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看向她

    林四舞刀间,看向她。

    见她的视线只是落在他的刀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荒谬的猜测——

    五弟曾提及三姐会想办法留下他。

    而此人是三姐身边最得力的属下,在树海百废待兴时应该很忙的人,如今精力都在他身上,难道……

    林四收势,短刀稳稳插入鞘中。

    整个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他转身看向红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典书大人,献丑了。”

    红玉微微一笑,拍手称赞:“好刀法!萧掌柜深藏不露。”

    林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这句话,尤其想到对方可能是三姐派来迷惑王爷的更是有些尴尬,淡淡道:“典书大人过奖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红玉见状,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林四看眼她指的位置,险些推翻一开始自己的推测,都快坐她腿上了。

    红玉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她成婚了,再来,她还纳妾,拿捏个男人,或者说怎么与男人暧昧,她的确手到擒来,否则郡主不会让她来担任这个角色。

    红玉见他不动,神色立即沉下来,落在椅臂上的手都带了压迫感:“听不见吗!”

    林四闻言,一时也猜不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还是错的。

    下一瞬,林四便觉得一双柔软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腰,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喝什么,进来这么久,也不知道点些菜,你说你呆不呆。”

    林四……

    这一刻,他并不知道,自己与这位典书大人之间的事,会纠缠那么多年,最后还闹到三姐那里。

    ……

    林四回到王爷下榻的院子时,萧厉已经听说今天在码头的事。

    “王爷,您找属下?”

    萧厉看着萧三五神色不佳的样子,想到那晚那个女人信誓旦旦的话,心里已经有数。

    女人大多慕强,三五又当众赢了她,还没有给她留颜面,她自然也要找机会下三五的面子。

    今天也定是那位典书大人,故意找事,倒是为难三五了。

    不过,萧厉此刻再看三五,发现他长得确实不差:“那位大人为难你了?”

    林四首次没有开口,只是蹙眉,垂头。

    萧厉让人查过那位典书大人,百山家里有夫,结果在树海岛的府邸里还有男子随侍。

    但能力和手段都没得说,看那晚的身手,和现在树海郡的安稳,也不是草包之人。

    最重要的是,这样跟在百山郡主身边的人,的确不把魏迟渊放在眼里,他们又还有很多商船没有靠岸,有些事,还是要三五多忍一忍的。

    何况,不过一个女人,他也不吃亏。

    说起来三五不小了,做暗卫那些年,没有考虑过他的婚事,现在是该考虑了:“回去后,本王给你指门婚事,这件事你受委屈了。”

    “不敢,都是属下该做的,谢王爷。”

    “行了,下去吧,刚才见你五弟又帮本王找了一船粮,替本王给他说声辛苦,放心,本王看得到他这次在树海的表现。”

    “多谢王爷。”

    萧厉挥挥手。

    ……

    林四坐在老五的房间里,心里说不出的古怪。

    想问老五知不知道三姐派了谁对接他的事,可想到今天的场景,又不想启齿了。

    林五淡刚洗了脚,坐过来,就看到四哥脸色不好看。

    想到自己今天听说的事,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毕竟对方长得不差。

    后一句林五淡不敢说。

    林四听着这句话,彻底不想问了。自从来了树海岛,为免节外生枝,老五根本没接触过什么人:“你找的粮食是树海的?”

    “嗯,只有这一船,还费了不少劲,又贵,剩下的粮食还是要从六王府那边运才行。”

    林四点点头,这次魏迟渊跟他们交易了半船火器,他们这边需交付三船粮食加十万两白银,简直是抢:“我明天还有事,先走了。”

    林五淡想问,明天是不是还去码头,但想想,还是少提了。

    不过,他四哥仔细看确实好看,难怪招女人喜欢。

    ……

    傍晚,暮色四合。

    魏迟渊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手里拿着一卷书,心思全然不在书上。

    诸言走进来添茶,见家主如此,并不意外,自从家主几天前宿在郡主那里,这几天家主都没有过去,而郡主——

    也没有再留人。

    诸言觉得,让家主思虑几天都不宁的,应该就是郡主这些天没有任何明示暗示留家主的意思。

    诸言添好茶。

    魏迟渊手里的书还没有翻过去一页。

    诸言无奈,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家主,今晚您在哪里休息?”

    魏迟渊闻言看他一眼,放下书卷,手指放在茶杯上,却没有端起来,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

    这些天来,她都没有再留过他。

    不甚满意?

    还是说,只是因为他要求,才留了他一夜?

    魏迟渊觉得两人的关系明明近了,却还是觉得不够。

    诸言看着家主就是思虑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脸,就应该让郡主看,在这里让自己看,自己能看出什么:“家主。”

    魏迟渊蹙眉,目光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早知道,他今天就不该回来,当时非要回来做什么?自己跟自己赌气吗?

    “家主?”

    “有话就说。”

    这话可是家主说的,家主不能不认:“家主,不是属下说您,您都没名没分上赶着跟着郡主了,现在好不容易成了,您还患得患失上了。以前也没见郡主留您,您不是也留下了吗,也没见郡主说收您,您不是也跟来了,都这样了,您还争上郡主的理了,您现在不过去也是一天,您现在过去了,对郡主来说也是一天,就家主您自己在这里自我烦恼地忧虑了,还耽误事。那些不喜欢忧虑的,可不管郡主留不留,都上赶着往上去,也没见谁觉得落了下风,再说,您本来也没占上风,何必自伤。”

    魏迟渊闻言看着诸言。

    诸言赶紧讨饶:“是家主您让属下说的……”说得不对吗?后宅女子除了主母,不都是这么过的。

    何况家主比后宅女子好多了,真不必自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