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何田田哪里都好,但风风火火的性子很容易轻信于人,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更没有改变她的打算,只是不希望节外生枝,让她再受影响。本文搜:肯阅读 免费阅读

“放心,我还是有判断力的。”何田田神秘兮兮的同我讲了些她在疗养院里收集到的信息。

原来那家疗养院跟从前媒体报道过的某些矫正学校压根没任何区别,他们只是将行为不端的借口换成了精神疾病,只要给够钱,就能开具证明,把正常人给送到疗养院里囚禁。

何田田在意识到无论她如何大吵大闹,都无法证明自己没病后,便放弃打败他们,转而选择了加入他们,她把自己当成飞跃疯人院的主角,默不作声筹备起了逃跑计划。

在此期间,一些病人的反常之处也被她细心记下,仔细挖掘。

“我发现有个女病人根本是被他丈夫逼疯的,他故意做出种种引她误会的事,却又在其他人面前扮演二十四孝好老公,等到她终于受不了,理所当然的将她送进来,然后把外面的女人接回了家。”

“这事已经气的我半夜睡不着觉了,但后来发现果然是无毒不丈夫,男人狠心起来才是最没下限的,有人为了报复仇人女儿,故意对她千依百顺,等结婚后才翻脸把人给真的逼疯……”

何田田在疗养院里住的是女患病区,所了解到的自然也是女患者们的故事,而这些故事无一不与她们的枕边人有关。

当我听她说起有人曾经被自己的丈夫故意注射精神类药物,逼成货真价实的疯子时,一颗心像是被人攥紧了似的紧张,焦急的问:“你在疗养院里时有被注射过药物么?”

“那倒没有。”何田田两手一摊,不知该作何表情的开口。

“我病例上写的症状是妄想症,他们演起戏来倒是挺敬业的,只给我开了一堆口服药,我平时都悄悄等护士走后吐掉了,但如果日常饮食里也有药物的话,我怕是就得祈祷不是毒药了。”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轻声道:“他们给你注射的是硫喷妥钠,刚刚医生叫我过去就是交代的这件事。”

“那是什么东西?我不记得有在疗养院里听到过这个药的名字。”何田田是真对它没印象。

“这是一种麻醉药,也会被某些机构用来当成吐真剂使用,虽然代谢速度很快,但过量服用会导致短期记忆混乱,你很可能在逃出来之前被人刻意修改过记忆。”

我联想到了自己在希尔顿酒店里的遭遇,说完这句就把那段经历讲了出来。

何田田搭在床边的手骤然收紧,本就苍白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她反问道:“你是说我很可能被修改了记忆但却不自知?”

相比于同样被用过药的陈得,如果只是被修改了记忆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聪明如何田田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直接把报告要过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在发现自己的血液里有不明成分尚未确认后,冷汗当场顺着额角淌了下来。

与此同时,病房窗外也传来了布谷鸟的叫声,我下意识望向外面的大树,在看清楚上面是否有鸟雀之前,先被何田田一把攥住了手腕,她在我掌心里画下了三个数字。

我将它们仔细记下,随即疑惑的看向她,不知道该不该打破沉默。

何田田像是在忍耐极大痛苦一般深呼吸了好几口,努力回忆道:“不对劲,我好像真的遗忘了很重要的事,这三个数字是在哪里看到的来着……”

硫喷妥钠的药名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何田田抓着我的手,很努力的回忆道:“我记得自己是被关在集装箱里转移的,那是他们转移人质的办法,当时我在夹层里摸到了编号,顺利的话应该能靠它查出渔船的归属。”

这无疑是个很重要的信息,就算说能把跟渔村里那帮余孽有合作的人挖出来也不为国。

可何田田偏偏记不起这最关键的一点,她声音轻得像飘落在地的羽毛:“对了,当时我还在渔船上见到了一个熟人,可他是谁来着……”

话音很快低到了不可闻的地步。

我注意到何田田的异样,眼明手快的扶了她一把,这才没让她因为失去意识栽倒在地,连忙摇晃她的肩膀道:“何田田!你快醒醒!”

何田田看起来也很想醒,她眉心紧蹙,攥着我的手更是没有松,但这些全都是无用功。

我马上意识到她是陷入了深度昏迷,后背瞬间沁出冷汗的同时,也连忙按响了呼叫铃,将医护人员叫过来查看她的情况。

医生得知何田田是在跟我交谈时昏过去的,以为她是受不了真相的刺激,不失无奈的对我说:“我们建议家属循序渐进是有原因的,大部分人都很难接受自己的记忆可能被人改变过的事。”

“谢谢提醒,我以后不会了。”我连连点头,把低眉顺眼一词给诠释到了极致,是想着先把何田田的情况稳定下来再说。

可变故这种东西就是一旦开始就会没完没了的接踵而至。

走廊里再次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下一秒刘队猛地推开病房门,他手里还拿着没来得及挂断的警用对讲机,神色严肃的说:“出事了,刚刚接到兄弟单位的警情,有家私立疗养院发生火灾……”

他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注意到了病床上躺着的何田田的状况,生生咽下没说完的话,转而问到:“这是怎么了?”

看来火灾应该没造成特别严重的后果,否则他不可能还有闲心问这个。

医护人员以为他问的是自己,主动开口将事情说了个清楚,而我本就在担心编不出合适的理由会再次被怀疑,这时就用愧疚语气附和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刺激何小姐的。”

刘队有些无语,可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将我叫到走廊里,给我看了刚刚从火灾现场发来的照片。

疗养院里的大火已经被消防队扑灭,包括纸质资料和电子设备在内的许多杂物都被烧的干干净净,但在这之中有半幅纯黑色的面具十分显眼,它差一点就被完全烧毁了。

我心中咯噔一声响,认出这是d先生戴过的面具,惊诧不已的问:“你们抓住那个神秘人了么?这就是他的东西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