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父杀子,子告父
第617章父杀子,子告父
“江大人,还请将你的物证呈上来,再带人证。搜索本文首发: e8中文网 e8zw.net”
裴晋坐在高堂之上,江晚风话落,他看了一眼肃亲王。
肃亲王跟尊大佛一样坐在一侧,裴晋知道现在他没吭声是对自己处理的结果很满意。
倘若不满意,肃亲王绝对会开口。
但现在光看面相,便已经知道肃亲王及其生气了。
是啊,沈氏是皇亲,是太后娘家的人,江贺跟林嘉柔如此谋害皇亲,那便是打了所有皇亲的脸。
肃亲王不生气就怪了。
“大人,这是下官的物证,三年前,下官乘坐马车出城,出城后便与另一辆马车相撞,当时另外一辆马车的车夫当场死亡,马车上坐着的人也咽了气。”
回忆往事,江晚风是痛苦的。
三年了,当初那场景一直像噩梦一样追着他,让他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腿断了,他成了残废,所以他更加不愿意回想往事。
可不回想,只会辜负自己,辜负对他好的人。
所以,自从做了官后他便一直调查这件事。
江朝华几次欲言又止,其实江晚风不傻知道江朝华想说什么。
是他对江贺之前还抱有幻想,幻想着他没那么丧心病狂,不至于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
可结果呢,结果便是他那还在襁褓中的三弟刚生下来就被掉包了。
若非邹秋菊有所顾忌,他三弟只怕早就死了。
“大人,这是证词,下官已于两个月前找到了那车夫的家人。
据下官所知,那车夫的家人早在三年前便已经搬迁到了城外的莲花村。
证词上清晰的记载了那车夫家人的话,车夫在临死前一天便告知家人让他们尽快离开长安城,并且,他还给了家中五十两银子。”
证词都写在那张纸上,裴光赶忙递给裴晋。
裴晋眉头拧的都快打节了,一接过证词他便细细的看了起来。
越看,他越吃惊,猛的一拍桌案直接站了起来。
“大人,物证在此,那车夫的家人说这物证的主人便是当初的主使。”
江晚风闭了闭眼睛从袖子中又拿出一个荷包。
这荷包沈氏一点都不陌生,因为这是皇家御赐的东西,虽形状是荷包,可却是金线打造的储物袋。
“车夫也怕他死后江贺会迁怒他的家人,所以将这荷包盗走留给了家中人,事后,果不其然江贺对他们痛下杀手,车夫全家灭门,只有一个幸存的老妇人,正是车夫的妻子。”
江晚风说着,燕青直接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身侧,同样跟着一个老妇人。
那老妇人一看见江贺便忍不住破口大骂:“是你害死了我丈夫,他为你做事那么多年你却要他的命,为什么他都因为你死了,你却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放过。”
江贺这个人心狠手辣,当初若非她跑得快,肯定也没命了。
这些年她忍辱负重的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在有人指认江贺的时候站出来作证。
“大人,民妇名为张草儿,民妇的丈夫名为曹栓,三年前,民妇的丈夫为江贺出城办事,自此后便再也没回来。”
张草儿跪在地上哭着:“民妇能作证当初曹栓就是受了江贺的指使这才豁出命去撞了另一辆马车车毁人亡。
他生前告诉民妇若他出了事有人来家中行刺,定是江贺做的,让民妇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有朝一日揭发他。”
张草儿哭的不能自抑。
若早知道她会家破人亡,说什么她也不会让曹栓去冒险,最后落得个全门被灭的下场。
如今,她只希望江贺这个恶人能被绳之以法。
“大人,这些年江贺对曹栓派遣任务只有口头吩咐,但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时候。
曹栓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所以偶尔留有书信时他便偷偷的藏了起来,那些东西都被当初刺杀我们的人烧了,民妇手上只有这两封信了,还请大人明鉴。”
张草儿颤颤巍巍的从袖子中拿出两张发黄的纸。
纸上写着短短几行字,但只要有一个字便能证明跟江贺有关。
“大人,当年曹栓驾着马车撞上了下官的马车,下官从车厢中摔了出来,当时下官的腿并没有摔断,是后来有人又骑马将下官的腿硬生生的踩断了。”
江晚风抿了抿唇又说着。
当时猛烈的撞击让他晕了过去,可后来那马蹄子狠狠的踩在他腿上时,他又醒了过来。
他摔破了头,血流的满脸都是根本看不清是谁骑马撞了他。
如今查到曹栓是受了江贺的指使,那么撞他的人,也定然是江贺。
“人证物证皆在,江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先是偷换皇亲杀人灭口,又狠心的将自己长子的腿撞断,你这样的人,本官现在便判处你死刑!”
裴晋捏着证词看了一眼肃亲王。
肃亲王满脸杀意,裴晋立马大拍桌案下了令。
“来人,将江贺拿下!”
肃亲王都默认了,裴晋立马让官差将江贺拿下了。
从始至终江贺都沉默着,因为他根本无从辩解。
证人都在,物证也有,可当初他明明已经将曹家人都斩草除根了。
张草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哪怕他想辩解,可再多的辩解也只会显得苍白,毕竟江晚舟的事是铁证。
“江贺,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对我的孩子痛下杀手,他们可是你的亲子啊,你怎么狠心下手的,你这个畜生!”
沈氏哭着要冲过去打江贺。
江晚舟的身世已经给了她太大的打击,如今江晚风又说他的腿是江贺命人撞断的。
那晚意呢,晚意的痴傻又是不是江贺动的手。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让江贺这么对她的孩子。
“沈沁,跟你在一起的这二十多年,我从未有一刻有过尊严,从未有一刻不被人戳脊梁骨。
而你沈家呢,他们何曾帮过我,我能坐到兵部侍郎的位置,你知道我付出了什么代价么,而这些代价当中,没有沈家人的半分助力,可世人却总是说我所有得来的东西都是沈家人给的,凭什么!”
手铐带在手上,江贺面色平静,可他的眼神却阴沉的吓人,里面填满了怨恨。
是,他怨恨沈家,怨恨沈家人,巴不得沈家全族都去死。
如此,世人加注在他身上的污名才会消失。
只是老天不开眼,老天不开眼让他败了。
若他还有机会,绝对还要对付沈家,直到看见沈家大厦将倾他才满意。
“你这个畜生!”
“啪!”
江贺的叱责让沈氏楞了楞,旋即,她冲上前狠狠的给了江贺一巴掌。
“你既是探花郎出身便该明白哪怕寒门学子在盛唐考取了功名也难以出头。
江贺,你觉得没有我沈家的帮助,你能一开始就进翰林院么,难道你忘了当年与你一起中举的状元都被外派出了京都,你口口声声说你得到的一切与我沈家没有关系,你扪心自问当真没有关系么,你敢说!”
沈氏气的浑身发抖。
沈家人帮了江贺从未主动提起过一分,是江贺心思阴暗一直计较。
别人帮了他,他不仅不感恩,反而还怪别人让他背负上了凤凰男的名声。
“你不爱我,当初为何跟我在一起,你不想让世人戳你的脊梁骨,那你当初跟我在一起为的是什么,你不觉得这很讽刺么!”
沈氏不解气又狠狠的甩了江贺一巴掌。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要看见江贺了,一看见他,自己就觉得无比恶心。
但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公正是非,天下人是长了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