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商业鬼才
“你个糟老头！别和我说看到什么神仙，神仙说天上天气热，叫你做把扇子扇扇风吧？”王喆直接封锁了老乞丐的后路。
“不是！”老乞丐手舞足蹈，即使过了四十年，当时的场景仍旧刻在他的脑子里！
那是一个黑夜，全村子的人都被惊雷声吓醒。老乞丐披了件袄子推开窗户看了一眼，谁知竟看到这辈子最惊骇的场面。
“天上裂了道口子！”
老乞丐沙哑的嗓音控制不住地发颤：“老天爷流血了！那血流进了清溪，把整条河都染红了！”
“嗯？？？”王喆感觉自己已经够胡扯了，没想到这糟老头比他还胡扯！
“神血？”姜霖瞳孔地震。
纪幸一眸光微闪，他握着姜霖的手，在听到老乞丐说的话后，青年掌心没多久就渗出了汗水。神血是什么？为什么姜霖的反应这么大？
“我觉得这是古人的认知错误，可能是陨石之类？”周诀并没有将姜霖的话放在心上，继续按照逻辑思考可能性。
周诀让老乞丐重新叙述一遍，不带主观思想地详细描述了一遍当年的场景。
诡异天象出现之后，流进清溪中的血水逐渐汇聚，化为了一个血池。
清溪镇的老镇长召集了村民日夜轮守，有人喝醉了酒，去守夜时，一不小心掉了下去。等到第二天大家发现把他捞上来的时候，结果发现他就剩了一张皮了！
“那是天谴！”老乞丐神神叨叨地说道：“古有太守献女以平龙王之怒，我们清溪镇便也效仿先贤！”
当时的老镇长对于天谴也是笃信至极，不知道听从了哪个邪道的建议，想出了人祭的方法。从镇子里挑选适龄少女，将她们扔进血池，希望能平息上天之怒。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老说穷乡僻壤出刁民！”王喆火气上涌，踹了老乞丐好几脚，见名叫阿照的青年还护着他，干脆连两个人一起踹：“效仿先贤，你也真说得出口！你咋不自己跳里面呢？脸怎么这么大呢！”
迟萱也是不服：“凭什么自古以来献祭都是女人！你们男人不行吗！”
周诀见差不多后伸手阻止王喆：“继续说！”
“最后一个祭品是英娘。”老乞丐说出这话后，护在他身前的阿照面如死灰。
“金禄山那个死掉的老婆？”王喆惊呼：“宋三娘不是说她是病死的吗？”
老乞丐看了眼阿照，叹了口气：“当时本来选的是三娘，英娘不舍得自己的妹妹，就自愿去了。”
“我早就认了英娘做干女儿，英娘死后，我看着她的皮，不知怎么的就魔障了。”老乞丐面露悲伤。
“阿公！”阿照瞪大了眼。
老乞丐惭愧地看着阿照：“是我割了英娘的皮，做成了扇子，我只是太想她了！”
他将英娘的样子画在了人皮扇面上，看着那扇子，老乞丐就感觉英娘就在他的眼前。
后来，老乞丐将制成的扇子交给了金禄山，希望能够慰藉徒弟的亡妻之痛。
年轻的金禄山看到用英娘的人皮做成的美人扇，确实是将亡妻之痛抛之脑后。但老乞丐的眼里是自己的干女儿，金禄山的眼里，不是死去的发妻，而是堆叠成山的金银珠宝。
金禄山心思活跃，连夜奔赴京都，将第一把美人扇换成了匪夷所思的黄金。
再后来的事情也就不用多说了，四十年的时间，穷苦的清溪摇身一变，成了享誉盛名的制扇古镇。
金禄山这个学徒，反倒成了富甲一方的清溪镇镇长！
贪心不足蛇吞象。
天灾终究演变成了人祸。
谁会想到，最初仅仅是因为思念。
“要说我咋这么穷呢，敢情是劳资不够缺德啊！”王喆一脸鄙夷。
“我一直以为吃人的是boss，没想到是人吃人。”郭欣雯也是长叹一声。
早就知道人心是最可怕的东西，却没想到，能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底线。
迟萱蹙着眉，她发现了一个疑点：“可是这么多年，boss为什么会听金禄山的话？”
周诀：“这么看来，boss的智商可能不高，金禄山是在圈养她。”
“还是老祖宗胆大，这种鬼东西还能当宠物养？”王喆是真想把两个脚上的大拇指都竖起来：“养个金鸡下金蛋，他倒好，养个池子给他刷人皮。啧啧，不愧是商业鬼才！”
迟萱：“你们全村的人都帮他瞒着？”
老乞丐：“老一辈的，没人想回去过苦日子。金禄山又整出了个扇面美人的大会。年轻一辈的，只知道选出来的扇面美人都没有好下场，具体做什么，他们不知道。”
“所以这些年死的大都是外乡人，金禄山出手又大方，参加比赛前都是签了生死状的，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白纸黑字画押了的，死了就换多少黄金，也就没人敢惹麻烦。”
甚至有些人听闻这项赛事，专门从老远的地方，把女儿送过来。其实心里门清着呢，就是来卖女儿的。在二回合死掉的柳枝，冯珍珠就是如此。
有钱能使鬼推磨，金禄山现在就是清溪的土皇帝。
迟萱：“真想杀了他。”
郭欣雯点头：“我也是。”
这是第一个让她感觉比boss还让人毛骨悚然的npc。
姜霖突然插了一句，问向名叫阿照的青年：“等等，你是第四代传人，金禄山如果算作第二代，你和金禄山是什么关系？你不会是他孙子吧？”
汪波被姜霖提醒，瞬间面露杀意。
“这些都和阿照无关！”老乞丐连忙向众人磕头：“都是金禄山的错，和他没有关系！他不知道！”
“看来还真是爷孙。”姜霖轻嘲道：“经过他手上的人皮也不少了吧？金禄山能教他制扇，这说明，金禄山对他寄予众望。”
汪波想起了祝清芽，怒上心头，踹开老乞丐，抓住阿照的衣领：“我要杀了他为清芽报仇。”
阿照脸色惨白，骨头敲碎了也连着筋。一句无关，根本撇不清，找他报仇，也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