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掀桌
第236章 掀桌
她将文件推过桌面，封皮上的盛达公章与叶絮手链的碎钻同时反光，“如果是法律相关事务，我随时可以提供专业意见 —— 比如您要求的‘傅氏旧模板’，可能涉及商业秘密侵权。”
“叶婧槐！”
叶絮被叶婧槐的话怼的脸色铁青，直接气的一整个拍案而起，那双眼睛里仿佛燃起了熊熊怒火，死死盯着叶婧槐，像是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然而叶婧槐却没有因此而害怕或者后退，反而是对着叶絮微微一笑：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这话之后，叶婧槐就打开会议室的门打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中。
叶婧槐指尖刚触到会议室的鎏金把手，走廊尽头的玻璃幕墙便映出道修长身影。来人穿着剪裁利落的银灰色西装，腕间松垮垮缠着块积家腕表，正是宋含秀养在盛达集团的小情人俞嘉石。
“好巧，叶律师这是要去哪儿？” 俞嘉石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磁性，尾音却像冰锥般骤然尖锐。
叶婧槐转身时高跟鞋敲出清脆的节奏，她抱臂站定，对着俞嘉石微微一笑，指尖轻轻叩击着文件夹边缘，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是挺巧的，不知道宋部长来法律部是有什么事吗？”
叶婧槐将法律部这三个字咬的极重，显然实在内涵俞嘉石。
俞嘉石挑眉时，眉骨阴影恰好落在眼底青黑处，倒像是戴了副精致的面具。
只见俞嘉石低声笑了一下，缓步靠近，钢笔突然抵住叶婧槐锁骨下方，隔着真丝衬衫都能感受到金属的凉意，随后坦然承认：
“我这一回是专程来找叶律师的，她想要看看你能掀出多大的能耐出来……”
走廊尽头的电梯叮咚作响，叶婧槐却在这瞬间笑出声来。她抬手捏住钢笔尾端缓缓推开，歪了歪头：“那就请拭目以待。”
叶婧槐说完话后，转身按下电梯按钮，
“就是不知道夫人能不能等得住了。”
电梯门开的刹那，叶婧槐侧过脸，挑了挑眉，
“毕竟……该着急的人，怎么都不会是我，你说是吗，宋部长？”
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她听见俞嘉石低笑出声：“聪明人总爱走钢丝。”
“但钢丝下面埋着的，” 她望着镜面里自己微扬的嘴角，指尖摩挲着文件夹封皮，“说不定是别人的棺材板。”
俞嘉石倚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旁，指尖摩挲着钢笔上的刻字，直到电梯数字跳至 17 楼才慢悠悠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时，锁屏是张模糊的油画 —— 宋含秀送他的生日礼物，画布右下角藏着极小的 “sh” 缩写。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听见那头传来钢笔尖划破羊皮纸的沙沙声，混着黑胶唱片里女中音的低吟。
“她并没有接我的话，” 俞嘉石将钢笔抵在唇间，墨香混着指尖残留的玫瑰香水味，“还说该着急的不是她。”
电话那头突然静得能听见石英钟的滴答声。俞嘉石望着窗外漂浮的雨云，想象着宋含秀此刻的模样 —— 她惯用的埃及棉袖口或许正沾着靛蓝墨水，指腹摩挲着泛黄的纸页边缘。
“倒是有趣。” 宋含秀的声音带着冰镇香槟般的清冽，尾音却泛起温热的笑意，
“上次她在小别墅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是这种腔调，和傅家如今那位，倒是一模一样。”
俞嘉石挑眉时，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扭曲成诡谲的弧度。
“需要我盯着她的动向？” 俞嘉石指尖敲了敲玻璃，楼下的喷泉正喷溅出彩虹，“法律部新调的档案副本，我让人扣在第三会议室了。”
“不必。” 宋含秀突然轻笑出声，背景里的黑胶唱片恰好转到《玫瑰人生》的副歌，“她要掀桌子，就让她掀。” 钢笔尖突然刺破纸张，发出极细的撕裂声，
“我倒是要看看，那个林明远，到底瞒了我什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宋含秀的语气变得冰冷了起来。
自从上次晚宴结束之后，林明远就越来越不对劲了。
平常也不会去他的小情人那里了，不仅如此，每天还一副阴沉沉的模样。
晚上睡觉的时候甚至还会说梦话，做噩梦叫着叶婧槐父母的名字。
表面上宋含秀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宋含秀的心里，却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十几年前关于叶家夫妻的车祸，是不是和林明远有关？
只要想到这样的可能，宋含秀的内心就忍不住狂跳。
但是又觉得极其合理，宋含秀当初被排挤出盛达高层，也是在这个时间的。
宋含秀握着钢笔的指尖骤然收紧，靛蓝墨水在羊皮纸上洇开不规则的圆斑，像极了那年她在日内瓦湖畔看见的暴风雨前的云团。
“夫人？” 俞嘉石的声音从听筒里渗出来，混着黑胶唱片的杂音。宋含秀低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铂金戒圈内侧刻着的 “ms” 缩写被磨得发亮，那是当初林明远为自己亲手戴上的，可如今……
“去把 2005 年盛达与叶氏的所有往来邮件调出来，” 她对着电话开口，指甲划过书籍的内页，
“重点查那年 3 月 17 日的加密附件。”
窗外忽然滚过闷雷，宋含秀望着玻璃上的雨痕，想起叶婧槐今天说的 “棺材板”，忽然觉得指尖发冷。
她曾以为自己是这场婚姻的棋手，却没想到棋盘下埋着别人的骸骨。
林明远最近频繁去城郊陵园，说是悼念亡友，可监控显示他总在叶家父母的墓碑前停留半小时以上。
如果叶家车祸真的是林明远策划的……
宋含秀对着镜子摘下珍珠耳环，耳坠在掌心滚出细碎的光，像极了叶婧槐手链上的碎钻。
那么，自己是真的可以借此机会接管盛达集团了。
书房的落地钟敲了九下。宋含秀眼中的寒光更甚。
“夫人要去哪儿？” 司机为她拉开车门时，宋含秀望着雨中的盛达大楼，玻璃幕墙映出她冷硬的侧脸。她摸出手机给俞嘉石发消息：
“把法律部新调的档案送到我私人别墅，另外，查清楚林明远这三个月的所有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