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姐,我想你了

解景琛高大挺拔,站在秦浼身后,帮她挡住了烈日,秦浼本就怕热,又倔犟的不肯服输,咬牙忍着。

秦浼扭头,望着站在她身后给她挡住烈日的解景琛,入骨的容颜上满是汗水,他劝不住,放任她自流的同时陪着他,秦浼的心情愉悦几分。

“幼稚。”秦浼拉着解景琛,站到太阳晒不到的角落,用手帕帮他擦汗水。

“是挺幼稚。”解景琛扬扬嘴角,浅浅一笑,如夜空中的皎月清辉。

惩罚自己来报复他,这样的蠢事,秦浼发誓不会再有下次。

“喝水。”解景琛拧开盖子,将水壶递给她。

这次秦浼没拒绝,接过水壶,喝了一口。

“给。”秦浼将水壶还给他。

解景琛接过,仰头喝,随着着他喝水的动作,性感的喉结滑动着,秦浼痴迷地望着他。

“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解景琛见她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误以为自己脸上的东西,还摸了一把脸。

收回视线,秦浼摇头。“没有。”

解景琛嘴角噙着邪佞的笑意,睨着她的眼中潜藏了一丝捉狎,悠然的问道:“浼浼,你是不是在想……”

“我没在想。”秦浼急切地打断他的话,带着几分窘迫,典型的做贼心虚。

解景琛嘴角的笑越发的邪魅,看穿不说穿,不然她又要炸毛了。

“几点了?”秦浼抓着他的手,看他手腕上的表,脸色一垮。“怎么还有五分钟?”

“你盼了这么多天,还差多等五分钟吗?”解景琛揉了揉她的脑袋。

解景琛想踩着点来,秦浼却等不及,一个劲的催促,油门都踩到底了,她还不满意,他们就提前了半个小时,时间还早,解景琛提议去看解景珏把她买的房子装修成啥样了,秦浼却不干,非要拉着他在火车站外等,理由是,万一火车提前了呢?

解景琛很是无奈,火车很准时,除非遇到什么意外,提前的几率很少,晚点的几率更大。

“解景四,我姐是一个人回来吗?”秦浼问道。

“什么你姐,是我大姐,你要叫她大姑姐。”解景琛纠正,明明是他大姐,被她说得好像成了她的姐。

“就是我姐。”秦浼不满的哼哼着。

“好好好,就是你姐。”解景琛妥协,为了一个称呼,两人有分歧,不顺她心,又该跑去太阳下暴晒了。

“我姐是一个人回来吗?”秦浼执着的问。

“妈叫她带上家人。”解景琛回答。

秦浼点了点头,对婆婆的安排很满意,秦浼想的是,解景玲一家三口。“孙彤只比景七小两岁,两人应该能玩到一起。”

解景琛只见过孙彤一次,几个月大的时候,他执行完任务,经过大庄村,他就去医务所看大姐,大姐背着孙彤给人看病,大姐变化很大,他差点没认出来。

他们匆匆见了一面,给大姐留了一些钱,他就离开了。

“至于你大姐夫。”秦浼想了想,孙得宝在她的印象里,老实人。“你们应该玩不到一起去。”

“我大姐夫人老实。”解景琛说道。

“的确老实,老实到家了,总被大房欺压。”秦浼说道。

解景琛沉默。

秦浼忍不住抱怨起来。“尤其是你大姐那个婆婆,极其重男轻女,大儿媳妇生的是儿子,二儿媳妇生的是女儿,榨取二儿媳妇的钱,贴补大儿媳妇。”

解景琛依旧保持缄默。

秦浼接着说道:“她常挂在嘴边的话:我孙子才是继承我们家姓氏的人,孙女要嫁人,嫁人后就是别人家的,你们一家以后都指望着孙子养。”

秦浼学着孙母说话,入骨三分,解景琛看着她叉腰的样子,眼角抽了抽。

秦浼恢复正常后,唾弃道:“我呸,生儿子保姓,生女儿保命。”

“那我们以后就生女儿。”解景琛顺着她的话接。

秦浼瞪着他,生儿生女是他们能决定的吗?孩子的性别要看缘分。“万一是儿子呢?”

“掐死他。”解景琛说。

秦浼无语。

“秦浼。”

秦浼后背一僵,这声音……孙母。

秦浼转身,见孙母热情地朝她招手,秦浼眸底瞳孔一阵紧缩。

孙母身后跟着解景玲、孙彤还有孙母的小女儿,不见孙得宝的身影,秦浼疑惑,这是什么组合?说好的一家人呢?不是解景玲一家三口吗?

解景琛也很意外。

“阿浼,四弟。”解景玲看着两人,面露尴尬,乔姨在电话里说,景二再婚,叫她带着一家人回来,婆婆听到消息,闹死闹活要跟来,她跟来就算了,还叫上她的小女儿。

“彤彤,叫四舅,四舅妈。”解景玲将女儿往前推。

“四舅,四舅妈。”孙彤乖巧的叫道。

“彤彤真乖。”秦浼从震惊中回过神,摸了摸孙彤的脑袋,赶忙朝解景玲走去,从解景玲手中接过包袱。

“阿浼,别。”解景玲不给,秦浼要抢。

“大姐,给我吧。”解景琛上前,拿着包袱,解景玲才松手。

“姐,我想你了。”秦浼激动的抱住解景玲,对解景玲的思念化成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解景玲抱住秦浼,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哽咽。“我也想你。”

解景琛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

孙得香目光痴迷的望着解景琛,这就是二嫂的四弟吗?长得真好看,孙母受不了四九城的天气,太热了,用手扇风,催促道:“行了,这么热的天,你们抱在一起,不热吗?”

他们那里,虽说不是四季如春,却没这里热,尤其是早晚的温差很大,在火车上她就感觉到了,早晚都热,中午跟下午更热。

“浼浼,先回家。”解景琛拍了拍秦浼的肩。

秦浼放开解景玲,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解景琛伸手,想要牵她的手,秦浼却一手牵着解景玲,一手牵着一旁的孙彤。

解景琛伸出去的手僵硬在空中,秦浼取下孙彤肩上的包袱,正好挂在解景琛僵硬在空中的手上。

“姐,彤彤,我们回家。”秦浼开心的牵着两人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四哥,包袱太重,你帮我拿。”孙得香取下包袱,害羞地交给解景琛。

解景琛冷漠看了她一眼,除了对秦浼,他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提着解景玲和孙彤的包袱,快步追上秦浼。

“妈,您看。”孙得香气急,站在原地跺脚。

“我们是跟着你二嫂来见世面的,你可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孙母提醒道,拉着孙得香跟上。

秦浼拉着解景玲,有说不完的话,想跟解景玲坐一起,却被解景琛阻止。

“你干嘛?”秦浼见解景琛关上车门,不让她上车,美丽的心情都受到影响了。

“坐前面。”解景琛语气生硬,不容她拒绝。

“我不要,我就要坐后面。”秦浼推他,却推不动。

解景琛妖冶的脸气得煞白,强压着胸腔里的怒火,笑了一下,冷冷问道:“你不坐前面,谁坐前面?”

“会有人坐。”秦浼没多想,只想挨着解景玲。

解景琛气得说不出话,她难道察觉不到,大姐那个小姑子对他有非分之想吗?不是解景琛自恋,刚刚孙得香传递给他的信号就是如此。

有了大姐就忽略他的存在,解景琛后悔带她来火车站接大姐了。

两人僵持着,孙母和孙得香走来,孙母问道:“景铃他四弟,我们坐哪儿?”

解景琛打开车门,秦浼就要钻进去,解景琛眼明手快拎着她的脖颈。

“咳咳咳,解景四,你想掐死我吗?”秦浼觉得丢脸,他居然拎她的脖颈。

初来乍到,孙母很收敛,拉着孙得香就要往车里钻。

“妈,秦浼比我瘦,让她跟你们挤。”孙得香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闭嘴。”孙母强行将孙得香推上车,随后跟着坐上车,砰一声,解景琛大力将车门给关上。

声音很大,解景琛发泄情绪。

孙彤吓得一个激灵,解景玲静静地注视着他们,没有出声,两人在一起才短短半年,四弟就爱惨了阿浼。

阿浼很好,值得四弟爱。

后排挤不下了,秦浼只能乖乖去前面坐,很快她的心情又舒畅了,扭头跟解景玲聊天。

“阿浼,景七的腿真的治愈了吗?”解景玲问道。

秦浼还没来得及开口,解景琛抢先说道:“治愈了,浼浼治的。”

秦浼治景七腿的事,解景玲是知道的,说真的,她很震惊,秦浼在孙家半年,不显山,不露山,她还真没看出来,秦浼会医术。

乔姨将秦浼的医术说得,神乎其神,还说是她教的,她是一脸茫然。

秦浼嗅到端倪,想给解景玲暗示,解景琛犀利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凝着她。

解景琛在开车,不看前面,却看着她,好在现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不然准出车祸。

“治好了就好。”解景玲没揭穿秦浼,这个四弟心思多,别说错话害了秦浼,影响他们夫妻感情,私下她再问清楚。

趁解景琛移开目光时,感激地看解景玲一眼,解景琛尽收眼底,目光没在秦浼身上,眼角余光却在她身上。

“秦浼,你会治病吗?”孙母好奇的问。

秦浼望天,她居然忘了孙母的存在,解景玲也愣住了,她也没料到孙母会在这个时候开口。

“会。”秦浼回答。

“真的假的?”孙母不信,问道:“谁教的?”

“我大姐教的。”解景琛讳莫如深的眼神,探究地斜睨秦浼一眼。

“你教的?”孙母挑了挑眉,看着解景玲,问:“你什么时候教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浼沉默,有孙母这个拆台能手,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解景玲也没接话,秦浼撒的这谎,她圆不了,四弟太精明,没那么好糊弄。

孙母继续说道:“还有,你都治不了景七的腿,你教的徒弟能治,二儿媳妇,你糊弄谁呢?”

解景玲无地自容,秦浼见不得解景玲被冤枉,孙母怎么说她,她不在乎,说解景玲就是不行。

“阿姨,你难道没听过,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秦浼质问道。

“二儿媳妇。”孙母瞪着解景玲。

“景七是姐的妹妹,她有顾虑,可是我没有,我敢死马当活马医。”秦浼说道。

这还较真了,她只问出疑惑,至于揪住她不放吗?

景七的腿,治没治愈,跟她也没多大关系。

“好好好,你厉害,瞎猫碰到死耗子。”孙母附和道。

解景琛眼底涌动着不易察觉的情绪,脸上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孙母的心情没受到影响,对四九城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是第一次来到大城市,太繁华了,跟他们那个山沟沟真是天壤之别,这次跟着二儿媳妇来这里是对的,带着小女儿来见世面也是对的。

到了解家,孙母有些失望,她以为解家会住楼房,结果还是平房。

院子比他们家的院子大,比他们家的院子整洁,孙母不喜欢,她喜欢楼房。

秦浼看着孙母露出嫌弃的表情,这可是四合院,未来可是天价。

家里只有解景珏和景七,听到动静,景七从屋里出来。

“大姐。”解景珊叫道。

“七妹。”解景玲看着解景珊,眼里泛着泪花。

解景珊跟解景玲没什么感情,两人都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说什么,秦浼将孙彤往景七面前推,介绍道:“景七,她是孙彤,你大姐的女儿,彤彤,她是解景珊,你妈妈的妹妹,你要叫她小姨。”

“小姨。”孙彤乖巧地叫道。

“彤彤。”景七看着跟她差不多大的孙彤,两人一拍即合,景七也没有长辈的架子,也不像对解忧那么凶,拉着孙彤去她屋里。

“大姐。”解景珏扶着墙从厨房里出来,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

“五弟,你这是?”解景玲走向解景珏,目露担忧。

“大姐,四哥揍我。”解景珏告状,委屈极了,头靠在解景玲肩膀上,他想抱大姐,可又担心大姐夫跟四哥一样小心眼,他可不想被大姐夫揍一顿。

“啊?”解景玲整不会了,景五找她告状,是不是找错人了,她能替他出气,揍四弟吗?

“大姐,别搭理他,他欠揍。”解景琛提着解景玲跟孙彤的包袱去秦浼收拾的房子里。

得知解景玲要回来,秦浼想的是,他们一家三口回来,原本的安排,解景玲和孙得宝住一屋,孙彤跟景七住,景七也愿意,所以,直接把孙彤拉去她屋里了。

什么出嫁的女儿,回娘家后,两口子不能住一屋,秦浼没那么穷讲究。

计划赶不上变化,孙得宝没来,来得是孙母和孙得香。

“大姐。”解景珏撒娇。

景四和景五对她都没疏远,这让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解景玲即欣慰又好气。“多大的人了,你还撒娇。”

“你是我大姐,我撒娇怎么了?”解景珏是心酸的,大姐看着比他妈还老。

他和妈站在一起,不知情的人会误以为他们是姐弟,他和大姐站在一起,说他们是母子都有人信。

“洗澡水烧好了吗?”秦浼问道。

“早就好了。”解景珏回答。

秦浼和解景琛出门前,特意叮嘱解景珏要烧洗澡,天气热,大姐一家坐了两三天火车,肯定难受,回到家里要先洗澡。

解景玲身上有味儿,他们谁也没嫌弃,秦浼拉着她聊天,解景珏靠着她撒娇。

解景琛提着桶去厨房,解景珏去帮忙,解景琛将一桶水提到给解景玲安排住的屋里,解景珏提着桶去景七屋里。

“姐,走。”秦浼带着解景玲进屋。

景四分家,他们在屋里建厕所,解景玲知道,亲眼见到,还是很惊讶。

“妈,您先洗。”长幼有序,解景玲让孙母先洗。

孙母也不客气,在解景玲的带领下进了屋里,秦浼没阻止,从屋里退出,去景七屋里,叫孙彤洗澡。

“在哪儿洗?”孙母站在屋里,该不会让她在屋里洗吧,她听说,城里人的家里是没厕所的,要上厕所还得去公厕,这就没他们农村方便了,随便挖个旱厕就好了。

“厕所里。”解景玲带着孙母朝厕所走去。

“哎呀呀!厕所在屋里,这味儿得多臭啊?尤其是热天,蛆虫从厕所里爬出来,还不得满屋爬。”孙母夸张又嫌弃。

解景玲没说话,推开厕所的门,孙母傻眼了,这是厕所吗?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比他们的屋子还干净。

“妈,您先澡,我去安排小妹。”解景玲说道。

“好。”孙母还处于震惊中,呆滞的点头。

解景玲走出屋,关上门,孙得香跑过来。“二嫂,我呢?”

“等妈洗好,你再洗。”解景玲说道,这是解家,不是孙家,解家人讲究卫生,不会乱用桶,估计只给她们准备了两个新桶,小妹跟妈用一个,她和彤彤用一个。

“喔。”孙得香喔了一声,她还背着包袱。“二嫂,包袱放哪里?”

解景玲帮她取下来,放进屋里,外面太热,解景玲让孙得香在屋里吹电风扇。

“二嫂,这是电风扇吗?”孙得香很稀奇,他们那里没那么热,用蒲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