在荡寇志中,算是十八位散仙,但论及武艺功夫,这高粱却比召忻还要略胜一筹。

晁渊对这等女中豪杰自然是心中好奇,便带着朱贵和刘慧娘,随着石秀一起向着客店走去。

..........

梁山客店前。

高粱与四个丫鬟女扮男装已经将父亲用马车带了过来,

她们已经打听过,若不进那棚屋营地,还想向安道全求医,就只能住到这梁山的客店中。

虽然每日的花销,足有三四十贯,让几个女人都有些心惊,但为了父亲的疾病,高粱便是舍了家业都肯,又岂会在乎这点钱财。

“哼,这梁山还说为民做主,免费诊病,这哪里免费了?”

四个丫鬟中最小,也是最活泼地玫瑰怒道,

“每天光是住宿费便要十贯,他们怎么不去抢?”

“莫要多嘴!”

高粱瞪了玫瑰一眼,随即歉意地对客店掌柜道:“下人不懂事,还请莫要见怪。”

“无妨,”

掌柜的这些时日,却已是见惯了各家富户的种种姿态,

“官人的仆役只是多说了几句而已,前些天,可还有富户的豪奴,声称要打杀俺们呢。”

“那后来呢?”

玫瑰小孩心性,立刻追问道。

“后来?”

掌柜的冷笑了一声:“几位方才过来时,不是已在旗杆上见到他们了嘛?”

“那些脑袋就是........”

玫瑰顿时吓得打了个冷战。

高粱则是皱眉不满道:“掌柜的可是在威胁俺们?”

“谈不上威胁,只是提醒几位一声而已,”掌柜正色道,“俺们这梁山,向来是说到做到,诸位若是想不花银钱诊病,便可去棚屋营地,那边不仅看病不要钱,还包吃包住呢。”

“那边条件如此恶劣,岂是常人能够忍受的?”薄荷哼道。

“诸位生于富贵之家,方才觉得那边难以忍受,”掌柜的好笑道,“诸位可知,那边已有百姓,明明治愈了疾病,却依旧不愿离开呢。”

“这是为何?”玫瑰好奇道。

“因为那边不仅有遮风挡雨之处,还顿顿能够吃饱。”桂花说完,问道,“掌柜的,俺说的可对?”

“这位兄弟说的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客店掌柜点头道,“你们这些富户觉得俺们梁山坑骗你们的钱财,却不知棚屋营地那边,俺们山寨每天都要倒贴进去上千贯的银钱!”

“若不从你们这把钱挣回来,山寨如何能支撑的住!”

“反正你们这些富户的钱财,也都是压榨穷人挣出来的,如今不过是把钱还与贫苦百姓罢了。”

“你胡说,俺主人家的钱财才不是.........”

薄荷刚要反驳,便被高粱瞪了一眼,赶紧止住了话头。

一旁的玫瑰则是好奇地看着桂花,

“姐姐,你怎么知道那些百姓不愿离开的原因啊?”

“你们三个,被老主人买回家时,年纪还小,所以记不得家中之事,”桂花叹息道,“我被卖到高家时,却已经十岁多了,自然还记得家中的苦楚,若不是吃不饱,穿不暖,又欠了债,实在走投无路,我那爹娘又岂会狠心将我贩卖?”

“好了,过去的事,便莫再提了,”

高粱看了四人一眼,随即便要掌柜得给她们开一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