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签合同
回疗养院的路上。
周玉茗闭着眼睛休息，车窗外的风景飞快倒退，车内的气氛却压抑沉闷。
陶沙看了几眼后视镜，踌躇片刻后开口：“小姐，“要不要去查一下江月病房里的那个女孩？”
周玉茗摇摇头，轻声道：“她不重要。把精力放在更关键的事上，江月车祸的真相才是我们需要关注的。”
陶沙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回到疗养院后，周玉茗没有去处理其他事务，而是径自进入了虚拟空间。
这里的风景一如往常，湖面微微荡漾，星光洒在水面上，反射出柔和的亮色光斑。她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双手抱膝，目光远远地投向湖心，仿佛在默默思考着什么。
不久，一位保安走了过来：“小姐，那个齐梦雪又在闹了，您看要怎么处理？”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安，显然把齐梦雪看成了大麻烦，对她的行为束手无策。
周玉茗轻轻叹了口气，说：“我过去看看。”
住院楼里，齐梦雪正在大声咆哮。
医生、护士、保安在她周围站了一圈，众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无奈。还有几个病人从病房中探出头，显然对这边的动静很感兴趣。
看到周玉茗后，齐梦雪停止吼叫。她想推开挡在自已面前的人，跟周玉茗面对面说话，但保安拦住了她。
她用力推了两下，实在推不开，只好伸长脖子朝周玉茗喊：“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就算舟山集团厉害，也不能随便把别人关起来，限制别人的自由吧！”
周玉茗笑了笑：“齐小姐，现在已经很晚了，不要给我的员工们增加工作量。我们出去聊吧。”
齐梦雪在这里吵闹，就是为了见周玉茗，跟她好好谈谈。现在见到人了，她自然不会再唱反调。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住院楼，来到湖边。
周玉茗懒洋洋地坐在草地上，说：“齐小姐，你是自已偷偷溜进来的，并不是我们把你关进来的。我听说这几天你把这里转了个遍，这怎么能叫限制自由呢？”
齐梦雪被噎了一下。
那天挟持周玉茗后，她本以为自已会被关起来。没想到保安们只是把她带出周玉茗的公寓，还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然后就不再管她。这几天她确实很自由，把这个虚拟空间都逛遍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认输的时候，她嘴硬说：“那我现在可以出去吗？”
周玉茗摊了摊手，目光平静：“当然了，你怎么进来的，就可以怎么出去。”
这话很明显，她不准备放人。
齐梦雪被气笑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她决定妥协，于是问：“好吧，这次被你抓住是我技不如人。我甘拜下风。你要怎样才愿意放我出去？”
周玉茗见她态度软下来，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没有急着回答齐梦雪的问题，而是报出自已调查到的信息：“齐梦雪，23岁，顶级黑客，曾窃取里格尔集团的重大项目资料，被里格尔悬赏一千万。不过那份资料并没有出现在市面上，看来你没有出售它？”
齐梦雪见自已的底细被揭开，也不再费心掩饰。她骄傲地仰头，说：“我做这些只是出于好奇，又不是为了钱。”
周玉茗挑了挑眉：“有个性。那这次来我们这里，也是出于好奇？”
齐梦雪坦然道：“对呀。这几年vr治疗项目太火爆，里格尔、西元都在做，但据我所知，他们的进度惨不忍睹，只不过是在炒概念、吹牛而已。我听说你们这边的项目比较有潜力，甚至有病人已经痊愈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舟山的项目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
周玉茗点点头，又问：“现在你看到了，觉得怎么样？”
齐梦雪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眉宇间的好奇与兴奋几乎溢于言表：“太棒了！没想到你们的项目已经这么成熟了，真不愧是舟山集团！不过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发布项目的时间总是推来推去？半年前就说要发布，却又突然取消了。这个让我更好奇了。”
周玉茗抬头看了齐梦雪一眼，坦言道：“因为遇到了问题。”
齐梦雪忙不迭地追问：“什么问题？”
周玉茗笑着问她：“我能信任你吗？齐小姐，你并非舟山的人，又是偷偷潜入进来的。按理来说，我应该报警才对。”
齐梦雪咬了咬嘴唇，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犹豫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只要你告诉我原因，我愿意跟你签合同，入职舟山。你不用给我发工资，只要让我参与这个项目就行。我齐梦雪虽然是女人，但说话算话，绝对不会食言。如果你还不放心，那我就一直待在这里，不回到现实世界，这样你总能相信我了吧？”
周玉茗忍不住笑了，嘴角微微上扬：“舟山是正规公司，怎么可能限制员工的人身自由呢？”
她站起身，朝齐梦雪伸出手：“咱们出去吧，回到现实世界签合同，然后我就告诉你项目面临的问题。”
齐梦雪抬头看她，周玉茗脸上的笑容十分真诚。她头顶的星空璀璨明亮，美得不可思议。
犹豫了一瞬，齐梦雪最终伸出手。周玉茗将她拉起来，两人并肩走向大门。
齐梦雪突然问：“合同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周玉茗淡然回应：“你冒充护士进疗养院的时候。”
齐梦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半年多前？！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周玉茗一脸理所当然：“这个项目对集团来说非常重要，每一个参与进来的人，我们都会仔细核实身份。”
齐梦雪咬牙切齿：“老谋深算！那你为什么不早拆穿我？”
周玉茗淡淡地说道：“可能……是你被护士长骂得时候，表情特别可爱吧。”
齐梦雪气得差点爆炸：“你！”
周玉茗无视她的愤怒，又说：“对了，有件事想问你。你辛辛苦苦潜入进来，还没探查到什么，为什么要冒险去救江辰？”
齐梦雪愣了愣，说：“我不仅救了江辰，还救了项天冬呢。我们现实中认识，看到他们被困，我当然要出手啦。我们侠女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义气！”
周玉茗轻轻点头：“哦。”
齐梦雪突然反应过来：“你为什么问这个？哦……你对江辰有意思是不是？”
周玉茗没有否认。
齐梦雪忍不住起哄：“江小哥的颜值确实能打，不过他脑袋好像有点笨哦。难道你是颜狗？”
周玉茗忍不住帮江辰辩护：“他很聪明的，一点都不笨。”
齐梦雪笑：“聪明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周玉茗坚决道：“很聪明。”
齐梦雪哈哈大笑，调侃说：“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人家……”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走出大门，夜色如水，星辰璀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悄悄为这段对话作陪衬。