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缺钱

晁渊还没说话,一旁的阮小七已是笑道:“费保兄弟,咱梁山上真的不缺这点银钱......”

阮小七将这两个多月,梁山每次下山替天行道的收获,以及那珍珠养殖,还有水泊湖岸四周酒店的精盐与白砂糖生意,全都说了出来。

这些全都听得费保四人目瞪口呆,他们也占山为王过,但那寨子,人口不过三两百,钱财攒了三五年,也才不过两三万贯。

现在和梁山一比,他们那个寨子,简直就像是小孩的玩闹一般。

虽然已知梁山并不缺自己等人的这些银钱,但费保依旧还是坚持要将一半的生辰纲献与梁山,

按他的说法,是要报答晁渊救了他们一命的恩情,晁渊望着这个对世事看得极为清楚的汉子,却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费保坚持献出一半的生辰纲,既是要报答救命的恩情,也是不想太过锋芒毕露,与众不同。

晁渊虽然大方,不在乎他们的生辰纲,但梁山上的兄弟多了,难免其他人就会有异样的想法。

将一半生辰纲献出,剩下的钱财四人一分,也不过每人一万多贯。

这个资产虽依旧比梁山上的其他头领多了些,但也多不了多少,不至于引起其他人异样的心思。

再者,见到他们献出一半生辰纲给山寨,其他头领也只会想着四人的慷概,也更容易让四人融入梁山这个群体。

“兄弟,世事又何必都想的这么清楚,”晁渊皱眉道。

“哥哥?”

费保怔了一下,望着晁渊了然的目光。

他顿时明白自己的小心思都已被知晓,脸皮顿时羞臊的有些发红。

“罢了,既然你坚持,山寨便收下你这份心意,”

晁渊知道费保这样的人就是将世事看的太通透了,心思也是极其敏感,

他若是坚持不收下生辰纲,只怕费保的心中可能会一直不安下去。

想到这,晁渊也只能无奈地拍了拍费保的肩膀,

“如今的梁山之上,还不用想那么多,等你上了山,待些时日就知道了。”

费保等人的事情已经解决,客船上的船主和其他乘客也注意到了那伙水匪都已消失不见,

客船这一路上,从未靠过岸,又未见其他船只靠近,

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能猜到,那伙水匪估计已经沉到江里去和鱼鳖做伴了,

当然,按水匪的话来说,这是吃了滚刀面!

一众乘客不敢多嘴,那船主虽也怀疑晁渊等人的官府身份,但也只能盼着早日抵达建康府,将这伙凶神全都送下船。

..........

这天的清晨,客船抵达了目的地,船只刚靠上码头,船主便赶忙过来通知,

“船家,其他客人可都已经下去了?”晁渊问道。

船主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人,俺这船卸了货,就要往回走了。”

他这话明显是在催促晁渊等人快点下船,一旁的阮小七顿时便瞪了瞪眼睛,

“你这船主休想糊弄俺们!哪有空船返回的,若不装满了货,载满了人,你这趟回去岂不是要赔本!”

“这......”

船主一脸苦色,忽地向众人跪倒在地,哀求道,

“各位好汉,我家中虽薄有资财,但最值钱的便是这条客船了,还请各位好汉能高抬贵手,便放过我吧。”

“你这船家是如何知道俺们非是官府中人的?”阮小七纳闷道,“难道俺们就与那官府差衙这般不像?”

晁渊将船主扶起,轻笑道:“我这兄弟既然好奇,船家便给他解释一下。”

“这位好汉,你们若真是官府中人,又怎会付我船钱,再者,中途水匪劫船,一般的州府官兵估计早就吓的瘫了,又怎会如各位好汉这般,利索的将其拿下。”船家解释道,“而且,各位好汉拿下水匪后,也未借机敲诈我等钱财,这明显不是官府中人的作风!”

其实还有一条,这船家未敢说出口,

若真是官差拿下了水匪,肯定会让其活着,好送到衙门去领赏,哪有中途就将其全都喂了鱼鳖的!

“娘的,如今这世道,官府中人敲诈勒索竟成常例了,”阮小七气地怒骂了一句。

船主哆嗦了一下,没敢回话。

“船家,我等的确并非官府中人,但也不是歹人,”晁渊和颜悦色道,“我家中有人得了疾病,需要请这建康府的神医安道全回去诊治,为了不耽误返程时间,你这船我等便包下了!”

一旁的阮小七取出两个二十两的金锭,递了过去,

“这是四十两金子,包下你这客船可够?”

“够,当然够了!已是绰绰有余了,”

船主赶忙接过金锭,用牙咬了口,确定是真金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他跑这一趟船,载满人和货物,也不过能挣两百多贯,

如今晁渊等人直接付了双倍的价钱,

这船主虽是畏惧他们的身份,但为了金子,便是冒点风险也是心甘情愿了!

晁渊向船主问清了建康府城的方向,便决定立刻进城寻找安道全。

阮小七和扈三娘都不愿枯坐船上,非要同行。

晁渊便让龙虎熊蛟四人带着大半亲卫在船上等候,而他自己则带着阮小七、扈三娘以及三个亲卫,一共六人,一起骑着骏马往城中而去。

这一行人沿着官道走了一会,忽见前方有一片树林,林边正有个村店酒家在那里开门迎客,

“大郎,俺们早上都没吃过什么东西,不如就在这吃点,”阮小七摸了摸肚子,提议道。

“也好!”晁渊点了点头。

众人也不嫌村店简陋,直接走了进去。

不大的店面中,只有一老人在经营生意。

那老丈见了众人,赶忙热情相迎。

晁渊等人点了酒菜,趁着菜还没上来,便在那里闲聊一路的见闻,

不料这看店的老丈却是个有心人,上完酒菜后,便靠在柜台上支起耳朵,听起了晁渊他们说话。

众人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生辰纲上。

“大郎,这生辰纲皆是那梁中书榨取百姓的血汗钱,”阮小七提议道,“费保兄弟他们都能干的,俺们为何不干?”

“依俺看,再有一两月,怕是又到了这生辰纲押送的时间,今年的这些脏钱,便由俺们替那蔡京笑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